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运动量达标,杨臻很快就睡着了,糊糊中,觉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而后一具温暖的身体钻了进来,整条手臂搭在他的前。沙发比不上宽敞,挤不下两个成年男人,旁边这人几乎趴在他的身上,手指还不老实地轻轻挠着他侧颈上的皮肤。 窗外投进来几缕不甚明亮的光线,杨臻睁开眼,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看清了于铭远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杨臻乐了:“干嘛?你来干嘛?” “睡不着。”于铭远把脸埋进杨臻的颈窝,“都快三点了,我烦死你了杨臻。” 杨臻捏了捏他的脸颊,伸手把他揽进怀里:“那我能回房间了吗?” “嗯。”于铭远闷声道。 杨臻掀开被子,把于铭远抱了起来,回到房间,把他进被窝里。 在于铭远身侧躺下,他用手掌轻轻抚着于铭远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快睡吧,用不用给你唱首摇篮曲啊?” “闭嘴吧你。” 杨臻笑了笑,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很快,于铭远的呼就变得绵长。就当杨臻以为于铭远已经睡时,突然听到怀里的人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钱的税?” 房间顶灯已经关了,只剩下头一盏小夜灯幽幽泛着暖的光,杨臻低头,和于铭远的视线撞在一起。 “瞎琢磨什么呢?我可没小金库啊,问我爸要的。” 于铭远问:“了多少税啊?” 杨臻比了个手势,原本睡意朦胧的于铭远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咱们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该的钱一分都没少。给我钱的时候他俩还嘲笑我来着,说我在外头折腾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连个几十万都拿不出来。你又不让我跟我爸妈说咱俩的事儿,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嗯嗯啊啊的把这话题含糊过去,然后他俩骂我没出息。”杨臻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谁没出息,我爸买包烟都得向我妈伸手,生活费不定有我多呢,还好意思说我没出息。” 于铭远往杨臻怀里钻了钻,声音含糊:“我是觉得叔叔阿姨虽然是很开明的家长,但也不一定能接受你突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慢慢来吧。” 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没怎么聊起过家里的事。杨臻父母对于铭远一直很好,在英国那两年偶尔还会收到杨妈发来的信息关心他的近况,他很珍惜那些只在杨臻家体验到的家庭的温暖,所以当他意识到和杨臻谈恋也许是对杨臻父母的一种伤害时,于铭远就抱着一种逃避的想法,不想说,不能说,也不敢说。 毕竟没有哪对父母能轻易接受自家孩子是个同恋,更何况他曾经还差点和一个女人结了婚。 杨臻则不以为然。 他父母自小到大就没怎么反对过他做的选择,就算是在某个岔道上选错了路,他们也只是让杨臻撞了南墙后自己醒悟。人生是杨臻的,他们作为领路人只需要保证他人生的大方向不出错即可,像这种选择伴侣的事情,杨臻觉得只要他把一切摊开说明白了,他父母自然能欣然接受。 “别瞎想了,一切有我呢。” 于铭远咀嚼着“一切有我”这四个字,一颗高高吊起的心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闷闷应了一声,困倦卷土重来,他依偎在杨臻温暖的怀抱里快速入了梦。 何小平的婚礼恰好是个周六,周五一大早,杨臻就带着于铭远翘了班,去了机场。 “我都和瓶盖儿讲好了,晚上过去,你怎么这么着急?下午我还有个项目推进会要参加,老蒋和黄姐昨天晚上在微信上冲我发了一溜儿无语的表情。”于铭远一边嘀咕,一边吃着杨臻刚刚在机场买的杯装坚果酸。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休息一下,从伦敦回来之后这都连轴转快两周了,今年公司的劳模奖非你莫属。”杨臻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又拿了一个可颂递给他。 起得太早,于铭远还没睡醒,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吃东西,厚重的羽绒服外套搭在他的腿上,他有点热,就把外套丢到了杨臻身上。 “通城靠海,冬天气温就没低于过10度,羽绒服本就穿不上。” 杨臻扯了扯于铭远单薄的子:“咱这儿这么冷,你连条秋都不穿,上面再不穿得暖和点,你一准儿冒。” 于铭远拿眼睛瞪他:“你穿秋了?” “穿了啊。”杨臻卷起牛仔的脚,给他看里面那条绛紫的秋,“我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怕冷。” “什么儿?你自己买的?” 这颜一言难尽,不符合杨臻一贯包的穿衣风格。 “哪能啊,姜女士买的,买一送一,她穿的买的,我这条是送的。” 于铭远收回视线,很言不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好。” 通城离南城不远,飞机在飞行一个半小时后落地通城机场。下了飞机还要再坐摆渡车,从机舱里出来,于铭远就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 通城靠海,冬天气温稳定在十五度左右,穿不了羽绒服,于铭远把刚刚下飞机前被杨臻着穿上的羽绒服掉丢给杨臻,只穿着一件羊绒开衫。 “还穿秋,热不死你。” 机场不大,几分钟他们就到达了航站楼,于铭远脚步轻快地往出口走,杨臻拖着行李箱,抱着他俩的外套跟在后面。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