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铭远找酒保要了个杯子,给庄鑫烁倒了酒。 “行,好,般配。” 三个人没在吧台继续聊天,找了个卡座坐着,酒喝到一半,说不清李硕的哪弦儿又不对了,吵着要去跳舞。 庄鑫烁也纵着他,跟他一起走到了舞池里,人体互相摩擦间,庄鑫烁替李硕挡掉了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 于铭远看着舞池里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羡慕,同恋这个圈子,有人追求官刺,有人追求真,但无论是哪种,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总能得到一些结果。 可最不该的就是他这种,上直男,还一脑门儿的放不下。 他其实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他是个同恋才上杨臻,还是上了杨臻所以他才是个同恋。 李硕和庄鑫烁不在的这会儿功夫,于铭远独自喝光了一整瓶威士忌。等两人回来,于铭远基本上已经到了一种醉酒的状态。 他一喝醉就想烟,磨了磨牙齿,跟俩人说了声,于铭远站起身往消防通道走去。 过道狭窄仄,时不时还有几对儿等不及去酒店直接在这里就开始吻的,水声啧啧,于铭远加快了脚步。 一支烟完,于铭远返回卡座再次经过那条走廊时,在走廊和杂物间的拐角竟然听到一些更为羞的声音。 于铭远皱着眉,快速走过,把那阵让他脸红心跳的动静撇在身后。 于铭远是个正常男人,即便是这些年没有什么经验,但该懂的都懂。 李硕喝的像滩烂泥,庄鑫烁倒是很克制,只喝了几杯。于铭远是个无论喝多少酒,脸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人,所以在他提出让李硕两人先走的时候,庄鑫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今晚在这里,他受到的刺太多了。以至于三人在酒吧门口分别,谢邢宇再次出现,看他孤身一人,尝试着问要不要再去喝一杯的时候,于铭远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酒带来的混沌姗姗来迟,坐到车上时,于铭远才觉到一阵一阵的头晕目眩。糊糊中,他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眼睛似乎被一层水雾封住,什么都看不清,他只好用力拍掉那只手,说了句:“别烦我。” 于铭远听见那人笑了声,然后揽着他的肩让他躺在腿上,于铭远在车子平缓的行驶过程中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人已经在车库了。于铭远清醒了一点,他眯着眼去看身旁的人,记忆在此刻回笼,于铭远想起,是他主动带了谢邢宇回家。 事已至此,谢邢宇伸手来揽他的的时候,他没再拒绝。 不如就尝试一下。 两人出了电梯,声控灯在电梯打开门时亮起,于铭远抬头,看见了正站在他家门前的杨臻。 杨臻穿着件茸茸的睡衣,上衣前印着只幼稚的草莓熊。于铭远有套同款,昨晚刚洗过,现在还晾在台上。十二月底,南城夜晚气温已经接近零度,杨臻听见声音,缩着肩膀转头看过来。 看见他,杨臻的眼神亮了亮,在看见和他亲密地贴在一起的谢邢宇时,杨臻的脸又立马沉了下来:“为什么不接电话?和李硕喝个酒,两个人都失联,你是要吓死谁?” 于铭远伸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把手机拿出来。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于铭远把它重新装回口袋里:“没电了。” “他是谁?”杨臻问。 于铭远没说话,谢邢宇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寻常,收回还扶在于铭远上的手:“酒吧里遇见的,你是他男朋友?” “不是。”杨臻立刻否认道。 “哦,那咱们进去说话?站在这儿怪冷的。” “谁跟你咱们,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杨臻双手抱臂,十分不。 杨臻的突然出现让于铭远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不好意思,你先走吧。” 谢邢宇看了看杨臻,又看了眼于铭远,以为他们是正在闹别扭的一对儿,自己平白无故被涮了一通,他骂了句有病,转头离开了。 于铭远打开门,杨臻跟在他身后进来。 “什么意思啊,这是打算玩儿一夜//@情?” 这种情景如果发生在几个月前,杨臻还没和林余晓在一起时,于铭远会觉得很开心。 在他和李硕同时失去联系时,杨臻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这种超出一般朋友界限的行为会让他认为这是杨臻喜他的又一有力证据。 但此时此刻,在杨臻的咄咄人下,酒无限放大了他的情绪。于铭远攥紧手指,转过头紧紧盯着杨臻:“是,我想跟什么人上难道还要跟你报备?” “你是我什么人啊,杨臻,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于铭远看见杨臻的眉头蹙起,他以为杨臻要发火,但杨臻只是沉默了片刻,没说什么就摔门离开了。 杨臻走后,酒带来的胃部不正常的动迫使他快速地奔向卫生间,于铭远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食道被胃酸和没消化掉的酒灼烧得很痛,眼泪也无法控制地往外涌。 他跪在瓷砖上,神志恍惚地想:不该对杨臻有所怨怼,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辜负,更没有亏欠。 当然也不该对他有所期望,情最终的结局是没有结局,这不是他早就想明白了的问题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