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海又吃了一口面,“我跟你妈妈当时都只顾自己,不过后来她比我伟大,她你超过她自己。” 时光宽蔚明海:“爸爸,你也伟大,守了我和妈妈这么多年。” 蔚明海她的头,“吃饭吧,一会儿冷了。” 饭后,蔚明海给母亲打电话,说马上带陶陶去店里看她。 母亲:“我关门回来了,给你们准备晚饭。” 蔚明海:“妈,这才刚吃过中饭呢,不着急。” 母亲笑着:“我急呀,急的都没心思干活了,我寻思着给陶陶做点什么好吃的呢,她肯定什么都不缺。” 蔚明海也不知道时光平时吃什么,跟她吃过一次烧烤,知道她喜花菜还有翅。 他把手机拿一边,问时光:“宝贝,你晚上想吃什么?” 时光坐在沙发上正翻看蔚明海平时看的杂志,这声‘宝贝’她都没反应过来。 抬头时,她茫然的眨了眨眼。 以为自己幻听,因为‘宝贝’从蔚明海的嘴里喊出来,太有违和。 蔚明海从餐厅那边走过来,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宝贝,你晚上想吃什么?要给你准备。” 时光现在确定了,就是在喊她。 她想了想,“想尝尝老家的特菜。”应该也是的拿手菜。 蔚明海跟母亲说:“您孙女没吃过家乡菜,您看着做吧,别太辣就行。” 挂了电话,蔚明海走到时光身边做坐下,她的脑袋,“刚刚你什么表情?”她脸上的诧异,眼里的吃惊他全看到了。 时光:“不敢相信你的称呼,也有点不习惯。” 蔚明海看着她:“你把你自己当成五六岁的孩子就习惯了。” 以前他最羡慕的,就是人家的父母喊孩子宝贝。 他们蔚家孩子也多,每到家里团聚一块吃饭,就是他最煎熬的时刻。 特别是蔚来妈妈,在蔚来小时候那会儿,都是一口一个宝贝,蔚来在她父母前面撒娇时,他更是眼馋。 金山银山他从来都不在意,偏偏是摸不着也抓不着的父女情,要了他的命。 蔚明海没再继续聊这些伤的,问她:“会弹琴吧?” 时光:“会。” “那去试试你的琴,放这九年了。”蔚明海牵着她的手腕过去。 “给我买的?” “嗯,你十岁时的生礼物,之前从来没人弹过,昨晚闵璐弹了会儿,她不知道这琴的意义。” 时光之前以为这琴是给蔚来买的,她坐在琴凳上试了试音。 “爸爸,你会弹吗?” 蔚明海笑:“连谱都不识,爸爸除了会赚钱,其他什么都不会,小时候在农村哪看过琴。” 蔚明海以前从来没听过演唱会,从来没听过音乐剧,对音乐一窍不通,也对各种乐器没兴趣,更是欣赏不来。 今天时光弹奏时,他听得认真投入,仿佛领悟了音乐的魅力在哪。 一首曲子结束,蔚明海还要听。 时光让他点,“爸爸,你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 蔚明海连曲子名都说不上来,后来他笑了,“算了,不弹了,我是不懂装懂。我们上楼睡会儿午觉,然后去家。” “你房间在三楼。” 他们去了电梯。 电梯壁上清晰的映着两人,时光一直瞅着,抬头看蔚明海:“爸爸,我怎么没遗传你的身高?” 她踮起脚,跟爸爸比高矮。 蔚明海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矮。” 三楼已经到了,他们走下电梯。 时光惆怅的是,以后要是亲时景岩,她踮脚都够不着,时景岩跟爸爸差不多高。 蔚明海:“你比你妈妈高,你妈妈才163。” 原来她不止长相跟妈妈像,身高都差不多。 时光:“我还想长高,最好再高两三厘米。” 蔚明海想了片刻,“你现在才十九,还有长高的机会,以后爸爸帮你做拉伸训练,说不定还能长到一米七。” 时光笑了,“那就借爸爸吉言。” 蔚明海给女儿准备的房间跟他的房间紧邻,十多岁小女孩喜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奢华梦幻程度令时光乍舌。 时光环看一周,不由慨:“觉像误闯了真正的公主房。” 蔚明海:“你就是我跟你妈妈的公主。” 房间还是八年前装修的,设计师按照梦幻公主房设计的,现在已经不适合时光这个年纪了。 “先凑合,等过完年爸爸再给你重新装修,家具也换掉。” 时光连连摆手,“不用,好的。”正好弥补她缺失的童年。 那时做梦都想有个这样的房间,里面全是各种玩偶。 蔚明海也回自己卧室休息了,时光关上门,屋里瞬间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属于她却陌生的房间,还是那么不真实。 她没躺上睡午觉,盘腿在边地毯上坐下,趴在沿,想着妈妈的样子,想着妈妈和爸爸恋时的一些小细节。 从中午到现在,隐忍了那么长时间,她再也控制不住,忽然间泪面。 没人知道,她有多想妈妈。 手机响了,是时景岩打来的。 时光赶紧起身找纸巾把眼泪鼻涕擦干净,又做了好几个深呼才接听电话,“哥。” 就这一个字,时景岩没听出异常,问她:“吃过饭没?” “嗯。”还是一个字。 中午那通电话,因为蔚明海在边上,他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在哪?”这次,他先问清楚。 时光一头雾水,“在爸爸这里,怎么了?” 时景岩听到她声音不对,蹙眉:“你怎么了?” 时光:“没事儿。”她擦擦眼泪。 时景岩没再追问,只问:“现在一个人?” 时光明白了,“我在自己房间,爸爸让我睡午觉。” 她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翻文件的声音,“哥,你在忙?” “嗯。”时景岩在书的扉页写上寄语。 今天是她生,他吃过饭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以前送她书,他都会在第一页上写几句话。 每次他都写的很简单,一两句鼓励的话。 时光静静等他忙完,哪怕不说话,她听到他那边的动静都安心。 几本都写好,时景岩合上书,“蔚总今天要不要给你庆祝生?” 时光:“要,全家都来。” 时景岩一听蔚家人都要过去,怕她应付不来。 叮嘱她:“到时你就跟在蔚明海身边,喜的人就多说几句,不喜的就不吱声,没必要委屈自己。” 时光应着:“我知道怎么做。” 电话里骤然安静了几秒。 时景岩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这几天不是都要在蔚总那边住?我晚上空把你常用的东西送过去。” 时光也想他了,只是一天没见,像隔了三个秋。 她佯装问了句:“你不忙?” 时景岩:“不忙,你午睡吧。” “诶,哥。” 她喊住他。 “怎么了?”时景岩在空白纸上随意写着,写出的竟是时光两个字。 时光没怎么,就是想跟他多说几句。 脑袋此刻是空白的,只好尬聊。 “你今天没去公司?” “下雪没去,在家忙,一样。”时景岩今天一天都没烟,他烟瘾不大,偶尔会。 他拿了支烟含在嘴里,摸了打火机去了外面台。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眼前一片白。 ‘咔哒’,时光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哥,你在烟?” “嗯。” 嘴里含着烟发出的这声‘嗯’,略沙哑,还有点慵懒散漫。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