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明绮眉头微蹙,过了两秒反应过来,角勾一勾。 “斯珩这样的,算了吧。” 那一闪而过的笑意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冷淡。 她跟斯珩打过照面。 在异国的一场地下格斗比赛vip席里,她进场的时候晚了几分钟,看见男人坐在最后一排。 主办方是燕城跟他们一个圈子的,陈家二代出来创业玩票,会邀请斯珩并不稀奇。 那场不限别,中间有组女选手,据说提前签过生死状。明绮听见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哎,陈岳搞什么?这不是借住在斯家那小青梅吗?怎么放上场啊。 ——玩票吧。陈岳多啊,想当红娘呗,有人怜香惜玉了不得上去。 ——斯珩?他俩到底有事没?小青梅够不上斯家吧。 ——谈一谈又没事,而且斯珩口味谁知道?陈岳不也在猜。 明绮了然,这算是某种变相的桃礼物,让人很难抗拒的一种。 很方便足雄的的保护和虚荣心。 变幻的灯光和昂音乐一打,她身后随即无声掠过道人影。 明绮回头看了眼,对方扣起西装外套,神淡漠。 男人直接离了场。 明绮几乎呵笑出声,陈岳那个人,她一直听说他打算攻略谁来着,原来是斯家这位。 这个圈子并不大,跟顶商的圈层有集但也不多,运行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 财富可以传递保留,但权力难说。 想培养出一个代际传承,聪明老辣的继承人,是需要点运气的。 斯珩于斯家,或者康家来说,就是这样的运气。 而且彼时他够年轻。一些长辈拉不下的面子,圆滑的功力他没学过,也不必学,就如同他抬腿离席那一刻,是不会考虑其他的。 一个人理,聪明,冷酷,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点贪婪又足够自律,胜负强,又带点疲于应付的懒倦。组成了泛着寒光的冷刃,没人想直视。 明绮想过,也许早晚有天会跟斯珩撞上。 比如此刻。 她需要一笔有力的注资。 但没想过,另一个领域也撞上了。 比如此刻。 那人的消失像出现一样绚丽突然,干净利落。 再遇见,她在斯珩的怀里。 明绮的大脑有一秒断弦,又很快稳住心神。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斯珩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在情事上投入两分力解闷玩乐。 看他对待檀的样子,一如既往不懂怜香惜玉的写法。 就算自己做了什么,斯珩也不会在意——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 但不知为何,明绮的直觉又隐约告诉她,不是太妙。 ** 为了当好庄静音,庄静檀做过很多准备。 她跟庄静音的生活圈子,没有任何重合,这一点她曾十万分确信。 以至于漏算了一点。 date圈子实在过于广了。 庄静檀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翻车两次。 都在斯珩眼皮子底下—— 不过看样子,他还没想到那一层。 回去的路上,轿车外是浓重的夜,从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往郊外开,渐渐地只有静谧街灯的光一顿一顿的打进来。 而车内淌着死寂般的静默。 庄静檀目不斜视,坐姿淑女笔直,呼起伏都不大,简直像一尊人像。 相比起来,斯珩的姿态要松弛许多。 他没有跟庄静檀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王叔,” 在快上城际高速时,庄静檀往前倾身,声音很轻:“您走205吧,先送斯总。我不急。” 司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微沉的男声冷不丁响起。 “庄静音。” 庄静檀扭头,视线平移过去:“……嗯?” 斯珩右手微曲,食指中指撑住太,眼神淡淡盯着她。 “你给我发工资吗?” 庄静檀:…… 这是怪气,讲她主次不分呢。 她掌心朝上,做了个你请的手势,靠回座椅后背里,身体姿势写防御。 “你好像有很多不。” 斯珩声线有点倦怠的哑,大概是姿势维持过久觉得僵硬,他仰头活动了下,喉结凸起锋利,被昏暗的光影寸寸照过,显得尤为脆弱。 “回去慢慢讲,我最近时间空。” 庄静檀轻笑。 “我敢么?” 斯珩瞥她:“你不敢吗?” “用什么讲啊?又用斯总的手?” 庄静檀说。 车的速度微妙变化。 她这一句石破天惊,其中暗讽的隐喻不言自明,司机王叔吓得踩油门的脚都不稳了。 斯珩失笑,一点怒气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他随手抓过她左臂,扣住她的修长右手滑下去,最后捉住手腕,指腹在她细手腕内侧轻然摩挲。 “庄静音,人真是很奇妙的动物。” 斯珩慢条斯理道。 “我知道一个人,二十二岁办音乐会,兰登堡协奏曲弹错了两个音,离场鞠躬羞愧得不敢看人,后来躲到母亲那里哭了一鼻子。” “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 斯珩饶有兴趣地问。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