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这是高级病房。” 程迟轻轻将她放在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眷恋地看着她,就像是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他眼前飞走似的。 他的眼神过于炙热,时红了脸,心脏扑扑跳,睫像蝴蝶的翅膀一般闪动着,低声道:“我们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其实她住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程迟趁着赵蓉和时怀不在,就偷偷来见过她了。 两个人约定好站在同一战线上,去朝着同一个方向去努力。所以才会出现程迟来病房查房,两个人却没有集的情况。 时心里有些内疚,她隐瞒了和父亲,眼睁睁看着他们为她着急。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就让她为自己自私这一回吧。 曾经有一个少年对她说过,他会等她的,只要她肯朝他这边走来,无论有多慢,需要多少时间,他都会等她。如今时光转,少年变成了男人,她不能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等待。 程迟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眼底全是温柔:“没有什么不好,我们只是想求得一份成全,没有恶意。” 时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下午,头一天她得先做好一系列的检查,确保身体可以允许手术进行。 第二天上午,赵蓉有些紧张,一直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去打开水,一会儿把巾了又,一会儿又去给时掖一下被子。 “,别紧张啊,应该会没事的,那天那个人手术下来好好的,现在都可以出院了。” 赵蓉的话是在安抚时,其实更是在安自己。 时笑着说:“,我一点儿都不紧张,您也别紧张,会没事的。” 时怀一直不吭声,但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喝了好几杯水,神里的紧张也很明显。 手术前,程迟立在办公室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夹在指尖的烟缓缓燃烧着,他想起了很多从前。 想起军训的那一晚,夜暗淡,清风徐徐,他借着狈的奔逃第一次牵她的手。那时年少,他天不怕地不怕,敢做敢为,可没人知道,牵起她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勇气。 他想起她跑过来阻止他打架,那惊慌害怕的眼神,想起她替他挨了一巴掌,说“你为我打架,我为你挨打”。 他想起那场球赛结束,她捧着花出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那是她第一次放开自己,试着去。 想起他不顾一切冲上火车,想起江边的初吻…… 门轻轻被敲响,麻醉师苏医生探进头来说:“程医生,时间差不多了。” 程迟回过神来,掐灭了快似要燃烧到尽头的烟蒂,轻轻将手腕上那条红绳取下,小心翼翼放进屉里。 时被推进了手术室,护士将赵蓉拦在了手术室外:“家属在外面等,不能进去。” 手术室里到处都是冰冷的仪器,嘀嘀发出声响,医生护士都在做准备工作,气氛紧张忙碌。 没过一会儿,门再度开启,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程迟走了进来。 小兰看了一眼表,对麻醉师苏医生说:“一点半,苏医生,可以开始了吗?” 苏医生点点头,戴好手套朝时走去。程迟就站在苏医生身后看着她,时为了安他,抬手朝他比了个ok的姿势。 小兰注意到两人眼神汇,八卦地拐了拐小芳的胳膊,示意她看那边。 “就程医生这眼神,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苏医生已经打好了麻醉药,把手术台让给了程迟。 程迟走上前去,小兰和小芳把所有器具都准备就绪,只等麻醉生效,就可以开始手术了,却在这时惊讶地看到程迟握住了时的手。 “害怕吗?”他问她。 时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怕。” “。”程迟突然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 手术台上的姑娘笑得好温柔,她那么乖,她还跟从前一样,那么善解人意,懂他的心,她在用她的笑容安他,鼓励他。 程迟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红锦盒,在锦盒打开的那一瞬间,旁边的小兰和小芳差点惊呼出来。 那是一枚钻戒!大颗的钻石简直亮瞎了她们的眼。 程迟将戒指递到时面前,期待地看着她:“,嫁给我!” 时没想到他会在手术台上跟她求婚,眼眶瞬间就红了。 可盯着那枚钻戒,她有些犹豫了。 虽然她相信他,但她依然无法预知如今躺的手术台上的她下了手术台会怎样,她不知道她给不给得起他想要的未来。 程迟读到了她眼底的退却,一向稳重的他却在这一刻出一丝紧张和急切:“。” 时抬眸,上他热切的目光。 她在犹豫什么呢?这几年他为了她那么努力,他一直那么坚定,她有什么理由退缩?一个只知道一味退缩的她怎么配得上他坚定不渝的? 她泪中带笑,轻轻点了点头。 程迟几乎是狂喜的,毕竟等这一刻等太久了。他颤抖地将戒指取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他戴了很久才替好戴好。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明明那么开心,眼睛却已经红透了。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被这一幕触动了,自发地鼓起掌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前发生过什么,但都知道,手术台上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求婚,一定是到了骨子里吧? 这样的程迟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平时的他就像一台没有温度的机器,只有这一刻,他才是一个有血有有着鲜活灵魂的人啊! 麻醉渐渐生效,时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朝他微笑:“放轻松,我相信你。” 答应了他的求婚,时的生存望更加强烈。 她要活着,她还欠他一个未来! 程迟重新戴上了口罩和手套,专注投入到手术中。 这一次手术,其他几位辅助医生和护士都能觉到,他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紧张,汗水不时地往下滑,小兰一直在帮他擦,小芳在帮着递器具。 原来优秀的程医生早已名草有主了,虽然姑娘们都有些失落,但还是被这样美好的情深深地动了。 手术成功了,大家情不自地为他们鼓掌。程迟摘下口罩,望着手术台上沉睡的苍白容颜,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她的。 那滑落下去的不是汗水,而是从他通红的眼眶里落下的眼泪。 - 来年,时在程迟的辅导下,参加了当年的高考,顺利地考入了b大医学院。 时虽然已经22岁,但从外表却完全看不出与同学之间的年龄差距,这几年的光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九月初,徐一繁生那天,他在酒楼里订了一桌,专程邀请了程迟。 当年程迟是高二参加高考的,所以比他们还小一些,但坐在一桌,他却看起来是最成的那一个。这种成不是老,而是源于这几年的高强度学习再加上提前步入工作岗位的历练,所沉淀下来的一种魅力。 徐一繁本来话就多,这一喝了酒,就更加放飞自我了:“我跟你们说,我那天在大一看到个好漂亮的学妹,简直一见难忘。” 吴明说:“能有多漂亮?比杨姿还漂亮?” 大家都知道,从前徐一繁老夸杨姿漂亮,所以他一提到漂亮学妹,大家自然而然就拿杨姿作对比。 徐一繁回想了一下,认真点头:“确实比杨姿要漂亮,那颜值,我觉得能担当咱们整个b大的校花。” 贺旭嗤一声:“你就吹吧!” 大家都不信,徐一繁急了:“你们不信自己去看,我那天还特意打听了,她叫时。要是不漂亮我把这盘子吃了。” 贺旭:“好啊,明天组队去围观,顺便带上盘子,非要让你吃了不可。” 徐一繁:“我带你们去,谁怕谁?” “闲得慌?”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大家闹哄哄的争论,是一直沉默不言的程迟。 徐一繁看他一眼,突然一笑:“老程,我跟你说,我知道你眼光高,杨姿你都看不上,但那个学妹肯定能入你的眼,要不一起去一?” 程迟喝了些酒,脸颊有些泛红,他眼皮子懒洋洋掀起,低醇的嗓音带着冷意:“你一个试试?” 第68章 终章 程迟在大一的第一堂课,全场爆,无一人缺席,甚至有其他年级,其他系的学生跑过来蹭课,只为一睹他的风采。 程迟穿着一件白衬衣,黑的西装熨烫得笔直,宽肩窄,比起从前略显单薄的少年,他如今的身材比例更加完美,气质更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睿智的男人魅力。听他讲课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怪不得没人缺席。 这也是时第一次以学生的身份坐在他的课堂里,这种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听见同学们在讨论程迟有多帅,有多优秀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升起一种骄傲,比夸她自己还要让她骄傲。 她双手捧着下巴,就那么痴痴地望着讲台上的人,学霸女孩生平第一次在课堂上因为花痴而开起了小差。直到程迟朝她看了过来,她才惊觉自己走了神,特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很快,时的手机里来了一条消息。 ——不好好听课,在想什么? 时索也很诚实地回答他——在想你啊! 程迟看到她回的消息,抬头看一眼坐在前排正红着脸看手机的女孩,角情不自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卧槽,程教授是笑了吗?妈呀,这谁抵挡得住?” “对,你没看错,他是笑了,我觉得他是在对我笑诶,我心都要化了。” “拜托,不要太自作多情好吗?” 下课后,时走出教学楼,并没发现身后有几个男生在尾随她。 徐一繁指着她的背影,低声说:“就是她。” 贺旭打量着时的背影:“可是看不到正面啊,看背影倒是不错,不过很多女生的背影都会骗人。” “想看正面还不简单,上啊,再暴一点,直接啊。” 他们正要准备行动,时却突然往教学楼背后的树荫下跑去,树下立着一个男人,他摸了摸她的头,互动很是亲呢。 那不是程迟吗? 几人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很有默契地地停下了脚步,躲在了拐角处,探着头往那边瞅。 “我们走吧。”时对着程迟甜甜一笑。 “不急,我想……”程迟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出来的几颗脑袋。 “怎么?”时奇怪地看着他。 “我想吻你。”不等她反应,程迟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