徐一繁哀嚎:“这会影响我的桃花运的好不好?这谣言一出,还有哪个妹子敢喜我啊?你倒是不愁,喜你的人多的是。” 程迟勾了勾,没再理他。 整个医学院都知道程迟是学习狂人,平时独来独往,从不参加任何社团和活动,也没有任何际,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入学不到半年就修完了大一的课程。 所有寝室里的人也习惯每天看着他坐在那里看书到深夜了,都自觉放低声音,尽量不去打扰他。毕竟都是各大学校的佼佼者聚在一起,对学习的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今天徐一繁是不得已才来打扰他的,最后也只换来清者自清四个字,寝室里另外两个室友还开起了他的玩笑。 “徐一繁,大家都是室友,怎么这谣言就偏偏指向你呢?肯定是你平时大嘴巴,说了什么。” 说话的叫吴明,湖南人,个子瘦小,但人很明,平时也喜说话。 一听吴明这话,徐一繁就心虚了,他这院花情报员的身份可不能暴了。 但一想到院花曾经代给他的任务,他不由再度把目光移向程迟,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雷打不动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他琢磨了一会儿,悄悄拨通了杨姿的电话,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欸,你们觉得我们系哪个女生最漂亮?” 这个话题应该是男生们都很兴趣的话题,所以就连正躺在上听英语的贺旭都摘掉了耳机,参与了进来。 “很多都长得很可啊,各有各的特,这个不好评判。” 徐一繁斜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一听就知道你是个花心的人。” 贺旭倒也不在意他这么说,反问:“那你觉得呢?” “当然是杨姿啊!”徐一繁故意大声了些,同时还看了程迟一眼,程迟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吴明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是杨姿,不仅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还很有气质,来咱们医学院有点可惜了啊。” “是不是?你也觉得杨姿最好看吧?”徐一繁找到了配合他的人,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来来来,看在你有眼光的份上,给你看看杨姿的照片。” 徐一繁翻出手机,一一给他们欣赏,那是杨姿发给他保存的艺术照,服化道都特别到位。 吴明叹:“美,真美!真不知道这么美的一朵花儿最后会被谁摘了。” 贺旭看了一眼也说:“是好看的,不过,这滤镜有点儿过了啊,觉平时看着没这么仙啊。” 徐一繁闻言立刻把手机收回来:“会不会说话呢?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最后,徐一繁拿着手机来到程迟身边:“程迟,你觉得呢?” 程迟刚好合上书,准备换书看,就顺便扫了一眼。 “怎么样怎么样?” 程迟冷笑:“你怕是对漂亮有什么误解。” 咳咳! 完了完了,院花该气炸了! 徐一繁赶紧收回手机,挂掉了与杨姿的通话。 第63章 那天晚上,他们全程说了些什么,杨姿全听见了,包括程迟最后那句话,瞬间让她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泡影。 可她不服啊,大家都觉得她漂亮,为什么他就看不上眼?到底是她哪里不够好? 人大概具有挑战神,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要想尽办法要得到。他越是瞧不上她,她越是想去关注他,想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杨姿身边的女生说:“杨姿,你注意到没?程迟手腕上竟然戴着一红绳诶,他这么高冷的人竟然会戴这种东西,完全不搭啊。” 其实杨姿早已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红绳,他似乎每天都戴着,从不离身。如程迟这样的男生,戴着这种东西,应该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吧?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难道他真的有女朋友,可是正如徐一繁所说,如果真的有,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见他打过电话? 那一次的解剖课,杨姿被分到跟程迟一个组,每组五个人。在上课之前,所有人都被要求把手上戴的所有东西都解下来。 专业的医生,一双手必须干干净净,不允许有任何的装饰,一是避免饰品影响作,转移注意力,二是尽可能避免遗留东西在患者的体内。 这是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被要求谨记的东西。 解剖这一课对每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来说都不容易,必须要克服心理恐惧,这对女生来说尤其难,许多女生还没进去就吓得腿软。 程迟按照导师的要求,把手上的红绳摘下,放在了桌上搁置私人物品的收纳盒里。 一堂课出来,很多人脸都不太好,甚至有人直接呕吐了起来,有女生哭了。 最淡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程迟。 他面对尸体不但没有反应,还亲自上手摸,还淡定地向导师提问,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玩偶。 “天哪,程迟真的好淡定啊。” “哎,觉他没有心,像一台只安装了学习程序的机器,不会喜,不会怕,什么情绪也没有。” “有这样的素质才适合学医啊,我现在有点后悔,是不是选错了专业。” “现在后悔也没用,忍一忍吧,也许时间长了就适应了。” 程迟净了手,从实验室里出来,正想去取自己的东西,却发现杨姿站在桌前,手里正拿着他的红绳。 杨姿提前了一点出来,在戴好自己的手镯以后,就忍不住好奇地拿起了那红绳,上面有一颗银珠子。 很普通的东西,并不值什么钱。可看程迟平时的穿着,虽然低调不张扬,但几乎都是名牌,程迟家境应该很不错的,竟然会戴这么廉价的东西? 她捏着那颗银珠子,正想细看,哪知手里的红绳却突然被夺了去。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程迟很凶,脸沉吓人。这一声怒吼,不仅把杨姿吓了一跳,把其他同学也吓到了。 “我,我只是看看。” “滚远点!” 程迟小心地收起红绳,没再多看她一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大步离去。 在大家的印象里,程迟一向寡言少语,一心扑在学习上,他淡定得像一汪万年不化的冰湖,不起一丝涟漪。还从来没有见他这般生气过。 杨姿都快哭了,他明知道她喜他,却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这么凶她,让她如此难堪。 晚上,寝室里,徐一繁忍不住说:“程迟,你今天对杨姿那么凶,有点过分了吧?” 程迟充耳不闻坐在书桌台灯前,手掌托着那红绳,想到那个清风徐徐的夏夜,女孩青涩与温柔,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所有的尖锐都不见了。 徐一繁见鬼般地看着他,又与其他两位室友换了眼神。 这还是白天那个对杨姿凶神恶煞的程迟? 这他妈真是个一样的男人! - 那年冬天,临近年关,又发生了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 赵蓉一直工作的糖厂倒闭了,没了收入来源。家里养的八只得了瘟,一个没活。时怀的腿反复化脓,又做了一次手术。 屋漏偏连夜雨,整个家都快被掏空了,过得十分紧巴。 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村子里又说要集资修路,按人口来钱,每个人一千五,时家三个人,就得四千五百块钱。 村长挨家挨户来收钱,赵蓉只好不给开门,假装不在家。到最后,整个村子就只剩他们家没有钱了。 大家不免有怨言,多少人在背后戳时家的脊梁骨。就连时都不敢出门,怕被村长追着要钱。 时知道,赵蓉也不是故意不,而是家里实在拿不出来了。 钱收齐了,来年就要开工,收不齐,耽误的是整个村子。最后村长没有办法,带着村子里其他人上门来,大家围堵在门口。 “赵蓉,我知道你们在家里,大家都了,你们不,到时路修好了,你们一样享受,想得可真美啊!” “要是他们不,那我们也不,村长,把我们的钱退回来。” 村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别别,那可不行,修路是为了大家好,你们也考虑考虑我的难处嘛。” “我们怎么没考虑?钱不都了吗?可办事得公平吧?时家要是不这个钱,那路就不修。” 有人在院门外喊:“时怀,赵蓉,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想不想过个清静年啊?真要撕破脸可就不好看了。” 哐当!时怀的房间里传出砸杯子的声音。 外面的人还在吵嚷,时捂着耳朵,只觉好似有座山下来,快要令她不过气。 这钱肯定是得的,不的话,恐怕连过年都不得安宁。 时打开时怀的门,看到地的碎片,时怀坐在轮椅上,赵蓉坐在凳子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屋子让人觉得很抑。 她拿着扫把进去,把碎片都扫干净了,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卡来。 “爸,,这里面有点儿钱,是我当初打工赚的,先拿去应应急吧。” 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因为她撒了谎,那张卡是她临走的时候,姚青给她的,她不知道有多少钱,但估摸着四千五应该还是得起的。 赵蓉看了一眼那张卡,又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狐疑,更别提向来多疑的时怀,眼神中几乎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时紧张不已,生怕他们追问,更怕父亲已经猜到了,然后自尊心作祟,大发脾气。 赵蓉还是接下了那张卡,而时怀什么也没说。 人被到一定的份上,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低头。一家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暂时挪用一下,解解燃眉之急也是好的,以后有了钱,再补上去就是。 时以为这件事就这样顺利地解决了,父亲和都不会发现,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那天时怀和赵蓉去银行里打完款回来,一进家里,时还喜喜上去,结果时怀愤怒地把卡扔给了她。 时轻轻把卡捡起来,心里有种预,十分不安。 “爸爸,怎么了?” 紧接着,时怀又扔出一张转款凭证,时捡起来一看,那上面赫然写着姚青的名字。 时知道,这是触到时怀的痛点了。在她当时拿出卡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可能会被发现的准备。 “爸,您别生气,这个钱咱们只当是借用,应急而已,等有了钱再存上去。” 时怀没理会她,气冲冲划着轮椅进了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