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照……你……你你变回去……” 说这话时, 他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瓣苍白着说。 雪的牙齿尖利又富有力量, 只要一下,他就可能在这里殒命。 雪直勾勾盯着他。 顾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呼。” 雪鼻尖冲他脸颊出热乎乎的气体,吓得顾宴闭着眼缩着脑袋。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取而代之是冰冰凉凉的鼻尖着呼划过脸颊,最后那充凉意的鼻尖一个劲儿往后颈腺体蹭去,无比贪恋嗅着,而脖颈和脸颊是大片大片绒绒。 “?!” 顾宴懵了下,掀开眼睛僵着身子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嗷——”雪低吼了声,鼻尖往他衬衫里钻去。 似乎因衬衫碍事,利齿直接咬碎了衬衫领口,“刺啦”一声,把顾宴吓得眼眶都红了。 “不要!” 这是要吃了他?! 哪知道叫喊完,着他的雪鼻尖拼命嗅着他后颈腺体,十分粘人的蹭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吼声。 这动静让顾宴后颈的,而偏偏哪里是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他似被戳到神经般闷哼了声,与此同时鲜少释放信息素的腺体在这般触碰下释放出丝丝缕缕的信息素。 雪乖顺地蹭着他后颈,贪婪呼着那小块的空气。 顾宴意识到alpha似乎在渴求信息素,并没有恶意。 ……可是她不是讨厌薄荷味的信息素么? 顾宴解释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单手扶着她绒绒的腿,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害怕,这是谢照,谢照不会随便伤害人的。 他闭着眼睛集中力释放信息素,企图用千丝万缕的信息素将alpha安抚下来。 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从腺体里弥漫出来,与空气里浓烈的酒味信息素融。 谢照狂躁杂的神经像被温柔绕般,注入一股股暖,她几乎是遵从本能依赖,鼻尖从轻轻蹭着腺体到逐渐蹭着顾宴的脸颊,顾宴跪坐在地上鼓起勇气抚摸着她的脑袋,看着她舒服地眯起眼睛,边轻声哄着:“乖……” 谢照不想睡。 她意识很混沌,可那种味道她像刻在记忆里般,怎么也挥不掉,她只要不睡着,好像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可是信息素实在太好闻了,对方好温柔。 她好喜,眼皮一点点打架,逐渐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宴终于把人安抚下来,将人哄睡着了。 他确定她睡觉那瞬间,大口大口呼着新鲜空气,瞪着眼呆呆蜷缩在他身侧睡的alpha,她的尾巴还勾着他的脚踝。 怎么……怎么会是雪?! 他以为,应该是……应该是狗来着。 警察来时,看到的是仿似被劫匪砸过的屋子。 顾宴把人打发走了,关门后瞅着客厅里睡得正酣的雪,踱步过去踢了她股两脚,再看看砸得不成样子的几件屋,太突突突直跳,拿出笔记本略算了下家装材料,以及花费的人力物力,气得睡不着。 次。 谢照在客厅幽幽转醒,察觉自己绒绒的爪子,伸了个懒就望见藉一片的屋。 原本可粉的装潢,现在糟糟的,拖着托盘的猫咪倒在地上,盘子都碎了,地上不少玻璃碎片,绒玩具七八糟掉了一地,其他地方也没好到哪儿去。 谢照:“……” 铺天盖地的记忆跟洪水似的倒灌入脑海。 昨晚她跟扈嫣在容家酒宴上拼酒,好像遇到沈傲、谢蕴和楚北了,再后来,跟顾宴回家后就兽化了,之后呢?糊糊记得,这些东西是她砸烂的,好像还拼命撞顾宴卧室的门,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记忆里好像出现了抹薄荷味的信息素,带着些许甜味。 想什么呢? 楚北都跟谢蕴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不自嘲,醉酒后倒真幻想。 这会儿,顾宴在卫生间里洗漱,那哗啦啦的水声显得无比凉飕飕。 谢照跟做错事的小孩般,悄悄钻回房间化成人形。 穿衣服时不经意间嗅到手指上残留着的信息素味道,是股很浅淡的草味,好像是omega的,闻不太清楚。 人的嗅觉是有适应的。 一种味道在鼻尖嗅得久了,就会自然而然适应,嗅觉会减弱对那种味道的刺。 谢照不知道顾宴昨晚是怎么处理她兽化狂暴的情况,还在考虑一会儿去药店买信息素消除剂,喃喃道:“我身上的味道是他的?花草味?” 这种味道并不难闻。 也不知道他暗恋对象什么眼光,竟然会讨厌草木类型的信息素。 “那个……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 谢照踱步到卫生间,探了个脑袋望着正在面无表情刷牙的顾宴,瞧他浑身散发着低气,无比真诚道:“还有,昨晚谢谢。” 顾宴漱漱口,擦了擦嘴上的泡沫,指了指外面客厅茶几上的笔记本:“昨晚我算过损失了,你照价赔偿就行,总共八万。” “你不生气就行,”谢照暗暗松了口气。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