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初到底是谁从葬岗上带走我的?又是谁带我去的白蛇岭?” 这一刻的祁英,甚至害怕从溪白的口中听到跟风一样的答案,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他不敢想,他害怕得到答案,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看出他的不安,溪白轻笑一声:“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少废话!”手中的刀刃近,在溪白的皮肤上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朕问你话,你老实回答。” 溪白觉自己手中又有了筹码,“看来你很在意这事,可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能解我现在的困境吗?” “你还想谈条件?” “人家只是惜命,虽然西景算不得强国,但这个时候得罪西景于你也没好处不是?再说了,好歹我是真帮过你呀,做人可不能恩将仇报,既然你与我那三妹无缘,不如让我们回去便是。” 溪白讨好的冲他笑了笑。 “恩将仇报?”祁英冷哼一声,“是你仗着对朕有恩再三的背叛朕,朕可以不杀你,可你还想带走文殊?你怕不是以为朕是个傻的,文殊和图纸你一个也别想带走。你不说没关系,朕已经派人去白蛇岭了,你舅公死了,可当初那几个药童应该也长大了,他们看着可是个诚实的孩子。” 祁英放下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说。”溪白这下是彻底慌了,心想着带不走文殊,至少先保住命,祁英这个疯子要是知道自己骗了他,是真可能死他。 祁英这才走回来,“当初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溪白叹了口气道:“我也没见过,我来的时候他刚离开,只知道是个叫清的少年,我听药童说,他把你背上山,又在舅公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当时下了一晚的雪,药童早上起来发现他都成雪人了,只剩微弱的呼,这人险些把自己冻死,舅公被他闹的烦了才答应出手救你。至于是不是他把你从葬岗捡走,我也不知道,我本没想冒名顶替,是你自己以为我救的你,我就将错就错……” 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祁英仔细想着,脑中却并无这段记忆,他虽视听都废了,可他能分辨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知道那人把他背上山,应该是有人带他去了室内,然后就暖和起来了。 原来在他睡着暖被窝的时候,那人在雪夜里差点冻死…… 虽然期间有段记忆很混,应该是中了某种让人失忆的毒,好在慕容清顺手就给他解了。 可他无比确定并不认识叫清的少年,为何这人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第70章 原是故人 “两国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们羁押我们夜王是想开战吗?!” 余子胥面红耳赤的看守的卫军喊,可卫军们受命看守夜王,面对老头的歇斯底里,他们始终无动于衷。 “使臣大人何必动怒。”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余子胥回头就见章明赫正朝他走来,而他身旁是坐着轮椅的沈星言。 余子胥有些诧异,他们这一路上都不让北狄使团接近沈星言,如今却主动带人现身了。 谢敬之得了章明赫的示意,推着沈星言进了房间。 “使臣若有这个时间与他们争执,不如回去让贵国的军队撤回。”章明赫镇定自若的笑着,捕捉到余子胥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他的笑意更深了。 “老夫若是猜的不错,南渊那五万大军背后还藏着你们北狄的军队吧!” “你……胡说什么?北狄只想换了人就走。” “呵呵,是嘛,哎呀……老夫不关心啊。”章明赫有成竹的揣着袖子,“可你们王上来了大乾,若是开战,我们只能阵前斩杀贵国国君以挫你们北狄大军的锐气了。” 余子胥呼一滞,心下顿时慌了。 章明赫倾身凑近他耳畔:“现在你们要换的人是你们的王上了,你还有两时间,让那五万大军回来,否则……你们北狄可要变天了。” …… 房内,夜王坐在边,手脚带着镣铐,他打量着面前轮椅上的人,又瞥了一眼轮椅后的谢敬之。 半晌,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缓叹了口气道:“你认出我了?” “嗯。”沈星言轻轻应了一声,三年前对方见他时戴着面具,如今倒是用了真容。 “宴君澜,你不该来。” 宴君澜轻笑一声:“我说过要带你去北狄玩儿的,当然得亲自来接,若不是你,这群蠢货哪能认出我来?” 沈星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人像个疯子,他依然记得对方当年无的提出要他去北狄陪他,从而换取北狄的援助。 甚至还对他下药,若不是当时他定力好,就被对方霸王硬上弓了。 沈星言想着,眉心蹙起,更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突然的冷场,谢敬之一双眼睛在二人之间滴溜溜的转。 “我父皇走了?” “嗯。” 沈星言垂下眸子,眼底的悲伤汹涌,却被他生生的了下去。 宴君澜也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正襟危坐。 “他病的太重,用药勉强吊了三个月没扛过去。” “他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宴君澜叹了口气道:“他一直在叫你,说后悔不该一时之气把你丢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