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什么样的画儿?” 让她像李七娘那样是不可能了,只能问问陛下喜什么样的风格。 “听说,是骑着一只老虎。”江凤娘嗤笑,“她哪里敢骑老虎,她家倒是有一只琥珀眼儿的大猫!” 骑虎? 卢婉宁思忖了一会儿,等消息知道的差不多了,把江凤娘送走,开了自己的衣箱翻找了一下,找出了几件利落的骑装来。 原本以为用不到的。 卢婉宁对着铜镜,比了比身上的衣衫。她四肢修长,比其他女孩看起来要高瘦些,如果穿的利落,再打扮的素净一点,应该看起来也有几分英气吧? 她对着镜子看着看着,似乎那镜子里浮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刘凌那张俊逸的脸庞,忍不住面红耳赤,开始幻想起自己和刘凌共骑踏青的场景来…… … 汀芳殿里姑娘们少女怀,却有一个姑娘至今还没有开窍,更不明白为什么从昭庆回来之后人人都对她态度大有不同,心中委屈极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中被传“陛下对她的骑虎图青眼有加”的李七娘。 她今年才十四岁,在家中跟哥哥弟弟们打闹惯了,无论是家中还是她自己,都是不愿意入的。 可家中再不舍得,也不敢在这时节抗旨,只能进混个过场,事实上她大哥和嫂子都已经打点好了,等天气转寒,她就想法子得场风寒,移出去。 不仅仅是她,在没见过刘凌之前,有好几个姑娘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又没想画什么大猫!” 李七娘被屋子里的人夹带说了一阵子,郁闷地跑了出来,没形象的蹲在廊边揪着地上的野草喃喃自语。 “我只不过抱只猫而已啊!谁知道他画成那样!” 怎么就传成陛下对她有兴趣了!要说有兴趣,大概也就是觉得骑个老虎的姑娘很好笑的兴趣吧! 李七娘懊恼地拉了拉野草。 “我何苦来哉去搅混水!” 屋子里气闷,人女官们又管的严,她只能偷偷溜出来,蹲了一会儿心中又有些害怕女官们也对她起了意见子更不好过,只好摔下手中的野草,正准备站起来…… 咦,天黑了? 李七娘见光线突然一暗,站起身的动作不由得滞了一滞,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后脑勺就是一阵剧痛。 她出身将门,也跟着父兄学过几招,此番一遇袭,身体自然而然地有了反应,猛地往前一扑,恰巧躲开了被敲击的第二下。 无奈她原本就蹲了许久,后脑勺挨了一下又猛然动作,等她转过身来,眼前一片漆黑还头晕眼花,还未看清是谁对她下的黑手,前额又挨了一下。 那袭击她的东西已经到了眼前,她才反应过来,这人用的“凶器”居然是一块大石。 “你,呃……” 还未出口,那块大石又面而来。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击打终于让李七娘晕厥了过去,一动不动地卧倒在草丛里。 对李七娘动手的人似乎情绪也有巨大的波动,不停地着气。 没一会儿,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再过一会儿,彻底没有了声息。 *** 宣政殿。 今年开之后雨水不丰,刘凌和几位大臣都担忧着今年会不会又大旱,散朝之后便召了户部几个大臣商议耕之事,刚商议到一半,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位内侍,在殿外就跪下了,急着要面圣。 刘凌在议政的时候很不喜别人打扰,还是王宁急急忙忙出去拦下了此人,等问清发生了什么事,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说什么……” 王宁惊慌失。 “怎么会!” “正司那边已经过去了,太医局也去了人。奴婢来的宣政殿,还有位同僚去的昭庆,现在汀芳殿一团!” 那宦官低了声音小声通报。 “你且等等,我这就去向陛下通报!” 出了这种事,王宁也不敢下,一路小跑着到了刘凌身边,附耳告之。 刘凌素来沉得住气,即便听到这般骇人听闻的消息,依然面不改地点了点头,说了声“朕知道了”,又随口托词昭庆里有事,先让金甲卫送了几位户部官员回去。 等外臣走了个干净,刘凌才火烧火燎地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询问:“怎么回事,什么叫汀芳殿里李家姑娘出了事?汀芳殿里的选女不得擅出居处,进出都有人跟着,怎么能出事!” 王宁听到刘凌责怪,皱着脸道: “陛下哇,这些一各个都是天之骄女,身边伺候的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哪里能像是对待手底下的人那么严厉!” 刘凌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是一时心急,说完了也明白过来此时多说无益,思忖了一会儿后吩咐道: “你派人去把张太妃请到汀芳殿去,正司那边和内尉那边叫他们口风紧点。李家那位闺秀现在怎么样?” “听说血了太多,似是救不回来了。” 王宁也很惋惜那位唱起歌来像是黄鹂鸟一样动听的少女。 刘凌面黯了黯,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居然敢在中行凶,对付的还是一位手无寸铁的女子!让朕找到了凶手,定将他严惩示众!” “陛下现在……” 刘凌脸铁青,在殿中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姚霁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晃去了哪里,又见薛棣和戴良脸好奇地看了过来,伸手对他们招了招。 “你们,跟朕去汀芳殿!” “陛下,臣去汀芳殿真不合适!” 薛棣吃了一惊,“里面住着的都是……” “一起去吧,汀芳殿出了事,朕实在没心思考虑什么防不防的事情。戴良,你姐姐也在汀芳殿,和朕一起去也没什么。” 他看着怔愣的两人,若无其事地开口。 至于薛棣,既然是断袖,那就更不必忌讳什么了。 ☆、第200章 母猪?山? 刘凌认为姚霁不知道又溜达去哪儿了,其实并非如此。 事实上,事情发生的时候,汀芳殿正起了一场小小的闹剧,当时姚霁十分好奇,所以怀着对斗的无限好奇,以一种“古会玩”的心理活动,从头到尾围观完了。 看完之后,顿时很是失望,只能觉到这些女孩子们的幼稚。 后来李七娘气的跑出大殿,自己寻个地方排解,姚霁当然八卦地跟了过去,最终目睹了整个犯罪现场。 她恐怕是唯一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的“证人”。 正因为她知道凶手是谁,所以姚霁整个人都茫了,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实在是透着各种古怪。 古怪到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以来,对于刘凌的子,姚霁有着莫大的好奇,不在于刘凌之下。 这位代昭帝一生没有封后,后由薛太妃执掌务一辈子,民间甚至直接称呼她“薛太后”,而他为什么没有封后,各种理由也层出不穷。 有说他曾经有过心的女人却不能在一起的,从此为她后位空悬的。 这种猜测是史学家最嗤之以鼻,也是各种文学创作经常拿来做题材的“原因”,甚至因为刘凌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美男子,所以更具有观赏和艺术。 就姚霁自己,从小到大,就看过不下十个版本的“代昭帝和心的女人不可不说的故事”。 有说薛太妃是个厉害女人,知道一旦有皇后入,她在中的权利势必会被分薄,甚至权柄全部会被皇后拿去,所以屡次出手,让刘凌无后的。 这种谋论在一部分史学家中很是得到肯定,因为薛太妃作为斗中存活下来的女人,手腕、才干和智谋都绝非一般女人能比。 理由也很简单:薛太妃毕竟不是皇帝的亲祖母,她想要在中活的尊贵,就必须紧紧靠住皇帝这棵大树,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后里的女人都不能越过她去。 如果皇帝足够尊重这位“太妃”,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不愿意封后来让她堵也是可能的。 但很多史学家也对这种理由嗤之以鼻,因为皇后的存在关系到国祚,甚至是减少皇储争夺最终国家内耗的关键,如果说是曾有过皇后,结果皇后薨了,为了后平衡暂不立后也能理解,可这刘凌是从来没有封过后! 至于皇帝不举、刘凌有断袖等等其他野史和偏门猜想也是众说纷纭,还有人认为刘凌小时候受到袁贵妃和皇后的迫害,对于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无法接受女人的靠近,属于心理疾病等等。 姚霁在没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是比较倾向于第二种说法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在能够单独活动的子里留在冷里研究这些太妃的原因。 可随着她关注她们的一举一动,了解她们的人品格之后,却又开始迟疑了。 这几位太妃,无疑都是很可的人,也是很可敬的,而且因为一生不得自由,所有人心中的梦想都是能够离开这座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无论是窦太嫔也好、方太嫔也好,甚至于王姬和张太妃,都并不喜皇,而作为留下来执掌纷杂务的薛太妃,在其他太妃看来,是抱着一种“牺牲”的心理、因为放不下皇帝而留在中。 人会在别人的面前作假,却不会在人后一直保持着虚伪的态度,没有人能够看到姚霁,所以姚霁可以十分肯定,薛太妃几人独处时那种对自由的憧憬和向往,绝非做戏,而是发自内心。 姚霁隐隐觉得原因恐怕并非出在太妃们身上,说不得真是因为刘凌心理上对女人有什么抵触情绪。 她留在古代的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他对女人表现出任何兴趣或好奇,宣政殿和紫宸殿中挑选的美貌人何止上百,也没见他有特别留意过哪个女人。 在他眼里,似乎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只有可用和不可用的区别。 这已经不是“不近女”能形容,更像是视“女”为无物。 况且,姚霁和刘凌接触下来,发现他恐怕是从小被教育的太好了,以至于有一些道德洁癖,而他从小就有的一种强烈的自律,让他很多时候做不出任的事情。 这少年太努力了,他天然地对这个江山抱有一种“背负”的神,很多时候姚霁甚至觉得,如果为了江山的长治久安,就算牵一头母猪给刘凌告诉他必须要“她”,他都会牺牲掉自己的情去选择迁就母猪。 百姓有这样的皇帝是很幸福的,可作为恋人,这样的对象肯定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幸福。 姚霁开始对他没有封后的原因越来越好奇,也就越来越接近刘凌、接近汀芳殿,用各种研究的目光去审视其中的女人们,思考着她们为什么不具备“成后”的潜质。 可所有被她质疑的结论,因为她目睹了一切,又渐渐偏移到人们推论的那个方向上去,让姚霁更加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难道真是这样的人?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