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莱看起来也不像在撒谎,她纠结几秒,还是选择相信。 李嫂很快收拾出房间,蒋栀子坐在书桌前细细扫视着房间布局。 这间房看起来比许夏房间还要大,房内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冰箱,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小一室一卫,还带台。 门发出咚咚的敲门声,蒋莱开口:“我来送睡衣。” “进吧没锁门。”蒋栀子抬头说道。 随着咯吱一声长音,蒋莱推开门走进来,手臂上挂着一件紫真丝睡衣,他弯将睡衣放头后直起身子要走,蒋栀子喊住他,“等会儿。” 蒋莱站住扭头,“还有事儿?” 蒋栀子绕过关上了门转头冲蒋莱笑得神秘兮兮,蒋莱双手抱一脸惊恐地开口:“干,干什么,我承认我有点姿可我对你不兴趣。” 蒋栀子两眼一翻一脸无语,“自恋狂,我就是找你哥也不会找你这小孩。” “呦,你这意思是看上我哥了?”蒋莱换上一副坏笑的表情调侃她。 “谁看上了,我就是借你哥反驳一下。”蒋栀子嘴上不承认,脸却登时红了起来。 “哼。”蒋莱冷哼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到底有什么事不让我走?” “哦,先坐。”蒋栀子说完拉着他坐下,蒋莱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蒋栀子低声音,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当年你被你爸妈送出国,有一晚你发烧,你哥送你去医院,你还有印象吗?” “有啊,怎么了。”蒋莱点头。 “在那之前,你对你哥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蒋莱愣了愣,垂眼盯着地面轻轻笑道:“我哥还真是什么事都跟你说。” “他说他没听清你说什么,你就昏过去了,然后第二天你醒了叛逆期就过去了,我真的很好奇。”蒋栀子有些急切地看他,“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忘记。” “我确实不会忘记。”他抬眼看向蒋栀子,目光里映着无尽的悔意,“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连梦里,都是那晚发生的事。” 蒋莱自从发现自己是爸妈领养来的孩子时,便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他无心学习,甚至开始跟他曾经最讨厌的混混们混在一起,也开始对他曾经最崇拜的哥哥产生了莫名的嫉妒。 他嫉妒哥哥是爸妈亲生的,甚至开始对哥哥管教自己的表情幻视成一种炫耀。 在国外上高中一年,他因自己扭曲的心态而不到一个朋友,甚至被校园霸凌,对哥哥的也多了很多没来由的恨,为什么他是领养的而哥哥是亲生的。 那一晚他本就没有喝酒,只不过是被别人泼了一身酒,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他穿着一身漉漉的衣服走回家,脑袋昏昏沉沉撑不到上楼人就倒在地板中央再也爬不起来。 他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耳边被急促的呼喊声唤醒,他睁开铅一样沉的眼皮,哥哥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那一瞬间积累的怨恨涌上心头,他不假思索说出了令他至今都在后悔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你要是去死就好了,你要是死了,爸妈就只我了,你去死吧,去死……” 那之后他便因高烧彻底昏过去,再醒来时,视线之中皆是一片白茫茫,大片的冰凉的雪被风吹到他滚烫的脸上凉凉的令他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 他才发现自己趴在哥哥肩膀上,耳边是他重的息和脚踩在雪中的咯吱声,虽然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可蒋莱却能想象到他疲累的面容。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动,许夏语气轻柔的开口,“很,很难受吗?很快就,就到医院了,乖啊,你再睡一会儿。” 温和的话语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扎进蒋莱的心,他脸埋在许夏宽厚的后背,眼泪止不住的外涌,洇了他的衣衫。 “哥……”他一张嘴就是哭腔,羞愧填腔,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别,别哭,我们很快,很快就到医院了,打了针就不疼了,再,再忍忍。” “我再醒来之后烧就退了,护士说昨晚雪下太大本开不了车,也打不打车,我哥是背着我一路问着人走了两公里才到医院,他把我包的严严实实,自己却被雪打透,整个人嘴都冻的发白却一直让他们先给我看。” 讲到这儿,蒋莱眼眶红红的,“我是……” “你是真混蛋啊。”蒋栀子摇着头看他,眼睛也红红的,“你哥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无端被你怨恨那么久,他那一阵得多委屈。” “你说的对。”蒋莱低下头,“那之后我便不再纠结了,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我的。”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许夏的声音传来,“栀子,你没事吧,怎么不回消息。” “我没事。”蒋栀子慌忙擦擦眼睛起身去开门,许夏穿着一身棕睡衣睡,他看到蒋栀子红红的眼睛,登时慌了神,弯凑到她面前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蒋栀子摇头,许夏站直身子,瞥见了坐在边的蒋莱,黑下脸,“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欺负栀子她才哭的。” “我冤枉。”蒋莱吓得蹦起来站直身子连连摆手,“我是来送睡衣的。” “送睡衣,送睡衣怎么就坐下了。”许夏不依不饶。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