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动了于铭远向前走,迈出那一步,却在于铭远朝他走过来时推开了他转而投向了另一人的怀抱。 如今坐在于铭远对面再次想起当时自己说的话,杨臻只觉得十分可笑。 什么叫勇敢?是恐惧,恐惧失去又恐惧得到的不够多。 杨臻在与于铭远重逢的这段时间里,才更深刻的明白当初于铭远的心境。他的忐忑,他的驻足不前,他的摇摆不定,杨臻都在亲身体验下一一了然了。他和于铭远仿佛是时空镜像的两个个体,从前于铭远经历的一切如今正在杨臻的身上重现。 所以那些问题不必得到答案,于铭远是绝对能拿捏他的那个人,他引颈就戮,于铭远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吃完饭,于铭远就要离开:“我走了。” 杨臻拿起车钥匙:“我送你,这附近不太好打车。” 于铭远没拒绝,两人一起下了楼。出了电梯,杨臻稍稍落后于铭远一步,肆无忌惮地盯着于铭远的背影看。 早晨于铭远洗完澡就换上了杨臻的衣服,深灰的卫衣兜帽扣在头上,袖口出一截,卫也有点长,于铭远把脚往上卷了一圈,出纤细的脚踝。 杨臻垂着眼睛看了片刻,叫住了于铭远。 于铭远转过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杨臻往前走了一步,蹲了下去。他先是用手心捂了捂那块冰凉的皮肤,又把于铭远先前卷好的脚放下去,嘴巴里嘀嘀咕咕:“这么冷,还要什么风度啊?关节要保护好,不然年纪大了有你受的。” 做完这一切,杨臻站了起来,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于铭远,又伸出手把于铭远穿的那件羽绒服拉链拉上了,确认他看起来暖暖和和的,才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 车上的空调一吹,杨臻坐在驾驶位上就闻见了从副驾飘来的悉的洗衣的香味儿。于铭远穿着他的衣服,身上飘着和他一样的味道,杨臻转过头看了于铭远一眼,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重大的决定。 “我很热。”于铭远伸手把空调关上了。 “你把外套了呗,关空调等下又冷。” “懒得。” 杨臻再次转头看于铭远,羽绒服拉链拉到顶,他双手在上衣兜里,向后靠着椅背,表情严肃,看起来胖乎乎的有种十分正经的可。 杨臻忍不住笑了,于铭远奇怪地问:“乐什么啊?” 把于铭远送到家又返回住处,还不到十点半,杨臻算了算时间,加快脚步还能赶上吃午饭。 他从衣柜里翻出来七八条子,十来件内搭,又找出五六件外套,了两个行李箱依旧没下。杨臻站在丢了一的衣物前,苦恼地思索了半天,最终决定忍痛放弃了两件他特别喜的大衣外套。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拖着两个大号的行李箱站在于铭远的门前,杨臻才后知后觉地到忐忑。他伸出手又放下,在门口纠结了十来分钟。 杨臻再次抬手准备敲门,“吱呀”一声,那扇旧木门被人从屋内打开了。于铭远提着垃圾袋,和杨臻隔着一扇防盗门对视着。 “你怎么过来了?”说完,视线下移,在看到杨臻腿边那两个32寸的黑行李箱时,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杨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先让我进去呗。” 于铭远打开门,杨臻忙不迭地推着箱子走进来,两个行李箱把玄关那块空间占得当当。 “你说你一个人住多冷清,我一个人住也冷清,咱俩挤挤热闹热闹。”杨臻冲于铭远出了个讨好的笑。 于铭远把垃圾袋放在门口,走进来把两层门关好:“你睡哪儿?就一张。” “喏。”杨臻指着那张他在商城上千挑万选的沙发:“沙发,打开就能睡。你只需要在衣柜里给我留一丁点的地方放两件衣服就行。” 杨臻大拇指放在小拇指指尖,其他三个手指握紧,向于铭远比了一个代表“一丁点”含义的手势。 于铭远用力拍了拍杨臻的行李箱:“你管这叫一丁点?” “呃,这个嘛,比起我那两大排衣柜,确实是一丁点。”杨臻拖着行李箱就要往于铭远的卧室走,于铭远伸出脚抵住行李箱的轮子,杨臻就把行李箱提了起来,绕过于铭远,边走边自顾自地说:“我这人花哨,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的衣服给我穿穿,我就把这两箱子衣服再放回去。” 成功把两箱衣物运进于铭远的卧室,杨臻站在卧室门口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往客厅看了一眼,于铭远往厨房去了,杨臻才算松了口气。 杨臻回忆了一番刚刚于铭远的态度,觉得他拒绝的态度并不是很强硬。 杨臻把自己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件一件地往衣柜里挂,看着他和于铭远的衣物亲密无间地挤在一起,心情格外的好。 于铭远走进来时,杨臻还没收拾完,他正琢磨着自己的那盒内放在哪里,衣柜最下方的屉开着,于铭远的内在收纳盒里摆的整整齐齐。 杨臻把手上的盒子放进去,又拿出来,放进去,又拿出来。 “你干嘛呢?” 于铭远冷不丁出声,吓了杨臻一跳。 杨臻吐吐:“哦,我这个,这个内,这个放哪儿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