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看着他:“血腥味让你到不太舒服?” 时闻:“还好。” 燕克行往兜里掏。 时闻以为燕克行会掏烟,正想拒绝,没想到燕克行掌心里放着一颗薄荷糖。 “以为我会烟?”燕克行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将薄荷糖递给他,“经常进山,山里不让烟。” 时闻:“你总这样?” 燕克行:“哪样?” 时闻用手背了一下鼻子:“就总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燕克行:“猜的。” 时闻保持怀疑地低头,轻轻从燕克行手里捏了薄荷糖,剥开糖纸,往嘴里一抛。 顿时,又凉又苦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僵住了,瞪圆了眼睛看向燕克行。 我去!好提神! 燕克行在旁边笑了一下,这次笑意无比明显,不用刻意观察,也能看出来。 燕克行说道:“事情处理完了,快回去吧。” 时闻:“你们呢?” 燕克行:“我们也上车要回去了。” 时闻用舌尖顶了顶薄荷糖:“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燕克行:“晚安。” 时闻含着薄荷糖,牵着黑娃往前走,走出了好一段,回头一看,燕克行站在原地,对上他的目光,朝他挥挥手。 他也挥挥手,回过头,牵着黑娃往牧场走去,同时将嘴里的薄荷糖咬得咯咯响。 现在他已经闻不到任何血腥味了,只有又凉又苦的薄荷糖味。 确实管用。 第9章 这天晚上,关上牧场的大门,时闻洗漱后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微信里有不少人在找他,他先简略地回了几句,而后下滑列表,寻找燕克行的微信。 燕克行和弓疆都在他列表里面。 不同的是,弓疆的名字排得比较靠前,燕克行也就跟他加上微信那天聊了几句,后面就再也没聊过了。 时闻将列表滑来滑去,几次点在燕克行的头像上面,到底还是没敢打扰。 最终,他点开弓疆的微信,询问鹅喉羚的情况。 弓疆秒回: 【你还没睡?】 【鹅喉羚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兽医说再治疗半个月,基本就能放归。】 【放归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时闻松了口气:【太好了。】 回完,他想了想,又多发了一个表情包,作为结束。 又滑了滑列表,他索然无味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出笔,写今天的饲养记录。 两头牛隔离到现在,已经有六天了,过两天能正式将它们放到牧场里,让它们自由吃草,不用再圈养。 羊长大了些,该给它们上驱虫药了。 黑娃的疫苗也该带去打—— 时闻还没写几个字,手机“嗡”一下亮起来,在桌面上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拿过手机,点开微信,发现还是弓疆给他发的消息。 弓疆: 【探头.jpg】 【时闻,我导邀请你去梨县采巴楚菇,去吗?】 【去的话,我们明天顺带去接你。】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晚上我们就回来了,不在那里过夜。】 【采巴楚菇还好玩的,你应该会喜。】 时闻握着手机:【去啊!】 【谢你们带我去玩!】 【明天几点?我准备一下。】 弓疆:【我导说八点到你那里。】 时闻:【没问题,我这边的时间来得及,那我明天早上等你们。】 弓疆:【明天见.jpg】 因为要出门,第二天时闻五点就起来了。 他打扫畜棚,加了草料、饮水,将羊和鹅放出去,又喂了小狗,把小狗也放出去。 忙了一圈,他洗了个澡,换上一套休闲长衣长,准备好中午可能会吃的小点心,等燕克行他们过来。 早上七点五十八分,燕克行他们的车准时停在牧场门口。 时闻都惊了:“说八点就还真是八点啊?” 弓疆看背着包站在牧场门口等的他:“你不也准时在门口等着?” 两人说了两句,时闻上车。 这是一辆七座车,蔺诚骞坐在副驾驶,燕克行坐在中间,戈阅坐在后面。 时闻一一打过招呼,不好跟女孩子挤,便顺势坐到燕克行旁边的空位上。 燕克行正在看文件,高的鼻梁上架着金属框架的眼镜,看起来俊朗异常。 时闻悄悄深呼,力图稳定住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是不是时闻坐得太拘谨。 戈阅从后座举了个袋子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时闻,给你尝尝本地的葵花籽,煮的,无盐不上火。” 时闻连忙接过:“谢谢。” 戈阅摆手:“客气什么?这个葵花籽好吃的。” 时闻点头,礼貌地抓了一把,重新将袋子递回去。 戈阅:“你拿着吃吧。昨天别人给葵花籽的时候,我特地给你多要了一袋。你的牧场最近怎么样了?” 时闻:“还行。” 时闻侧着身子,稍微低了声音跟戈阅说牧场的情况。 没说一会,前座的蔺诚骞也了话进来,弓疆同样时不时搭几句。 车内的气氛很快变得火热。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