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一秒钟也等不了了,思念和一些其他的复杂情绪在他中涌动着,他一定要立刻听到于铭远的声音。 他站在街角,给于铭远打了7个电话。 无人接听。 杨臻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他没回酒吧,打了辆车去了林余晓家。 林余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杨臻正靠着棵梧桐树烟,火光明灭,映出了他眉头紧蹙形成的几道纹路。 林余晓走到他面前,站定:“什么事?” “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林余晓愣了一下,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情不能勉强,就算于铭远离开了也没用,杨臻放在她身上的力还比不上于铭远的十分之一,杨臻的失魂落魄让林余晓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即便她想通了,但一直以来她独自承受的那些痛苦让她此刻面对杨臻时还是不能保持冷静。 “你这样显得我很像个笑话。” “你喜过我吗?杨臻。” 放在今晚以前,也许杨臻不会犹豫。 但李硕点醒了他,林余晓是他在无所知的情况下对于铭远情的转移,从始至终,他对林余晓的情并不纯粹,所以此刻他无法坦然地回答林余晓的问题。 烟燃至尽头,火星灼痛了杨臻的手指。 “对不起。” “你是不是喜于铭远?” 杨臻惊讶地抬眼看她,犹豫片刻,他点头:“是。” 虽说林余晓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她真正听到杨臻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到了一种窒息般的难堪,难堪到她想用一切恶毒的语言去刺痛杨臻,让杨臻也同样不好过。 林余晓嘴角扯起一个残忍的微笑:“那你知道于铭远暗恋了你十年吗?你答应我求婚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他亲你了。他为了让我放心,让我能心里毫无芥蒂地和你结婚,所以才出国了,多伟大啊。” 看着杨臻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林余晓心里痛快极了,她接着说:“于铭远在你身边看你做那些无数让他误会的事情,上一秒他以为你喜他,下一秒又不得不接受你是个直男的事实。最后还要亲眼看着你接受别人的求婚,这种钝刀子割割了十年,你可真残忍,不是吗?” “你说,他走的那天在想什么?放下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吗?那你这迟来的喜算什么呢?” 杨臻再次因为震惊而失语,他的喉咙里一片苦涩,气管痉挛,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涌出,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生理的泪水还是因为情绪过分悲伤所致。 杨臻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呀?”林余晓轻声说,“不信的话,你追去英国问啊。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这就对了,于铭远出国后表现出的一切异常的原因,在此刻,杨臻得到了答案。 林余晓心里有气,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把尖刀往杨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扎。 他对林余晓确实有所亏欠,但杨臻不想再和林余晓纠下去,他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很痛,急需一些酒或者烟草来缓和一下这种疼痛。 杨臻掏出手机叫了车,等车的功夫,杨臻说:“是我对不起你,怀天街那套跃层给你,随时可以过户,你从贰拾离职,该给的赔偿一分都不会少,工作我也会安排。其他的还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先这样吧,我走了。” 林余晓点点头:“行,杨总可真大方。” 看着杨臻的背影,林余晓苦中作乐地想:一点微不足道的情换来几百万,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呢。 杨臻又回了那间酒吧,他到的时候,李硕正和庄鑫烁在卡座里接吻。 杨臻敲了敲桌子,酒吧里音乐声音太大,两人没听见,依旧吻的忘我,杨臻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李硕的后脑勺上。 “我!”李硕扭头,看见是杨臻,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脑子有病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杨臻抓起桌上刚刚开封的酒瓶就吨吨灌了两口:“刚刚去找林余晓了。” 李硕立马坐直了身体:“跟林余晓彻底分了?那你想明白没有啊?” 杨臻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但眼睛还是红的,讲话的声音也哑着:“想明白了……刚刚林余晓跟我说这十年远儿一直喜我。” 李硕挑了下眉:“哎,林余晓怎么也知道?” 杨臻眯起眼睛:“也?” 李硕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我是知道,我一纯gay,就那小子看你那个不清白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让我说,你又没想明白你自己是不是喜他,我跟你说这个干?” 庄鑫烁喂李硕吃了口哈密瓜,脑袋凑过来:“既然都知道他也喜你了,去追啊。” 杨臻狠狠地了眉心,他不知道于铭远是有多心灰意冷才选择离开南城,如果于铭远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杨臻两个字成为了过去式,他不确定自己要说的那些话于铭远还想不想听。 但,总要试一试。 “行,我先走了。”杨臻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和他们两个碰了碰,“明天去伦敦。” “什么都别和他说,我想自己告诉他。”杨臻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认真地嘱咐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