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静静听着,没有多言。 “我的内衣亦要你来做,最好再放上你做的香囊,这样我无论在哪里,都可以闻到兰兰的味道,假装在一起呢。” 白若兰抬起头想要斥他胡闹,却被他眼底的深情震住。他应该是喜她,很喜很喜她的吧,可是此情能长久吗?还是会随着相处太过悉而变得疏离。 黎孜念确实有些醉了,他一把抓住白若兰的胳臂,拽进了自个怀里,轻声呢喃着不要脸的情话,发着长久以来的积郁。他那么喜她,恨不得把一颗心掏给她,就是想看她娇气的冲自己笑一下,哪怕一句软言细语,都足够他开心好久。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梦醒了曲终人散。 她很放肆快活,从未有过,后来也是醉了,是梁希宜给她拉回闺房的。 白若兰很少喝酒,自然醉的糊涂,她还吐了黎孜念一身,这都是后话。 次,女孩子们都到齐了,白若兰自然不能跑去和男孩玩,大家开始琴棋书画,她凑活应付下来一圈。难免有那不服气的故意寻她麻烦,不过因为有梁希宜这个京城拼命十三娘在呢,倒也无人敢欺她半分。 不知不觉中,临近年关。 白若兰身子又高了几分,里来的制衣嬷嬷亲自给她量体裁衣,这是天大的体面,据说是太后娘娘特意嘱托的。如今李太后掌管后凤印,她看重的人,自然要小心呵护伺候。 白若兰认真写过女官,不曾有半分自鸣得意。 白容容却笑着看向她,说:“这不过是里最下层的人,你待她们那般客气什么。” 白若兰浅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平白得罪人干嘛。”她比初进京时候长进不少。 白容容点了下头,说:“兰姐儿真是大了呢。明个我要去西菩寺上香,你准备准备一起去吧,求个好签,来年万事如意。” 白若兰嗯了一声,温婉大方。 ☆、第90章 西菩寺的位置在半山上,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在漠北也筹备要开分寺。白若兰一行人抵达山脚下的时候正是最热的晌午,太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惹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白若兰带上纱帽下了马车,接下来是石梯子的小路,山脚下有轿子。远处突然跑来一群小孩子,吓了白若兰一跳。 白容容身边的李嬷嬷告诉她,这附近村子里穷人家的孩子,知道里上香的人都是有钱人家女眷,他们上一,大多数可以讨到赏钱。李嬷嬷往旁边洒了一把碎银,那群孩子果然就远去了。真是生活不已,白若兰忍不住慨万千,他们总想着情情,有些人却连肚子都填不呢。 “若兰,这轿子陡,你坐着的时候往后靠下。”白容容好心提醒道。 白若兰嗯了一声,笑容面,说:“姑姑放心。” 白容容慈的看着侄女,说:“下午还约了住持大人一场法式,你若是坐不住就去休息。这寺庙大的,后院还有观景区,漫山遍野的菊花呢。” 白若兰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一片风景甚是怡人,她跟在姑姑身后来到寺庙门口,有专门小和尚过来引路。大师傅讲经完后,单独接见了他们,扫了白若兰一眼,怔了片刻,没有多言。 年前来上香的达官贵人很多,大师傅陪她姑姑说了两句话便吩咐了个小和尚带他们去请福签。 白若兰接过竹筒,自个摇了摇头,蹦出了个一签。 “这签出的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自个就蹦出来了。”李嬷嬷讪笑。 小和尚蹲下捡了过来,递给白若兰,说:“恭喜姑娘,是枚好签。” 白若兰笑着看了一眼,说:“宋□□登基,上上签?” 签上是一首诗:一箭红心,人人说好音,长唱午,真火炼真金。1 小和尚笑着看向他们,说:“姑娘想问什么?” 白若兰尚未回话,白容容迫不及待的说:“年龄合适的姑娘家,自然是姻缘。” 白若兰脸颊微红,小和尚已经福身恭喜,道是她的姻缘本天成,是天地良缘,不用问神都能情投意合,白头偕老,儿孙堂…… 白容容笑得合不拢嘴角,决定多捐些香火钱。白若兰淡然一笑,她娘亲为求子拜了好多年观音,最后十几年都没有音信,所以她对神佛不是非常虔诚。况且临近年关,她估摸着这竹筒里面就没有不吉利的签,果然,白容容的也是上上签,一行人乐呵呵的进了内院休息。 午饭是素食,都是很淡的饭菜。白容容下午请大师为家族做一场祈福法式,为表忠诚,索空着肚子。白若兰被安置在后院的女眷休息区,这里有一排套间,打扫的非常干净。内屋的铺都是淡蓝的褥单,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小和尚将她送到此处,便离去了。 白若兰才坐在铺上歇了一会,就见绣雯红着脸走进来,支支吾吾的手足无措。 白若兰瞪了她一眼,说:“讲话。” “姑娘,方才旁边套间过来了个人,是墨雨姑娘。” 墨雨是六皇子黎孜念身边难得留得住的大丫鬟,白若兰摸了摸额头,说:“让她进来吧。” 于是绣雯如释负重的走出去,进来的哪里是墨雨,是个身姿拔的黎孜念,他似乎又高了一些,冷峻的面容在看向白若兰时候立刻扬起笑容,说:“兰兰,我想死你了,你可是想我了?” 白若兰无语,身姿坐的很正,这一年不在父母身边,她觉自个成了一些。 她不再愿意和男子嬉闹,正儿八经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般明目张胆,不怕人看到吗?” 黎孜念耸耸肩,说:“谁敢多说一句?再说你和我是圣人赐婚!”他痴恋的盯着白若兰一会,从怀里掏出一个象牙坠子,说:“你瞅好看吗?” 白若兰接过来,放在手心里,佛牌大小的物件,却不是玉雕刻,而是白象牙质地。 她发现黎孜念特别偏象牙物件…… “看得出雕刻的是什么吗?我亲手做的!”黎孜念甚是得意,道:“欧穆那家伙手艺更好,我同他学的!” 白若兰挑眉看他,说:“这什么画像……佛祖吗?” 黎孜念愣住,自个拿起来看了又看,道:“不像兔子吗?” …… 她终于知道他为啥挑个白底了,原来是想雕刻个兔子。 “还、好吧。”白若兰尴尬的说,真是一点都看不出。 黎孜念脸颊一热,伸出手去掏她的间。 “你干什么?”她慌道,两只手按住束带紧紧的,却发现他是本着她间挂饰而来。他把小兔子雕刻系在她的荷包下面,说:“我要你带在身上。” 白若兰犹豫片刻,抬起头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个,眼底出可怜巴巴的神,闷声嗯了一声。 黎孜念立刻就笑了,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间挪到了她的手腕处,窝在手心里,说:“要过年了,你一个人在京城,我到时带你出去玩。” …… 白若兰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京城中貌似她也不认识什么人。 “就当是一般亲戚走好了,反正欧灿是你表哥,他去接你。” 他一副京城我很悉的样子,说:“东华山温泉特别好,每年节后,里娘娘们都会去,你姑姑估摸着今年还会去,到时候咱俩山里还能见面。你生辰就在年后,若是府上过不了,山里我给你放烟火庆祝生。” 白若兰脸颊微热,想了下,说:“你有心了。” 黎孜念有些失落的望着她,说:“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你是我未来的皇子妃,我待你好本就是应该的,什么叫做有心了?很敷衍的觉。” 白若兰皱起眉头,斥他,道:“你可真难伺候,到底如何说才觉得过得去。” 黎孜念嘻哈一笑,说:“就是你现在这样。” 白若兰无语,说:“对你凶你还觉得好?” 黎孜念用力摩着她的手指,道:“是觉得你和我亲近……咱们谁和谁呢。” 白若兰失笑道:“谁和你谁和谁?” 黎孜念盯着她明媚的大眼睛,的红真是想上去啃一口,道:“我都摸过你的……” 白若兰脸惨白,怒道:“混蛋!” “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提就是。”黎孜念急忙求饶,讨好道:“上次的图纸看了吗?可是觉得需要改善的地方?开就打算正式动工了。” 白若兰红着脸,道:“还好,我也不懂。” “其实我也不懂,就是索要了白府的图纸,照着得。不过我把咱俩的院子得特别大,不但可以养花,还有小池塘可以养鱼,再个小跑场,后白白有小马仔了可以托着咱们的孩子玩。” 四周特别安静,唯独黎孜念低沉沙哑的描述,她仿佛还听得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还有自己不规则的心跳跳动,瞬间连脖颈处都觉得害羞起来。 她跺了下脚掩饰尴尬,说:“你想的太多了!” 黎孜念却没有多言什么,只是低着头看她,两只手紧紧的攥住她的手,用力着,方解相思苦。 良久,白若兰抱怨,说:“疼。” 黎孜念才松开了,怔了片刻,说:“过年时父皇宴客,我偷偷从前堂跑去太后娘娘寝寻你,你、你早些休息。”她只有早些休息,他才能见她。 白若兰脸颊通红,这般幽会的名头倒成了理所应当。 “兰兰……”黎孜念轻声唤她,说:“我不逾越,就是这般看看你。” “哦。” “见你后,回去就睡得安生一些。”黎孜念垂下眼眸,闷声道。 白若兰见他可怜,言又止,想了好久,说:“其实六殿下,我没那么好,你为何……” “你叫我什么?”黎孜念挑眉,真想捏她嘴巴。 “那、小叔叔?”白若兰试探道。 黎孜念摇头,这差着辈分呢,除非他傻才会认下。 “叫念哥哥吧……” 白若兰有些唤不出口,问题是这辈分不对呀。 “若兰……”黎孜念定定的望着她,眼圈都快红了。 白若兰急忙开口,道:“念哥哥……” 黎孜念伸出手扶住她的间,一把就将她揽入怀里,说:“别问我为什么……” “可是、我……你。”白若兰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就是觉得黎孜念的情太炽热,她有些害怕。希宜姐姐常说,女人守住自己的本心,那么子总不会太差。但是若黎孜念待她这般的好,她又不是个木头,万一受不住本心,他后来却变心了,她还不会伤心死啦。 黎孜念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说:“我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 “唔……”白若兰看着黎孜念明亮的眼睛,打击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这家伙好像一团火,燃烧的让她想忽略都无法忽略掉……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急忙分开一段距离。 黎孜念轻声咳嗽一声,换来墨雨进屋,问道:“怎么回事儿?” 墨雨怔了片刻,说:“是镇国公府李家的七姑娘。兴许是小和尚没注意到,后院套间客了,他们家同襄伯府的王姑娘同时上香,小和尚在前面许了镇国公府房舍休息,可是夏家人早一步进来就占了房子,两户人家就吵了起来。” 黎孜念面不快,真是难得同兰兰见上一面。 没一会,绣雯走了进来,说:“姑娘,方才镇国公府家的嬷嬷过来说话,说是他们家李姑娘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上次马车彼此经过却没见面,若是可以,能否让他们家小姐先在咱们这歇会。因为咱们这件套间是最大的,一共有三个房舍。” 白若兰怔了片刻,黎孜念脸却是黑透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