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累了,大家就在草捆边上铺上塑料布,放上茶壶和各种点心,大家一起坐下来喝茶,吃点心,休息。 深黄的草捆点缀在枯黄的大地上。 再往上,则是深蓝的天空。 被光晒得发烫的风吹过来,吹起大家的头发和衣角。 时闻靠在身后的草捆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来帮忙干活的常青青拍了拍草捆:“时闻,你这些草是什么时候割的?” “就前几天。”时闻说道,“家里的牛羊吃不完那么多草,我多割点存着冬天用。可惜割得有点晚,草长得比较老。” 常青青:“我就说,还以为你这牧场的草只割一次呢。” 时闻:“原本只想割一次的,后来发现那么多草,枯着也枯着,还会影响明年牧草的生长,就干脆多割一次了。” 大家聊起牧草。 经常帮时闻家放羊的马老汉说道:“也不知道你家的牧草怎么长的,羊吃了,一只比一只肥壮。” 另一个老汉笑问:“时闻,你家的羊怎么长的?我看别人家的羊一年长二三十斤,你家的羊四五十斤都能长到了。” 这个时闻还真不知道,他家的羊就是长得比一般人家的快,长出来的还都是肌,而不是肥。 他在喂养过程中,并没有引入什么特别的喂养技术,饲料也跟一般人家的饲料差不多。 可能因为他具有麒麟血统,养出来的羊比较好。 时闻笑笑:“我也不知道牧草跟羊是怎么长的,就是这么长的呗。” “真没什么诀窍?” “哪有什么诀窍啊,马老汉不是经常过来帮我放羊吗?他都知道的。”时闻说道,“我也是鲜草、粮和粮混起来喂,跟大家一样的。” “唉,要是我们家的羊跟你家的羊一样,长得那么快就好了。” 大家说着又说到了羊价上。 今年的活羊价格比较一般,这阵子普通羯羊的价格都在二十上下,品羯羊另算。 可能因为今天雨水好,草料长得好,羊也少生病,市场上的羊比较多的关系。 聊着聊着,有个人从后面加了进来:“今年价格一般,大家就再多养几个月,明年再卖嘛。” “嚯,一头羊一个冬天要吃那么多草料,哪养得起?” 说话的人答完,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张德元。 大家挪了挪股,在中间让出一个位置给张德元坐:“老张,你怎么来了?来收时闻的羊了?” 张德元一摊手:“我倒是想收,时闻说他家的羊要养到过年才卖,现在不卖。” 时闻笑:“我这又不缺草料,羊价过年才高,肯定要养到过年。” 现在羯羊的价格二十一斤,等过年,可能就要二十五六,甚至二十七八了。 当然,秋冬牛羊病高发,外面没有青草,养殖户只能使用储存的草料或者直接去外面买,成本也高。 养殖户究竟什么时候卖羊划算,得自己衡量。 休息了一会,大家重新起来干活。 收割机突突开起来,卡车也重新启动。 时闻知道张德元有事找自己,托常青青帮忙照看这边后,带着他去另外一边聊天:“张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德元:“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啊,不过你最近那么忙,估计不会这个时候来找我。”时闻笑,“你赶紧说,说完我回去干活。” 张德元也笑笑:“还真有事找你。我最近不是收了比较多的羊嘛,就想对羊做个分拣,保证品质,什么特等羊,一等羊,二等羊,总不能混在一起卖了。” 时闻点头:“是这个道理。” 张德元继续说道:“我收了那么多年羊,眼光也算不错的了,不过你让我这么细分,我心里还是没底。你要是有空,来帮我几天呗,我按五百一天的价格给你算钱。” 时闻笑:“可真不容易,跟你打道这么多次,也轮到你请我了。” 张德元:“我说真的,你那手看羊的本事,我心服口服,估计整个牧区都没有比你更会看羊的人了。” “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不答应了。”时闻倒不介意帮忙,“什么时候开始选羊,我安排一下牧场上的事。” 张德元问:“就这两天怎么样?我尽快把手里的羊卖出去,也尽快回个款,要不然手里还真周转不过来。” 时闻听他这么说,干脆道:“那就明天开始吧,正好今天来我这干活的人多,我顺势多请他们两天。” 两人快速约定好,张德元今天也没什么事,约定完了,直接起袖子,帮他扛青贮卷去了。 青贮卷得扛到青贮窖一一堆好,上面再盖上塑料布和泥土。 等冬天取用的时候,也是按顺序一卷卷取用。 这个堆放的要求比较高,很难机械化作业,基本靠人工慢慢堆放。 大家忙忙碌碌,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五十亩青贮玉米全部收割完了,青贮卷也在青贮窖中整整齐齐地堆好了。 时闻麻利地给大家结算工钱。 收割师傅自带收割机,一天一千五;开了卡车过来帮忙的师傅是大工,一天八百;剩下的小工都是一天两百的工价。 在牧区,出门接零散活也是重要的收益,勤快的人一年能靠接零活挣两三万。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