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回和方澍都被扔进了宴家,宋尔云匆匆赶回来,知道了一上午发生的事,神难免复杂,叹气道:“泠玟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睡觉,你们别了,就在家里安安生生地待着吧。” 又补充道:“别想着跑,家里密码锁已经锁上了,也安排了保镖守在院子里了。” 方澍嬉皮笑脸打商量道:“宋阿姨,宴星回他还有被凶手盯上的危险,留在家里合适,我和以前的案子没有关联,不用也待在这儿吧……” 宋尔云面带微笑:“泠玟工作忙,我们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也就逢年过节问个好,我还不知道她儿子都长这么大呢。她向我打听哪所高中不错的时候,我都没想到多问几句,不然你和星星也不会这么晚才认识。” 她拍了拍方澍的背,不容拒绝道:“不过正好,这段时间我们都多相处,来,阿姨领你去客卧瞧一瞧。” 方澍被宋尔云推着走,给宴星回慌张使眼——救我啊! 宴星回还留在原地,思考着那一轮月亮。 为什么会单单留下这个图案。 换做是他,想留下的信息一定会和凶手的身份或是下一处的藏匿地点有关。 宴星回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翻出纸笔,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写下纸杯上的三行字,最后画上顶端的月亮。 宴星回怔然出神:乖乖在房间里画下这轮月亮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外面打雷的时候,会害怕吗? 楼上传来宋尔云亲切的声音:“这段时间你就住这个房间,洗漱间在这边,学习方面不用担心,我会请家教老师给你们线上补课……” 方澍声音犯愁:“宋阿姨,这就不用了吧……” 落地窗外云灰暗,下着好似没有尽头般的阵雨,园云霞般绣球在惊风骤雨间战栗摇摆,花瓣被打得七零八落。 空旷客厅里好似另一方世界,顶端撒下柔和的灯光,纯白纸张上一轮小小的月亮安静地坐落在珍珠两字间,盯得太久,原本烂于心的词汇逐渐扭曲旋转,横撇点捺变成分外陌生的模样。 宴星回沉默地盯着,眸底翻滚晦暗情绪,手肘在两腿膝盖上,修长手指深深地抓着短发,好似一个被困在里的囚徒。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往下落去,落在珍珠下方对应的英文单词上。 pearl。 宴星回瞳仁微缩,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无数血轰然往大脑冲去,让视线都变得模糊。 pear——梨。 “梨……月梨?”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代表通话时长的数字缓慢走动。 “我知道了,”周泠玟听了全过程,冷静道,“我会让人跟进留意的。珍珠宠物医院的注册资本和安乐死药剂的管控确实有点问题,可以列进去一并跟进。” 宴星回的眼眸亮起。 “但是‘月梨’这个名字只是一个猜测,全国同名的人太多了,就算缩小到兰亭市,也不容乐观。” 方澍道:“要不我也去——” 周泠玟冷声打断:“想都别想,老实待着!让你在学校里帮忙看着霁,你就是这样看着的,现在知道后悔了,要帮忙找人了?晚了。” “我没想到霁会主动跟他走……” 周泠玟突然疲惫地叹了声气:“你还没明白吗,当初我让你看着霁——就是字面意义上地看着她,别让她接近奇怪的人,不是让你去查案追凶的,你一开始就把重点放错了方向。” 方澍面上笑意尽收。 “是我的问题,你们认识小的时间太短了,不了解她。”周泠玟道,“她从没有走出来过,我劝霁转学接受更好的心理医生的资料,也是因为她……” 她话还没说完,远处有人喊周队长。 周泠玟匆促道:“不说了,我这边有新情况。你们安心待着。” 通话嘟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 宴星回重复道:“不了解她?” 好似有一股烈焰升腾,猛烈烤炙着心脏肺腑,传来痛苦抑的灼烧,叫呼都急促起来。 方澍神晴不定:“我妈刚说的话不会是说……比起那边的人对霁做出什么事,她更担心霁做出什么事吧?” 方澍又看向宴星回,问:“你真想不起来以前的其他事了?” 宴星回暴躁道:“我要是能想起来,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方澍问:“霁的房间在哪儿?” 宴星回一怔,皱起眉宇问:“你要做什么?” “既然出不去,那就在这儿寻找有没有其他线索。”方澍道,“不过翻霁的房间这种事,你应该做不出来的吧。” 宴星回冷淡地瞥他一眼,率先往外走去。 方澍跟了上去,走过走廊还没来得及进对面的客卧,宴星回就面无表情地先一步哐地关了门。 方澍碰了一鼻子灰,傻了眼:“你拦我做什么?” 宴星回道:“是我和霁以前的事,我自己找。”就又搬了个椅子,以简单暴的纯物理方式用椅背牢牢抵住门把。 “靠!你没事吧这时候把我排在外面!” 门外响起方澍低骂的声音,宴星回不为所动,黯淡的视线划过布置简单的客卧,指尖蜷紧。 他还对霁强调过不能单独进他的房间,现在他却…… 客卧有个未封窗的小台,薄纱窗帘被风吹得高高飘起,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站着,外面传来的翻滚闷雷声便听起来愈发响亮骇人。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