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姐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哪里听得的?还是故意说来污蔑于她!” “我!”陈容容见方如逸竟没被自己绕进去,心下大吃惊。 “且不说你眼下还未进门,就算将来进了曾家的门,也得敬着我书姐姐,岂有随意嘴、口污蔑的道理!” 陈容容慌起来:“我没有!曾郎,奴家从未对大娘子有不敬之意!” 曾得功皱眉道:“大娘子同我说话,你别开口。” 陈容容没法子,只得委委屈屈地站在一边。 正当此时,元轼从后门入了花肆,避开人群,来到早就定好的雅间里。 才刚进屋,他却望见本该坐等的正五品昭信校尉张焦,竟扒在窗上,不住地往外看。 “张校尉为何不坐?” 听见元轼的声音,张焦回头,急得额间冒汗:“王爷不好了,曾郎中那个巴子货,居然把他外室带到花肆里来,不知怎么回事,被他的大娘子给撞见了!三个人当着京中贵眷的面,闹了好一会了!” “什么!” 元轼陡然一惊,快步走到窗边,启开一条,果然望见院中公子、姑娘围了一圈,伸长了脖子往对面的雅间里瞧,那雅间窗户大开,曾得功、陈容容和王书正在屋子里横眉竖眼,旁边还站着方如逸。 “方姑娘怎么也在?”元轼皱眉。 “多半是陪那王娘子出来耍玩的。”张焦扭头道:“王爷,要不要过去瞧瞧?曾郎中闹成这个样子,清那边还要他不?” 元轼默然不答,脸却甚是低沉。 这个曾得功,怎会如此坏事! 原本今约曾得功和张焦到此,是为了商议礼部中何人可拉拢,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自从知道曾得功私底下养了一个外室,他便时不时派人前去敲打,命曾得功千万不可带着外室到处显眼。 首辅江介是个痴情种,定是瞧不上三四妾之辈,何况曾得功曾在王家祠堂发过誓,此生绝不纳妾。 若他曾得功只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可他如今是自己手中的培养许久的得力人,失了这枚棋子,想再寻一个,又要大费功夫。 元轼心底实在恼怒,着气道:“现下情形如何?” “那王娘子本想家去调解,被那些好事的公子哥儿堵了门,非要她这个大娘子给那外室一个代。没法子,这家丑只能当着众人的面抖出来了。” 张焦嗤笑一声,又道:“王爷,曾郎中这外室厉害得很,字字句句把王娘子堵回去。要不是那方姑娘帮腔,只怕他这外室要踩到大娘子的头上去。” 元轼心下本就恼怒曾得功的不听劝,又见此事把方如逸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再开口时,语调冰冷了不少: “方姑娘原是个弱女子,身子又不好,去岁她还被京中不少女眷欺负过,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怕她今心中也是气得不行,这才出言相帮。” 就在这时,对面雅间里传出曾得功的声音:“……大娘子同我说话,你别开口。” -------------------- 第39章 大闹 ===================== 陈容容不敢吱声,王书定了定神,艰难道:“夫君,若你真想纳妾,我也不是不肯容人的。可你不该私自如此行事,打我这个做大娘子的脸。” 曾得功皱了皱眉,微微侧身,心下有些不喜。 “夫君,我王家自问待你不薄,虽说当年定亲前苛刻了些,要你发誓绝不纳妾,但你也是心愿意才做的,王家族老并不曾为难迫于你。” 曾得功背了手,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着气。 见他如此,陈容容的胆子忽地大了起来,对王书哭道:“大娘子,当年曾郎势单力孤,自然是你王家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哪里敢反驳呀!” “我和自家夫君说话,你什么嘴!” 王书气得衣袖一拂,桌几上那把修剪盆景的剪子,“啪”地摔在地上。 见她发怒,陈容容顿时转过身,做出害怕至极的模样,冲着那些围观的人直喊:“杀人啦!救命呀!王家大娘子要用剪子杀我呀!” 窗外和门外的人本就是伸长了脖子在看,站在后面的有些不明就里,真以为王书气得要杀人,纷纷叫嚷起来,大喊什么“王家仗势欺人,王娘子善妒,竟要杀人灭口”。 王书慌了神,颤着嗓子道:“我何曾要杀人了!你这毒妇怎可污蔑我!” 可没等她再分辨几句,堵在门口的几个公子哥被后头的人一推,竟一下跌进屋子里来! 原本只站了六人的雅间,顷刻间滚了人。 方如逸忙扶着王书躲到一旁,屋子里“哎呦”声四起,服侍贵眷的下人们又不住地往里挤,竟把一个好好的雅间,折腾得大! 张焦看在眼里,急得不行:“这!这怎么都往屋子里挤啊,越闹越大了!王爷,要不要下官出去瞧瞧?” 元轼一把扯住他,目光凌厉:“你一个从来不喜花草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传出去难道不叫有心人怀疑么!” “可是曾郎中他!” 元轼沉声不应,张焦虽然急得转,但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得猛拍大腿。 他倒不是在为曾得功着急。 张焦虽是个武将,却也只会些拳脚功夫,在军事谋略上是一窍不通。从前都是曾得功事先帮他写好整兵练之法,若是顶头上司相问,他就背上两句。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