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喃喃说着,糊糊中连翘总是觉得有手在轻触她眼角,力道很轻可也笨拙。 反吗?不,一点也不! 相反,心里有着淡淡的喜,可就像口是心非孩子一样即使喜可非得说不喜。 到底是谁?她被自己的呓语所惊醒,睁开眼睛,本没有,没人,她还以为…… 脸深深埋在枕头里,脚趾头抖了一下,手迅速往着头柜,还没等触到台灯开关手就被住。 就要冲出喉咙口的尖叫声被那句“是我”硬生生撤回。 沉默—— 她的手搁在头柜上,他的手在她手背上。 这座位于拉斯维加斯第一高的房间距离星光很近,星光穿过大片落地玻璃落入室内,悉的轮廓剪影,悉的气息。 一颗心就要窜出膛,连翘很讨厌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时刻很容易产生一些想入非非的想法。 手从他手掌里出来,再往着台灯开关处,第二次,手重新被回桌面上。 “生气了?”在黑暗中调整表情,连翘说着,说这话的语气她也讨厌,极力想装出淡然的声音在黑暗和酒中沙哑而慵懒,加上一点嘲讽听着很轻浮。 像极了一个女人在和男人上之前“你想要我几次,嗯?” 清了清嗓子:“厉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你的那位女客……” “不是让我来吗?”厉列侬的话很突兀。 不是让我来吗?这话细细在心里咀嚼着,小小的甘甜渐渐上心头,几个小时之前她在电话里让他来。 如果他不来的话她就要做他讨厌的事情。 小小的甘甜由着心头来到舌尖,想要说点什么,可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然后呐呐的“哦”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继续着“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故意放出去的。” 这个她是知道的,可是出一个女孩出来干什么,还是长相娃娃脸的女孩。 就像是听到她的心情一样,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继续着:“那女孩的出现是意外,她说她喜我,我告诉她有一个女人住在一个有这红屋顶的房子里等着我,那女人很可,可也漂亮。” 那个时候,她把所有神明的名字都在心里用极为夸张的语气叫了一遍“上帝啊”“天神宙斯啊”“如来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神啊” 大约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心中的喜乐了。 然而—— “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好一次?一颗心迅速在他淡漠的语气中冷却。 黑暗中,连翘凝望着眼前的那张脸,那张被黑暗掩盖的脸此时此刻眼眸底下是不是结着薄薄的冰。 可不死心,问:“什么是最后一次?” 厉列侬干脆利索:“最后一次喝酒,最后一次住酒店,也是最后一次用透过电话威胁我。” 呵!就像是被植入骨头里的刺又开始一一展开。 “连翘!” 本能的抖了一下。 连翘这个名字厉列侬很少会去提及,不仅不提及他大多时间都会去选择回避,一旦他叫这个名字时就代表着毋庸置疑。 一字一句就像经过打印机,刻板冰冷:“连翘,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再沾一滴酒的话,那么我将会以具有潜在酒依赖症病患把你送到戒酒中心去!” 这听起来还真的就像是一则通缉令。 “戒酒所?”黑暗中,嘴角扬起:“戒酒所我倒是不知道长什么样。” “不过我倒是知道戒毒所长什么样,那真的是会让人心情变得糟糕的地方,我听说戒酒所和戒毒所差不多,我觉得我会很害怕那种地方,害怕到什么程度呢,也许我会害怕得眼泪哗哗直。” 身体往着他靠近:“厉列侬,想象一下,有着和许戈一模一样眼眶里哗哗掉落下泪水来的画面,你就不心疼吗?你舍得吗?要不要我开灯给你现场演绎一下。” 掉几滴眼泪对于一个有过话剧表演经验的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着连翘另外一只手想去触摸台灯开关。 可没有成功,另外一只手也被厉列侬制住。 “连翘!”顿了顿:“如果还觉得我刚刚和你说的没有足够说服力的话,那么我不介意鼓动你爸爸一起说服你。” 厉列侬这话让连翘脚都使上了。 在这个世界上,连翘最害怕的是让连赫失望。 十岁,她那被她唤做母亲的人分走连赫一半家产,带着她的情.人扬长而去,之后,连赫过着修道士一般的生活,甚至于和女人约会的次数连十个手指加起来也没有,原因是太忙。 但就是这样一个大忙人却没有一次缺席学校的家长会,期间陆陆续续的他更是多次偷偷给那个女人汇款。 如果让这样的一位父亲失望的话,那么她就应该被天打雷劈了。 在黑暗中脚狠狠往着厉列侬脸踹去,但他仅仅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成功躲避她的脚,也促使着她身体失去平衡。 制住她双手的手一扯,连翘再次跌回上。 此时此刻,房间灯光大亮。 连翘抚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腕,示威看着站在前微微敛着眉头的人。 会敛眉吧? 瞧瞧她现在的德行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作呕,大浓妆,酒气熏天,出前半球的紧身裙,活的十几年前的拉斯维加斯女郎形象,还是被关在铁笼里朝着男人们抛媚眼的形象。 嗯,这会儿连翘好像找到厉列侬第三个不喜她的要素了,她都常常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当成是许戈了。 更何况是厉列侬。 了,白花花的一片,浑圆,傲人。 连翘和许戈不仅脸蛋一模一样,身材也差不多,一样的骨骼小,穿上大一点的外套咋看是平一族,可一下外套就是男人们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那种身材。 白花花的一片向厉列侬,声音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厉先生,你都不知道今天……不,不对…… 打着酒嗝:“是昨天晚上,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个男人想请我喝一杯,来得可都是一些大块头男人,我朋友们告诉我,块头越大的男人就越喜身材娇小的女人。” “因为他们喜在做的时候,娇小的女人们总是梨花带雨的……”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身体被动的离开,由于厉列侬动作太快的关系,再加上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酒,使得她头晕脑了起来。 在头晕脑中天花板不停从眼前越过,越是挣扎框固在她间的手就越紧,她的声音在空中飘着:厉列侬,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连翘的身体被动的往着浴池的水面去。 很明显,刚刚她的话惹恼了1942领导人,1942领导人大致的意思是要她在水里冷静冷静。 她可不是好惹的。 昂起头,凝望着厉列侬的脸,开口: 阿特—— 果然,那个被刻意尘封的“阿特”宛如咒语。 最后一秒,框固在她间的手收紧,她在他眼眸底下看到了别样的情,闭上眼睛,横着延伸的手往上。 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巨大的水声中,两具紧紧叠在一起的身体双双往着水底滑落,扬起嘴角,腿上了他的。 要冷静就一起冷静,混蛋。 ☆、第38章 /(挣扎) 两具紧紧叠在一起的身体双双往着水底滑落。 在背部触到水面时,连翘睁开眼睛,两张脸的距离恰到好处,这是拉斯维加斯距离星空的房间,这座沙漠之城的夜空有着最大颗的星星。 在坠入水中的那一瞬间,随着那句从她口中溢出的“阿特”,她在他眼底见到了痴,腿上他的,那一刻她真想…… 就这样吧,献上自己的吻,勾住他脖子的手稍微往上移动就可以渗透到他发间去,住他的腿往着他内侧一点点往上,用柔软的躯体去蹭他,蹭到他大口大口的着气,以最为温柔的姿态邀请着他。 是许戈又怎么样,不是许戈又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能得到他。 重新闭上眼睛,去找寻他的。 在巨大的水声中,身体往着水中滑落,带着些许冰凉的水温直达连翘的中枢神经,别开脸去。 不,不不,她不是许戈,她是连翘。 即使一模一样但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 从水面上到达水底也只不过是毫厘的时间,可在那毫厘的时间里连翘有种一下子就老了几岁的觉。 先放开的是脚,之后在放开的是手,面向水面身体打开,看着他。 1942领导人身手捷程度超一,眨眼时间他就站立在了水中,天花板是蓝的,星空是墨兰的。 路西法也是蓝的。 从眼角滑落的泪迅速变成浴池里的千万份之一,腾脚、别开脸,脸往着水底,身体往着浴池沿滑去。 浮出水面,半靠在浴池边,吃吃笑:又生气了? 站在水中的人宛如雕像。 真没趣,漫不经心整理着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的关系,一扯,整个假发都掉下来了。 可真尴尬,在连翘纠结是要把假发戴回去呢还是扔掉假发间,厉列侬代替她做了决定,假发□□脆利索的丢到垃圾桶去。 这个混蛋,她刚刚好不容易才决定把假发戴回去的。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这半个小时时间里,把你自己得干干净净。”厉列侬依然延续着他在房间时的警告语气。 不过连翘却是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这次的警告他没叫她的名字。 据说,女人在面对自己心的男人时心眼总是特别的多。 说完之后,厉列侬离开了浴池。 下巴搁在浴池上,看着厉列侬离开的背影,一边欣赏他被水打的衣服所勾勒的完美的体线,一边懒懒的说着:“厉列侬,让我来猜猜刚刚你为什么在房间里一直不让我开灯。” 她的话没让厉列侬的脚步停顿下来,也没有让他脚步加快,从那离开的背影所表现出来的是,她的话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空气一样。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