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从上爬起来,跑到台一看,底下乌都是人,顿时吓得睡意全无,抄起外套就冲了下去。 门外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地藉,玻璃碎裂,墙面也出现裂,头顶上的灯只剩一电线吊着,摇摇坠,他猛口水,这才到阵阵后怕。 吴非拖着发软的双腿来到空地,侯舸跳过去,抓着他肩膀用力摇了两下:“地震来了你小子还在睡觉,这心也真够大的啊!” 吴非张了张嘴,喃喃自语道:“地震了?” 他当时真的一点觉都没有。 童放上前:“人没事就好,刚刚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吴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如果来的是强震,估计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呸!”陈笑唾了一口,“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晦气话。” 吴非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不是有句话说,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吗?” 霍斯衍也是首次面对这样的状况,不过他是所有人中最沉稳的:“虹城不是震中,所以强度不算大。” 其他人沉默了。 那震中地区岂不是…… 东南角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泪面地握着手机:“是我家那边地震了!” 她同事抱住她,不停安。 紧绷着神经的人们心急如焚,发出一通喧哗:“哪里?” “金银县。” “我老家!”又有个哭嚎的男声加入,哭声此起彼伏。 金银县距离虹城大约三十公里。 地震发生后十分钟不到,国家地震局就发布a省金银县突发6.5级地震的消息,由于是深夜,这个消息并未在网上扩散开来,对许多人来说,这是寻常又平静的一夜,和往并无不同。 另一边,收到上级命令后,公安、消防、武警和医疗人员在第一时间连夜赶往灾区救援。 天,慢慢地亮了。 空地上的人少了一大半,有的收拾行李离开了,有些胆子大的回到房间继续补眠,该咋的还咋的。 淼淼霍斯衍等人还在原地。 金银县有几座周家的矿山,周逢玉早几年被他爸丢到那儿磨炼过,地形摸得烂,霍斯衍和他取得了联系,得知他正在去金银县的路上:“好,等见面了再说。” 通话结束。 霍斯衍看向淼淼,还没开口,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她摇摇头:“我也要一起去。” 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没办法再做医生了,可骨子里坚守的信仰从没变过,那颗心也还是火热的,这种危急时候,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做好事又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以陈笑为首的五个年轻男生齐齐站了出来。 吴非捋起袖子,深一口气:“人多力量大,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也算我一个!”小乔不甘示弱。大西北滚滚黄沙里长大的姑娘,打小就没怕过啥。 岑薇和封筝也异口同声:“还有我。” 小乔又说:“别拿危险啥的来当借口,我们有手有脚也有自保能力,难道就准你们男人冲在前头,我们女生就不能顶半边天了?” 岑薇柔柔地说:“我在红十字会当过志愿者,会简单的包扎和清理伤口,也跟着医疗团队参加过应急救援。” 封筝也举手:“我,大学时选修过创伤心理学……” 太升起来了,晨光熹微。 霍斯衍认真看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漆黑眸底隐隐有光泽浮动,半晌后,他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大家立刻回酒店房间简单收拾好东西,下楼,坐上等待在外面的大巴,前往金银县。 高速路上,他们遇到了心系灾区同样自发前去救援的其他社会人士,一百多辆出租车宛如长龙整齐有序地行驶着,后面跟着白的“120”医疗车队,私家车辆纷纷避让,收费站也“绿灯”免费放行。 在灾难面前,人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致,团结,凝聚,守望相助,令人热泪盈眶。 到了离金银县还有五公里的地方,道路塌方,通部门全力组织抢通工作,两台大型挖掘机正在作业,临时清理出一条只容小型车辆通行的路,大巴开不进去,只能停下等待。 另一辆运送物资的大货车也停下来了,司机跳下车,拦住了出租车队,请他们帮忙先把物资送进去。 淼淼望向窗外,到处是落石,路面也出现了巨大的裂,左前方有一辆黑奥迪被巨石砸中,整个车头都瘪了,幸好司机只是手臂受了轻伤,坐在对面的开阔草地上,一位从医疗车里下来的护士正帮他包扎。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淼淼拿出来一看,是妈妈的电话,她接通。 安榕贞急急地问:“你没事吧?” 她是早上起来看电视新闻才知道的,金银县地震,虹城也有震,刚好淼淼就在虹城,一下急得不行。 “妈妈您别担心,我没事。” “什么时候回来?” “唔。”淼淼支支吾吾,“可能没那么快……” 安榕贞还不了解女儿吗?她拔高音量问:“你们去金银县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