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早已经预备下了?饭菜,甫一听见几人回来,就从厨房里跑出来说:“快,快,赶紧洗手吃饭!” 黎婧无语:“好歹让歇一下,喝口水吧。” 刘姐:“我都炖了?汤了?,还?喝什?么水!” 黎婧:“好好好,我这就去给她们?舀汤。” 黎婧惹不起?就躲,这几年越发识相。 吃饭的时候,金珠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要和老姐妹逛集市,让金珠晚一天?再回去。 金珠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地说:“自从我们?那儿通上公路,眼里就只有她的老姐妹,没有我这个孙女了?。” 黎婧:“这说明你身子骨硬朗啊!多好的事!” 金珠瘪着嘴巴一想,还?真是,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黎婧趁机撺掇金珠明天?陪自己去县城玩。 黎婧一个月就放两天?假,只要轮到那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会去县城小小地挥霍一把,享受生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天?开始想通的,可能翟忍冬差点被埋在冰川里,可能纪砚清差点下不了?手术台……总归她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人还?是得往前看,前头的头又大?又亮,一直往前走,还?哪儿能看到身后?的影! “明天?我请你看电影!请你逛街!你看上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黎婧大?手一挥,豪气地说。 金珠刚巧没怎么去过县城,便?一口答应下来。两人第二天?一早就搭了?公出发。 始终保留着的阁楼里,纪砚清一觉睡到自然醒,踢了?踢侧身抱着自己的翟忍冬:“转身。” 翟忍冬练转身,背对纪砚清。 纪砚清练地从后?面抱住翟忍冬,把头埋在她后?颈消磨起?前的困倦。 消磨了?大?半个小时,撑起?来拍拍翟忍冬侧趴在枕头上的脸,说:“果然還是在自己的地盤更有覺是嗎?我手心都讓你濕了?。” 翟忍冬呼急促,闭着眼睛说:“是難得碰到紀老師手口并用。” 纪砚清细眉高挑:“抱怨我不常这么伺候你?” 翟忍冬:“抱怨有没有用?” 纪砚清膝蓋抵著翟忍冬腿彎,一點點將她推開:“不能更有。” …… 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上三竿。 小昭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说:“老板,老板娘,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翟忍冬单手揣兜,勾着车钥匙淡淡道:“还?行。” 纪砚清悠悠地斜翟忍冬一眼,就差当众揭穿她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好得不能更好。没等话出口,刘姐端着两只碗,快步从厨房出来说:“多大?的人了?,还?能睡懒觉睡到中午。赶紧过来吃饭。” 翟忍冬默不作声往过走。 纪砚清笑着说:“谢谢刘姐,要不是你心疼我们?,给我们?留饭,今天?肯定要饿着肚子出门。” 刘姐的劳动得到肯定,乐得跟朵花一样,把翟忍冬的筷子随便?往碗上一搭,扭头把纪砚清的亲自递手里,一开口,声音都夹了?:“出门去哪儿呀?” 纪砚清:“山坡上吹吹风。” 刘姐:“哎呀,这会儿去刚好,再晚上一个月,花开完了?,又得等明年。” 纪砚清:“嗯,忍冬知道我想看,算着时间回来的。” 刘姐欣地点点头,说:“行,那你们?快吃,吃完就赶紧去吧,碗放着我收拾。” 纪砚清又道了?声,目送刘姐进去厨房后?,喝了?口粥,同时在桌下磕翟忍冬的鞋子。 翟忍冬头没抬,铺了?张纸巾的手朝纪砚清伸过来。 纪砚清把吃完玉米粒后?剩下的皮抿了?抿,吐到纸上。 ———— 八月的小镇山明水秀,野花遍地。 翟忍冬把车停在山坡下,和纪砚清手牵着手往上走。 山坡上的草很茂盛,只是微风吹过就会有一浪一浪的绿赶着往前跑。 在这里能看到风的轨迹和形状。 纪砚清走到半途心跳变得稍微有些?快,她没坚持——术后?的身体不如之前强健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们?早就已经接受了?——她拉了?拉翟忍冬的手,说:“走不动了?。” 翟忍冬没说话,脚下一动,往旁边侧了?一步,曲腿蹲在纪砚清面前。 纪砚清手扶着翟忍冬的肩膀,趴到她背上,被她背着往坡顶走。 这片山坡是小邱每周接送妹妹上学的必经之路,还?离得很远的时候,她就看到绵延平缓的绿山坡上走着两个人,背景是旷达无际的天?,巍峨雄壮的山,太落下来,应该还?会在草地上留下一片亲密的影子。 小邱妹妹说:“你还?喜忍冬姐姐吗?” 小邱左手搭在车门上,余光往过看了?眼,说:“早就不喜了?。” 她们?以前太难,现在太幸福,任何时候去喜她们?都好像是种罪过。 小邱说:“她们?现在只是姐姐和嫂嫂。” 小邱妹妹伸手摸摸小邱的头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以后?不用老想着我,多点时间谈恋。” “女朋友在哪儿?” “花时间找呀。” “忙,你给我找。” “……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