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最有名的仁和斋,五名坐诊郎中在看过刘瑾已经快要完全变黑的右手后均表示毒太猛,他们五人没有能力解毒。 刘瑾也算是个狠人。为了不让毒素继续蔓延,刘瑾直接拔出自己间的长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右手。 而此刻刘瑾手下的东厂番子来报,原来那木箱里面所装着的信封全都只是一个空信封而已,里面装的本就不是书信,而是一张张白纸。 忙活半天功亏一篑,结果自己还搭出去一只右手。急怒攻心的刘瑾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护龙侯府。 江夏身上所受的内伤不轻,不过经过易螃蟹的医治之后却也好了很多,此刻正躺在上养伤。 崔如霜、崔念奴她们五人围着江夏,所以其他人只是简单问候过江夏以后便离开了。 夜深的时候,江夏再三保证自己一个人能行,让自己的五位娇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独自一人呆在房里,江夏放慢呼凝心静听着门外的声响。 大约过了有近半个时辰的时候,江夏终于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推开,然后反手关闭上闩。 江夏在黑暗中发出声音:“你来了?” “啊。”一声低呼,“你知道我会来?” 江夏从上坐起来,披着衣服外套,鞋也没穿就朝着门口走去。 以他过人的视力,他自然很轻易地就辨认出来,来人正是苏媚娘。 江夏走到苏媚娘面前,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然后牵着苏媚娘走到沿边,坐到铺上。 黑夜中,江夏的双目似乎发着异样的亮光,他看着苏媚娘,柔声道:“媚娘……你准备好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旎起来。 说实话,苏媚娘认识江夏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从刚刚开始接触,苏媚娘因为施展媚术被反噬,然后就一直想要和江夏尝试一下房弟之。再然后,随着和江夏相处越来越久,经历的越来越多,苏媚娘就越来越喜江夏。 无论江夏外出去什么地方,她都会选择跟在他的身边。 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为了多看见他。 可是现在,眼看之前所期待的事就要发生了,江夏一句“准备好了吗?”却让苏媚娘羞涩起来。 说苏媚娘会羞涩,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符合逻辑的伪命题。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苏媚娘娇羞地低垂着头,无论她平时说话做事有多么大胆,但她始终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羞涩是她的天。 苏媚娘突然从背后出那支她辛苦夺来的玉箫递给江夏,低声道:“要不你吹首曲子给我听,让我准备一下好不好?” 江夏接过那杆玉箫,凭借那温润的手可以肯定,这杆玉箫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不过江夏却仿佛很嫌弃地把它丢在了上,然后按下苏媚娘一脸坏笑道:“你喜吹箫我可以教你啊,我保证你会拥有一支令你不释手的好箫……” 一盏茶以后,房间里突出传出媚娘羞涩的娇呼:“哎呀……你坏死了,你说的‘吹箫’是指这个?”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真是好啊…… 虽然一路不急不缓,但终究朱厚照还是在往江南走,所以来得虽然慢了一些,但总算是到了。 刚进入到江南朱厚照就听闻宁王已经被王守仁给抓住了,这让带着十万大军准备大显身手的朱厚照觉好生无趣。 不过总算他这次来江南也不仅仅是为了平叛,更加是为了来看看江夏和他宝贝儿子朱于江。 所以朱厚照到了江南以后直接就来了扬州。 到扬州以后朱厚照原本是准备直接去护龙侯府见江夏和朱于江的,不过后来考虑了一下,却又改变了主意,选择在扬州行等待,命人去传了江夏和朱于江到行见驾。 不过江夏和朱于江还没到,刘瑾倒是先求见了朱厚照。 在行殿内见到了刘瑾,朱厚照一头雾水地问道:“刘瑾,你不好好在京师呆着,跑到江南来干嘛?咦?你的手怎么了?” 刘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看着朱厚照泣了两声以后,直接痛哭涕起来:“皇上,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啊……” 刘瑾伏在地上嚎啕痛哭。 这一顿猛哭倒把朱厚照给哭懵了,他愣了愣后说道:“你先别哭啊,出什么事儿了你快给朕道来。”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曾经收过宁王的银子,帮他促成了恢复王府卫队一事。奴婢还帮他牵桥搭线,让他购置了皮甲和战刀。奴婢罪该万死……” 说着,刘瑾又大哭起来。 朱厚照一听脸顿时冷下来,说道:“好你个刘瑾,你竟然胆敢勾结宁王,意图反朕?枉朕对你如此器重,你竟然敢背叛朕。你倒是也说得对,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皇上,皇上!”刘瑾跪着走到朱厚照跟前,痛哭着磕头道:“奴婢甘心领死,但请皇上相信,奴婢绝无背叛之意。 奴婢只是受了宁王的蒙骗,听信他恢复卫队购买皮甲战刀只是想要威风一下,一遍有点儿做王爷的气势。 奴婢从未想到过,宁王他竟然胆大到敢造反。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请皇上赐死奴婢,奴婢没有福分再侍奉皇上了,只望来生还能鞍前马后为皇上效力。” 哇哇哇……刘瑾继续痛哭着,他哭声之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瑾,沉默片刻之后终究脸还是缓和下来。 朱厚照骂道:“你个蠢材,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竟然还上了宁王的当。等朕回了京师,看朕如何处置你。” 听完朱厚照这句话,刘瑾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朱厚照最终还是心软放过了他。 第387章 击杀刘瑾 自从上次离开了京师,江夏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朱厚照。 如今马上就要再见到了,江夏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种即将见到老朋友的兴奋。 任凭世事沧桑变化,岁月逝。有一些情总是会常记于心,就好像读书的时候情深厚的死。也许出社会了很少再联系,但若相遇却依旧能够回想起当初一起翻围墙逃学的时光。 江夏手中牵着朱于江,在行面前伫立了一会儿,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朱厚照过去的恩恩怨怨,直到朱于江开口问:“太傅,为什么我们还不进去见父皇啊?难道太傅不想见父皇?” 江夏扭头看了朱于江一眼,伸手了朱于江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太傅怎么会不愿意见你父皇呢,我们走吧。” 说完,江夏牵着朱于江走进行。 行里的人很明显一早就有人代过,所以江夏一进入行便有一名护卫上前来行礼,然后询问:“请问两位是否是太傅江夏江大人,以及太子殿下?” “没错。”江夏点点头。 护卫侧过身子指向行里面,说道:“太傅大人,太子殿下里面请。” 护卫带着江夏和朱于江一起走到行大殿,还未踏入大殿江夏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朱厚照。 在前面带路的护卫于大殿入口跪下行礼道:“皇上,江太傅、太子殿下到了。” 朱厚照依旧背对着入口,道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 “是。”护卫应了一声后,伸手指向大殿,低声对江夏和朱于江道:“太傅大人请,太子殿下请。” 江夏点了下头,牵着朱于江走进去。 走到离朱厚照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江夏牵着朱于江一起跪到地上。朱于江看了江夏一眼,先说道:“儿臣参将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是江夏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此刻终于转过身来,双手后负道:“免礼,平身。” “谢父皇(皇上)。”江夏牵着朱于江站起身来,头微微低垂着,没有直视龙颜。 朱厚照见到江夏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难免觉有些苦楚,他短叹一声,说道:“江夏,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朕吗?” 江夏听后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朱厚照。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朱厚照似乎成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苍老也许多。 当年那个整天叫着“大哥大哥”的“老二”,如今已经微微发福,嘴上蓄起了胡须。 算着年纪,此刻的朱厚照应该不过是三十左右。但从面相上看,他好像已经有了四十多岁。 在江夏打量朱厚照的同时,朱厚照也打量着江夏。他眼中闪过丝丝讶,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老,还是犹如当年那么年轻啊。” 听朱厚照提起“当年”这两个字,江夏心中平颇有触,说道:“也许是劳的事少了,所以人不易显老吧。倒是你,似乎变化不小。” 江夏一声“你”让朱厚照会心的笑了笑,此刻二人总算是找到了当初还是结拜兄弟时的觉。 朱厚照看了一眼江夏身旁的朱于江,说道:“怎么样?于江跟着你有没有给你什么麻烦?” 朱于江赶紧看向江夏,一脸期待的样子。江夏低头看了朱于江一眼道:“他很乖。” 朱于江脸上明显出笑意,而朱厚照也跟着笑了笑。 朱厚照叫了声:“来人啊。” 很快两名侍女从侧厅走到大殿之中,“奴婢在。” “先带太子下去休息,命御厨准备午膳。”朱厚照吩咐道。 “是。”两名侍女应了一声。 朱于江也的确是十分乖巧懂事,对着江夏和朱厚照各自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皇、太傅,于江告退。” 江夏和朱厚照齐齐对朱于江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两名侍女把朱于江带离大殿。 等到朱于江离开以后,朱厚照指向大殿的一张椅子,示意江夏过去坐。 江夏走过去坐下,朱厚照跟着走过来在江夏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方形的小桌。 朱厚照先开口说道:“怎么样?都已经五年了,该玩儿的也应该玩儿够了吧,什么时候回京师?” 江夏看了朱厚照一眼,问道:“你是很想我回京师,还是很需要我回京师?” 朱厚照想了想后回答:“两者皆有。” 江夏颔首,道:“此事暂且不议,我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说。” 说完,江夏将怀中取出几封书信递给朱厚照。 “这是我和江西巡抚王守仁一起攻破南昌以后,在宁王府邸里搜出来的。是刘瑾……” “是刘瑾和宁王勾结,帮他促成恢复卫队,牵线购置皮甲、战刀的证据对吧?” 江夏大惊看着朱厚照,“你知道?” 朱厚照点了下头,拍了拍手道:“刘瑾,你出来吧!”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