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猛地反应过来,那股臭味就是牛的味道。 时闻诧异:“生病的是牛?” 不待男主人回答,斯克维尔先给时闻解惑:“是啊,本地最常养的就是牛,它们本身就在产期。” 男主人用本民族的语言认真对斯克维尔说了一句。 斯克维尔翻译:“他说他家的牛产的可好了,又香又醇,还带着淡淡的甜味,比绝大多数人家的牛都要好喝。” 时闻看着正在挤的妇女,迟疑道:“这个牛还要吗?牛不是生病了吗?” 黏膜病虽然不是人畜共患病,但它是一种热、急传染病,牛患病后,产出来的牛肯定被污染了。 按照书上的建议,这样的牛肯定是不能喝的。 斯克维尔解释道:“不喝也要挤,牛留在房里,容易造成房肿发炎。” 时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斯克维尔将时闻的话也翻译给男主人听。 男主人朝时闻说了一小段话。 斯克维尔对时闻说道:“他说他家的牛很好,刚六岁,你要是买回去,治好了能接着产,而且它已经怀崽了,再照顾几个月,就能产下小牛犊。” 时闻倒是看出他家的牛怀有犊子,而且应该怀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在此刻,怀孕的牛并不一定有优势。 它们怀孕了,意味着照顾难度也加大了。 时闻对这家的牛颇兴趣,走上前去认真检查。 这家的两头牛都是六岁的正当龄牛,五月份的时候也统一人工授,明年二月左右就能产下小牛犊。 前提是,这两头牛的黏膜病还能治好,且小牛犊还能保住,不会产。 两头牛都病成这样了,肚里的牛犊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时闻绕着两头牛走来走去,看身条,看牙齿,看蹄子,看骨架,能看的都看了。 男主人见他一直犹豫不决,显得有些着急,一直在旁边说他家的牛好,时闻买回去不会吃亏。 最终,时闻请斯克维尔翻译,表示愿意买下这两头牛。 男主人的眉头松了一些,听到他说想用三千一头的价格,却表示异议。 斯克维尔帮忙翻译:“他说,那些没有怀崽的牛都能卖三千,他这两头牛带了崽,怎么也要四千,配种和护理也是一笔费用,你再加一点。” 显然,这家已经打听过时闻了,也知道他之前买别人家的牛的价格。 时闻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母牛怀崽了,看起来是他占便宜。 但是怀孕的母牛比较虚弱,护理难度更大,哪怕他有过经验,也不能确保两头牛都能活下来。 再者,这户人家是专业的养牛户,富有程度在整个镇都数一数二。 要是他们家比较穷,时闻自己吃点亏,悄悄补贴一下也没什么。 现在这户人家比他富有多了,他子倒过得紧巴巴的,肯定不能多出这个钱。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确定这家以三千三一头的价格卖给时闻,两头就是六千六。 跟上次一样,这家人也请了附近有威望的老人作见证,立下了字据,双方钱货两讫,无论以后如何,绝不反悔。 成后,牛主人家也给斯克维尔包了个红包,作为牵线的费用。 时闻跟斯克维尔跑了一天,又买了三头病牛。 那三头病牛也都是怀孕的母牛,全在产期。 斯克维尔说这种情况才正常,他之前买的那三头足龄却又并未配种的母牛比较罕见。 最后,时闻这天一共买了五头怀孕的牛。 五头牛拉了回去,照旧养在牧场的旧仓库里。 旧仓库他已经消过毒了,可以重新投入使用。 家里的牛羊也打过黏膜病的疫苗了,相对比较安全。 时闻对照顾五头病牛还是比较有信心。 一大早上,时闻打着哈欠起来,从边拿起一件外套,披上往外走。 万籁俱静,天边晨星,他开门的时候,门发出吱呀一声,像是惊醒了牧场的清晨。 时闻抬脚就往仓库那边走。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黑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对上他的目光,黑娃摇了摇尾巴,小跑着走到他跟前。 时闻弯,了下黑娃的脖子,贴贴它的脑袋:“你这家伙,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黑娃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粉红的舌头,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掌。 时闻又了下黑娃:“那走吧,我们挤去。” 时闻走到仓库外面,将挂在窗户上的橡胶手套取下来带上,又提着铁桶进去。 里面是病牛,黑娃还是半大的狗子,抵抗力比较弱,时闻不许它进去,将它关在门外面。 仓库里有点暗,时闻打开灯。 灯光惊醒了五头牛。 五头牛有气无力地“哞”了起来,叫声高高低低,好歹都有个响动,证明它们不算太虚弱。 时闻挨个查看牛的情况,给它们擦洗并上药。 这次买了五头大牛,一共花了一万六千五百,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小钱,希望都能活下来。 料理好牛后,时闻将铁桶放到最边上那头牛肚皮底下,坐在小马扎上,不太练地给牛挤牛。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