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男子神情紧绷,一直站在院中盯着,忙活了两个时辰,蒙面汉们总算把库房里的铁,全换成驴车拉来的那些。 驴车驶出院子,黑衫男子把后门锁好,对领头的汉子道:“事情我已经办了,你回去后告诉王爷,还请他莫要失约。” 蒙面汉冲他拱了拱手,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消失在夜中。 黑衫男子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眼看望不见驴车,他才松了口气,摸出铜钥匙扔进院中,很快骑马离开。 第二午后,伍十九打着哈欠来到后院。 昨晚贪杯,他多喝了几两黄酒,要不是今说好接应驴车,他定要在榻上实实在在地睡足一。 他一手着眼,一手伸到间摸了两把。 钥匙呢? 他顿时清醒,低头一看,大门和柜台的钥匙都在,偏只有后门的不见了! “十九,怎么不进去?” 他回头见是林掌柜,一把拉住他:“林哥,后门的钥匙可在你那?” 林掌柜摇头:“后院一直是你的地盘,我只有大门和柜台的钥匙,从来没拿过后门的。” 见伍十九急得额头都出了汗,他也跟着揪紧了心:“怎么了?后门钥匙不见了?” -------------------- 第104章 惊觉 ====================== 伍十九在身上一阵摸:“不应该啊,昨我明明锁了门的……” “锁门又不需要钥匙,多半是你忘记带来了。” 说话间,林掌柜仰头看了看高墙,拉了他一下:“别找了,肯定在你家里搁着,车行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柜台里有把备用的,我翻墙进去取来,好把后门开开。” 伍十九一听,立即蹲下身,拍着肩道:“林哥,这墙太高,我帮你一把。” 林掌柜也不闲客气,登时踩着他的肩攀上墙头,目光往院中一扫,忽然瞧见地上躺着个亮晶晶的东西:“哎!那不会是钥匙吧?” “钥匙?什么钥匙?是我那把么?”伍十九扶着墙,抬头喊道。 林掌柜忙越过墙落在地上,奔了两步,捡起一看,还真是后院的钥匙。他赶紧把钥匙扔出墙外,伍十九接在手中,当下便开了大门。 两人坐在院中等车行的人来,伍十九摸着那把钥匙,心疑惑:“我这钥匙向来不离身的,怎么会落在院子里,真是怪事。” “找到不就行了,你还想着许多做什么!”林掌柜倒是一脸的不在乎。“最近事情多,难免有看顾不到的时候。” 伍十九若有所思:“林哥,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想不明白。你说我要不要跟东家说一声,东家聪明,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林掌柜“哎呀”一声,撞了下他的肩:“不就是把钥匙落在院子里了么,又没丢。你看,院子里的物件都在,库房里的铁也好好的,何必大惊小怪!” 伍十九心想这倒也是,收起钥匙点了点头:“想来是最近事多,有些疑神疑鬼了……” 话音未落,一名车夫在门口探头探脑,林掌柜起身一看,是车行的人送驴车来了,赶紧上前招呼他们把车拉进院内,倚着墙一边排开。 工匠们歇息了一,第二天全都回到坊里,开张做生意,闲着的时候,就开了库房,把铁悉数装车。 四五个人直忙到入夜前,总算把铁整整齐齐地码在驴车上。 给军营送铁的那,方如逸一早便到了坊内,亲自看着驴车出了大门,见林掌柜和伍十九也跟着一块儿去,她甚是安心,想着同工匠们说两句闲话就家去。 “东家,杜公子来了。”守在柜台前的店小二奔过来道。 方如逸点了点头,快步往前厅去,果然瞧见杜迁站在那里:“杜公子今怎么有空过来?” 杜迁想近前一点,可迈了两步却顿住脚,脸上有些不请自来的局促:“我记得今是私铁坊给军营送铁的子,想着过来看看,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搭把手。” 方如逸笑着带他往后院去:“杜公子来晚了,他们早就走了。” 两人进了院,杜迁四下一瞧,果然没有驴车的踪影。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居然没赶上……对了方姑娘,给军中供的铁都是极好的,若有剩余,想卖给平头百姓,价格上提高些也无妨。” 方如逸略略惊讶:“你怎么知道会有剩余?” 她走到库房前,推开大门,墙角果然还堆了一些铁,瞧着约莫有十斤。 杜迁出了然的神:“伍师傅是铁冶好手,必然不会做那等恰好的买卖,一定是多烧点备着,以防万一不是。” 方如逸低头一笑:“伍师傅说,同杜公子相谈甚,看来你们的确是同道中人,对铁冶甚是悉。” 杜迁摆了摆手,走到墙角拾起一块,凑在眼前:“盐和铁是国朝最要紧的事务,自然……” 一句话没等说完,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双手捏住那块铁,翻来覆去地看。 见他神紧张,方如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杜迁伸出食指,在铁块上测量了片刻,又单手掂了掂:“这铁好像不是我检验过的那些。坊中的模具窄边比我的指长要短,可这块铁的窄边却长了一点。还有这分量,应该也不足一斤。”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