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开这个方便之门,便从善如地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 “殿下小心!” 十四郎这边搀扶着王七没走几步,眼见着一点寒芒冒着绿油油的光向着刘凌电而来,惊得奔上前几步,想要上前阻挡。 “有毒!” 刘凌原本是好意,别人却不见得都是这样想。 那瘦小汉子拼命靠近刘凌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心怀不轨,此时手中的匕首突然像是意外手一般疾出来,直直向他的面门。 他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杀,五早已经调动到极致,乍然间遭受威胁,脚下自然而然地一个滑步,像是福至心灵一般避开了那电而来的匕首。 见到刘凌脚下踩出的步法,十四郎的身子如遭雷击般一震,倒比刘凌的反应慢了半截。 “素华!” “是!” 素华手中长索甩出,将那匕首上了半空。 刘凌一声暴喝后,奔上前的十四郎也急急赶到,大喝一声,从半空中击出一道掌风,那劲风犹如实质,将已经飞上半空的匕首拂到了一旁,“叮”地一声扎入地上,整个匕身都闪着绿莹莹的光,显然是涂有某种药汁。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那瘦小汉子看一击没有得手,连忙挤入人群之中,想要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逃出生天,但刘凌身后突然闪出的黄身影却掐灭了他这最后的一点希望。 那道身影形同鬼魅,速度快的惊人,不过是几个起落之间,这个汉子就已经被黄的身影掷到了刘凌的脚下,身上捆着的,正是天蚕丝索。 “幸不辱命!” 素华心有余悸地向着刘凌行了个礼。 “将他捆起来,给他嘴里上东西,防止他自杀!”刘凌寒着脸看着那个汉子,“让内尉好好审讯!” “是!” 一旁的卫们脸庆幸地凑上前去。 “多谢壮士出声提醒!” 刘凌对着十四郎拱手行礼,然后有些奇怪地看着对面这个人傻乎乎的只知道看着他。 难道脑子有些问题?可本事不错啊! 刘凌不无可惜的想。 十四郎似乎还陷入在出神之中,呆呆地看着刘凌的脚出神。 素华用脚尖在匕首的把手上一挑,那匕首却纹丝不动,使她不得不弯下身去,把这把凶器用力□□,脸赞叹地说道: “阁下好深厚的内力。” “这位大姐谬赞了,您的轻功也实在是高妙。”听到别人夸他,十四郎这才恢复了神,和对方“心心相惜”一番。 大姐,大姐,大姐,大姐,大姐…… 素华看着身前八尺多高的魁梧汉子,那张脸糙的似乎已有四十多岁,忍不住面一黑,不再言语。 “十四!” 王七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将十四郎的手一握,有些紧张地向刘凌解释:“我这护卫生木讷,见殿下危险便不管不顾冲了上来,还望殿下海涵……” 刘凌见自己遇刺一个两个都这么紧张,心中不由得一暖,笑着摇头:“我谢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你多虑了!” 王七告了罪,再见人群都已经看过来了,不将自己的这点背景让其他人知道,便使劲拽着十四的手往卫尉寺的方向走。 刘凌见王七走了,也从面带笑意转而为面如寒霜,低声跟身边的素华吩咐着什么。 王七拽了十四好一截路,见他还在定定出神,有些懊恼地叫道:“你什么情况?刚刚也是,突然冲出去救人!三皇子出,难道皇帝不知道给他安排什么奇人异士吗?” “不是奇人异士,他会游龙步。” 十四郎犹如梦游一般说道:“三殿下会游龙步!” “游龙步?萧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种步法?不是说非萧家已‘入武’的嫡系不得学之吗?” 王七也是一怔,然后有些了悟地又开了口:“听说这位殿下是冷里的太妃们教导长大的,不是说你们萧家那位前贵妃娘娘还活着么……” “你不懂!” 十四郎有些烦躁地捏紧了拳头,丢下一句让王七更加诧异的话来。 “游龙步乃是至之气催动,非萧家男子不可学。里那位是我的堂姐,她本就不会什么游龙步,倒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吕鹏程学过一些皮……” 他动地身子直抖。 “三殿下的步法如此练,所学绝非皮,此步法要配合许多机关一起学习才能大成,是我萧家不传之秘……” “一定是有嫡系的萧家人教过他!中还有其他萧家男子活着!” “就算如此,你现在也……” 王七有些吃惊地开口,真准备发表意见,却被大地突如其来的震动而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这种可怕的声音! 这种像是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 “好多人!好多士卒!” “天啊,中来人了!” 王七张大了口,和其他避难的人群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城方向如水般涌来的金甲士卒。 “这是,是皇帝身边最锐的……” “是金甲卫。” 萧十四面复杂。 *** 方府。 外人擅闯必血溅三尺的方家书房内,方家父子三人难得共聚一堂,面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外面传来的消息。 方孝庭见老大老二都面不安,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微微带着笑意安道:“你们放心,这件事老夫已经谋划许久,这些人原本是准备用在皇帝身上的,这次用在刘凌身上,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知为何,儿子的心一直跳的很快。” 方顺德深了口气,不安地开口。 “即使刘凌未死,对我们来说也是极好的局面。” 方孝庭按下心中也突然升起的不安,啜饮了一杯清水,幽幽说道:“安定楼上有老夫重金招募的高手,又有遇火即爆的雷火弹,刘凌不死也会颜面受损,一个破了相的皇子,如何继承皇位?” “人群一,我们安排的亡命之徒就会想法子对那些官员的长者下手,一旦那些刺儿头的父母去了,势必要丁忧回乡,如此,又空出许多空缺来,来年吏部再安排官职,便能安排上去一批我们自己的人。等他们丁忧回来已是三年后,那时已经是尘埃落定,吾等又何惧之有?” 他放下杯盏。 老大依然一言不发,老二方宜君脸上的紧张却已经冲淡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兴奋之。 “这么一说,父亲除了刺杀三殿下,还另有准备?” 方宜君难以置信地开口:“难道还有其他杀招不成?” “老夫准备引起京中的暴动,一旦大批平民百姓被朝廷的旨意加害,百姓就会对皇帝失去信心,后即便内城有,也不会有人敢过问。” 方孝庭轻轻地笑了:“守城的洪彪因玩忽职守被皇帝贬去守城,心中早有不,想让皇帝不得安宁。他父母双亡,家小又不在京城,少了许多忌惮,老夫为了这枚棋子,也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功夫,今只不过让他放箭一民,又有什么难处?” “民?” 方顺德微微错愕。 “不是说杀三皇子吗?” “杀三皇子,此其一;趁机引起动,使皇帝失去民心,此其二;趁起之时设法除去朝中的官员,让陛下无人可用,此其三;撺掇对官员心怀不的暴民对官员家眷下手,使得官员丁忧或丧丧子,不得安心理政,此其四……” 方孝庭笑了笑。 “此外,如果真有人脑子不好放了他们入内城,我也安排了人手,趁机火烧内城,从雷火门买来的火油和火弹,可是有不少!” “内城衙门一毁,火势势必烧向四城,官员失却衙署,皇帝失却墙,无论是恩科或召见商人都要往后搁置,这边给了我等可息的机会,此其五!” “一石五鸟,只要得之一二,局面就对吾等大大的有利!所以老夫才说,是动手的时候了!” 方孝庭有得意之时好为人师的病,老大和老二都已经习惯,只能脸敬畏地看向父亲,神情有些呆滞。 他们的父亲是如此多疑之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对自己的儿子们透出冰山一角而已! ‘老爷子到底还暗藏了多少人手和势力?’ 方顺德更是心中一沉。 ‘那些武林高手和火油火弹,为何从没有听说过?’ “也是皇帝今年太过小心,竟派了刘凌替他登楼,否则要想在龙凤灯中动手脚,可没那么容易。” 方孝庭神情兴奋,又问向二儿子。 “那些花灯匠人,你都安排妥当了吗?” 方宜君伸掌做了个“杀”的姿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静下心来,坐等好消息便是。” 方孝庭眼睛微微眯起,安之若素。 他如此有信心,两个儿子也只能陪着坐在屋子里,没一会儿,三人突然听到了从内城方向敲响的鼓声。 “什,什么声音?” 方顺德有些诧异地仔细倾听。 “我听着像是擂战鼓!好像还有鸣金的声音!” 方宜君也跟着附和。 “城墙上一定是了!一定是冲进内城的民胡敲响了城楼上的器械!”方孝庭眼睛一睁,狂喜着站起了身子。 “大事已成!” 忽然间,方孝庭书房的柜子突然微微一动,惊得方宜君一抖。 “什么人?!” 方孝庭和方顺德见方宜君如此惊吓,忍不住相视一笑,方顺德更是遮了遮鼻子笑道:“弟弟莫惊,这是父亲房中的密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