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深深嗅了口清香气,对燕克行说道:“我知道傅哥他们为什么有点爬地松驱寒的习俗了,有烟气后暖和好多。” 燕克行:“差不多。本地的植物少,不太好砍,之前大家更多烧牛粪,取暖效果一般,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有了这习俗。” “怪不得。”时闻又嗅了嗅,“还好闻,我喜这个味道。” 燕克行:“知道你喜。去洗手,准备吃饭。” 晚上做的就是干锅马,热热闹闹地炒了一大锅,大家将它放在电磁炉上热着吃,免得吃冷食。 除了有干锅马外,边上还有配着喝的花茶。 时闻先喝了半杯花茶,而后夹马吃。 马吃起来像是更加有嚼劲的牛,用干锅这种做法做出来非常下饭,时闻眼中出惊之。 时闻:“好吃!” 燕克行给他舀了一勺:“多吃一点。” 时闻又想到燕克行问他“饭都吃到哪里去了,那么瘦”的问题,端着碗,扒了一大口饭。 蔺诚骞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动,也给自己舀了一勺马,吃下去后呵着热气慨:“等过两天去野外出差,就过不上这样的好子了。” 时闻:“去野外出差?” 蔺诚骞:“天气暖一点就得去野外考察了,这次这么大的雪,肯定要出去看看。” 时闻转头看向燕克行。 燕克行轻轻点头确认:“可能要出去一个星期左右。” 他们还没有出门,时闻内心中便已经涌上了不舍,只是不好阻拦他们的工作,只说道:“那这两天大家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神再出门。” 大寒过后,气温尽管还是在零下,却也一天天变得温暖起来。 雪融化后,将大地浸,草地变得泥泞起来。 不过时闻之前施的肥因此沉到泥土中,跟泥土融为一体了,也算是件好事。 这次天气那么冷,想必也杀死了不少寄生虫和害虫等,对牧场来年的发展有好处。 天不那么冷后,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这天,傅蒙在村里的微信群说,山谷里冻死了十几只鹅喉羚,问群里谁有空,去搭把手,把鹅喉羚拖上车运走。 不然等再暖和一些,这些鹅喉羚腐烂后,会对本地造成巨大的污染。 时闻看到信息后,在群里接了龙,表示愿意去。 群里的青壮们纷纷接龙,很快就凑齐了人手。 时闻骑着摩托车赶到山谷,斯克维尔他们已经到了,专门用来转运病死牲畜尸体的车就停在山谷口。 大家去斯克维尔那里领了防护服,穿着防护服去拉鹅喉羚。 鹅喉羚冻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尸体解冻,大了起来,颜也发灰,哪怕没有太大的异味,也令人觉到非常不适。 牧区就这样,新生与死亡时常织在一起。 大家将鹅喉羚的尸体拖到车里,堆好,又在斯克维尔的指挥下,对相应的地块进行消毒,而后下防护服,让斯克维尔回收,大家则各回各的车上。 时闻用酒凝胶洗了手,戴上手套,本来想回去,却看见傅蒙他们靠在车上,着莫合烟在聊天。 见时闻在附近,傅蒙朝他招手,示意他一起过去聊天。 时闻迈着大长腿走过去,马老汉给时闻让烟:“来一支?” 时闻摆手示意自己不,其他人继续了起来。 傅蒙:“……今年多种点吧,下了那么大的雪,明年害虫肯定少。” “我也是这么想。今年估计冻死了好些牛羊,明年出栏的数量少,价格应该会比今年高,我想多养一些。” “今年太顺了,牛羊的价格也低,明年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低。” 时闻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们是在讨论明年的种植规模和养殖规模。 养殖牲畜需要一个周期,牲畜产犊也需要周期,不会凭空变出来,有经验的牧民能通过本周期,预测下一个周期价的情况。 时闻属于没经验的那类,便在一旁听着。 大家在讨论种牧草的事。 现在,大部分牧民放弃了游牧生活,而是在定居点种植饲草养殖。 每年饲草的种植便成了一年工作的重中之重。 尽管现在天气还很寒冷,也远没到开的时节,不过已经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时闻来到这里大半年,卓越的眼光与湛的养殖技艺让他在一众牧民之中颇受尊重。 大家聊着聊着,将目光投向他,询问他明年的打算。 时闻:“我暂时还没打算,想等一段时间再看看。” 傅蒙:“差不多也该打算起来了,种子肥料农药等得提前订,还有请人耕地也得提前排队,要不然到时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时闻想到种青贮玉米时排队的事,深表同意地点头:“确实,那我回去看一下,今年要种什么?” 本地主要种植紫花苜蓿和红豆草。 这两种牧草都是多年生豆科牧草,高产耐寒,比较适合本地的气候。 除了人工大规模种植之外,草原上本来也零散地长着野生的紫花苜蓿和红豆草,只是不成规模,产量也不高。 时闻查了一天资料。 晚上跟燕克行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看资料。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