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救我呢? 他怎么会救我呢? 他们之前还明明想杀我! 为什么?! 刘祁发呆,萧逸以为他吓得有些懵,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也越发低沉。 “秦王殿下,其实在下一直想问了……” 他笑的有些无奈。 “您,是不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 宣政殿外。 “你们最近有没有觉得陛下怪怪的?” “你们也觉得?” “我发现陛下的眼神总是飘……” 几位朝中官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向殿内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担忧。 也不怪他们多想,老刘家有个传统,就是无论在登基前表现的多么优秀,一登基后,总有些或多或少的怪癖,比如高祖寻仙,景帝恋足,恵帝钱,平帝断袖,成帝专宠,谁知道到了这位陛下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一时间,唉声叹气不断,有几个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的官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薛舍人也老是若有所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咦?有吗?” “薛舍人从先帝时期就是天子近臣,现在又和陛下有半师之谊,有什么不愉快的?以他的才干和受到的信任,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刹那间,众人浮想联翩,也不只是谁提了一句:“薛舍人算算已经年纪不小了吧,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娶生子?” “而且似乎也没对女人表现过十分兴趣的样子,上次我邀他去,啊,那个……” 这个官员大概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就没有继续,但其他官员早已经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嘘,不要再多言,薛舍人来了。” 几个官员连忙提醒同僚,指了指北边。 老远的,抱着一堆奏折的薛棣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擦身而过之时,还不忘对着几位大人们颔首微笑,脚步轻快地穿了过去。 “真是萧萧肃肃,朗清举。” 一位老臣忍不住望着薛棣的背影叹气。 “这样相貌双全,才德并重的年轻人,居然没有人为他做媒吗?” “薛舍人父母族人尽灭,听说是薛老大人原本的弟子们一起抚养长大的,毕竟不是正经长辈,大概是找不到张罗之人。哎,说起来也是……” 几个家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窃窃私语。 “真可惜,先是不知道先帝会如何对待他,后来又遇上国孝,否则这样的大好儿郎……” 人群中,几个经历过几朝的朝臣却面忧。 这,这…… 另一边,抱着一大堆奏折的薛棣心中也是苦恼无比。 前几天,他去给陛下送折子,陛下不知为何,对他十分温柔的笑了一下,而且眼神还颇为依恋的样子。 他虽年纪一大把还没娶,可并非因为对女人没兴趣,而是之前一直存着随时会株连到族人的念头,所以不敢娶,以免害了人家姑娘,后来入,先帝器重,每事忙,也顾及不到这些事。 本来吧,他也准备国孝过了就想法子找一可靠的朝中老臣替他说和一桩婚事,甚至还拿出这么多年为官的积蓄和两任陛下的赏赐买了一座院子,成家立业是够了,结果…… 一场地动,院子塌了,他现在虽不穷也不富裕,眼看着连修葺重整房子的银钱都拿不出来,要想有个体面的样子娶,还不知道到哪一年。 偏偏又让他发现陛下似乎苗头有些不对…… 薛棣见着近在眼前的书房,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人都道他年少得志,丰姿出众,谁又明白这人长得英俊,是当不了饭吃的,他,他,他…… 他苦啊! 薛棣按下心中的不安,在宦官的指引下伸手推开了殿门,只见殿上坐着的皇帝见到他来,原本还没有什么表情,可没过一会儿,他突然侧了侧头,看了自己一眼,又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出来,直看的薛棣背后一寒。 “这么英俊的帅哥,怎么就喜男人呢?” 姚霁想起野史的传说,绕着薛棣晃了几圈,又看了眼刘凌。 “他当真他到现在都没有婚配?” 刘凌了鼻子,微微点了点头。 “啊,那大概真不是野史了……” 姚霁失望的叹息声在殿中飘。 ‘陛下不但对我笑,还摸着鼻子点头!’ 薛棣冷汗直冒。 他,他得想办法求见姑母! 姑母,侄儿的终生大事,您到底是管不管啊! 再不管要出事啦! ☆、第183章 虚拟?真实? 几个月后。 灾难总会过去,人还是要向前看,所以无论是地动还是天狗食,都会慢慢被人淡忘在心底,努力的振作起来,接新的一年。 在忠臣良相和皇帝的齐心协力下,京城没有造成更大的动。国子监的学子们有许多都已提早回乡过年,遇难的只是一群极为倒霉腿脚又慢的。 陆凡为了皇帝的名声,让百姓住进了国子监,又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弟子每说说这个说说那个,让许多难民都对刘凌留下了“圣明”的印象。 反过来说,这些士子几个月来和百姓频繁接触,听闻了不少百姓疾苦,还未入仕,就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对后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历练。 内城那么多雇佣百姓修缮房屋的官员也是一般。朝官不同于外官,平里只上朝参政,久不接触民间,不如地方官员一般直接接触到百姓,也许对他们来说,“百姓”也快要成为他们在朝堂上向对手博弈时的一个托词而已。 可真当这么多衣衫褴褛、衣食无着的难民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时,只要不是心思狠毒、麻木不仁之人,总会为之动容。 看着这些将自己当做最后依靠的“百姓”们,有些官员想起了自己还是地方官时,和百姓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一颗铁一样的心也渐渐也冰雪消融,用那些小吏的话来说,是“更有人情味儿”了。 冬季地震,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房屋倒塌,饥寒迫,百姓难以过冬。好则好在冬季并非农忙时候,又不容易引发时疫,朝中赈灾得力,也没有引发大规模的恐慌。 刘凌偶尔也会易容改装出去走走,看看京中情况如何,结果倒很是让他松了口气,没有太糟糕。 上个月,太玄真人带着祭品、领着相关的官员离京祭祀山川河之神,留下张守静在中任供奉,张守静子沉稳,很快就赢得了中不少人的尊敬,都喊他为“小天师”。 行走在皇里的张守静对这座殿并不陌生,毕竟太玄真人深受先帝敬重,当年曾经为早夭的小皇子留在中许久,他经历过皇子早夭,发现真命天子、皇帝嗑药,皇室中人的神秘早就在他面前然无存。 说到底,皇帝也是人,有人的七情六,会喜会怒会怖罢了。 只是…… 张守静垂眼,听着面前王宁的唠叨,静静开口:“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王宁知道张守静和太玄真人都是得道的高人,而且口风很严,也是于无奈,才不得不这样求助。 “除了陛下身边之人,目前还没有几个发现的,但是老奴就怕……哎!陛下无缘无故发笑的次数太多了,老奴也实在是没办法。中又不能轻言巫蛊鬼神之事,老奴就是琢磨着,您能不能和陛下说道说道,万一真有什么……” 王宁是看着刘凌长大的,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他,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内总管的地位全是靠刘凌撑起来的,就越发担心刘凌出事。 鬼神之说虽然无稽,可这皇里枉死之人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就有什么妖物作祟…… 王宁也是没办法,才会接二连三的向刘凌求救。 “这里应该是没有鬼祟。” 张守静纳闷。 非但没有鬼祟,而且气场极为干净。 “不过,我会旁敲侧击的问问陛下的。” “那真是谢谢张道长了!” 王宁高兴地挤出一个笑容。 “就怕陛下失态多了,其他大人们看出不对,惹麻烦啊!” 与此同时,宣政殿里,刘凌面红耳赤地看了眼身边的瑶姬,有些举足无措地对着庄骏连连摆手。 “庄相,你怎么突然就说起纳妃的事情,朕,朕还没有……” “陛下,天子不守国孝,当以留嗣为重,其他大人们不好意思问,只能让臣来问一问,请问陛下,可知人事?” 庄骏面严肃,正因为严肃,才让刘凌越发不自在。 “知,知人事。” 刘凌用余光瞟了眼,脸更红。 “陛下,既然知人事了,就当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听闻您就寝时,屋子里不留值守之人,甚至连人都屏退出去,这是为何?” 庄骏深深的陷入担忧之中,以至于连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都忽略了。 “庄相从何得知?” 刘凌听到这里,脸上的红意渐渐收起。 刺探内,对于外臣来说已经是僭越。 庄骏显然不想告诉皇帝自己消息的来源,只硬着头皮继续规劝:“陛下一举一动,自然是万众瞩目。臣只是想知道,为何?” “朕睡得太浅,一有动静,就会清醒,所以不得不屏退人。”刘凌毕竟不是蛮横暴的君王,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朕想好好休息,不愿有人打扰。” “那为何又有人说,陛下的殿内,夜间常传出有人谈之声?” “庄相,你已经过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