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里空间虽小,但是布置得很有文艺范。 小样儿今晚穿了条近乎晚礼服的低裙,头发高高盘起,虽然嘟嘟的,但身材和气质很协调,有种光四的觉。 桌上摆着香槟和已经做好的刺身,苏酥惊讶地说:“还有刺身啊。” 小样儿笑着向她展示房车里的大冰箱,“和主厨一起环游中国,就是这么梦幻。” 苏酥笑了,她太喜生活开心的人了,自己也会不知不觉被染。 晚饭有刺身,沙拉,各寿司,芝士开背虾,炸猪排,天妇罗,还有隆重的香槟。 四个人边吃边聊。 小样儿问江以北:“你为什么不脸呢,脸的话粉丝会翻倍吧。” 江以北臭不要脸地说:“脸就得去颜值区了。” 黑熊问起江以北的越野,江以北扫了苏酥一眼,见她正和小样说着话。 他轻飘飘扯开了话题。 香槟喝完,小样儿又打开一瓶红酒。 酒一喝多,人的话也跟着多了。 小样儿问苏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苏酥说:“是大学同学。” 小样儿羡慕的说:“是校园恋啊,真好。” 苏酥笑而不语。 江以北喝了酒,目光比平时反倒认真了些。 他看苏酥一眼,苏酥在看杯子里的红酒。 小样问:“你们两个是谁先追的谁呢?”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不好回答,因为苏酥自己都不太清楚。 江以北喝了口酒,随口说:“我追的她。” 苏酥笑着看他一眼,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呢? 第十一章 一辈子长的,悦人比不上悦己重要。 四个人都算能喝的,红酒下得很快。 苏酥问小样儿:“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 小样儿:“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苏酥听了有点诧异,不由的说:“看你们这么合拍,真想不到是相亲认识的。” 小样儿笑笑说:“其实刚开始算不上合拍。” 她朝黑熊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黑熊摸了把头发,陪笑着说:“太记仇了,我不就是刚开始有眼无珠吗……” 小样儿不买账,转过头对苏酥说:“老熊当年只想找个高圆圆一样漂亮的姑娘结婚。” 黑熊为自己辩解:“你不也想找个古天乐那样的嫁吗?” 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小样儿神情淡了下来,转过头摸了摸苏酥落在肩头的长发,有点慨地说:“漂亮女生应该都很怕老吧,可我却觉得时间是礼物。” 苏酥已经喝得微醺,托着腮看小样儿。 这句话让她莫名有些触动,因为她也不讨厌自己逐渐增长的年龄,甚至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她每天都在盼望自己快些长大。 苏酥问:“为什么?” 小样儿想了想,说道:“因为外貌差距的不公,会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一点点消失。” 小样儿突然笑了笑,“别看我今年四十岁,幼儿园的事我还在耿耿于怀,我唱歌很好听,元旦演出时老师却让一个唱歌跑调的小姑娘上台,因为她长得特别可。” 黑熊大概是线条,哈哈两声,“嘿,这回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就是太记仇 了。” 苏酥却没笑,她知道小样儿是在认真说话。 小样儿见苏酥和江以北都在听,于是慢慢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继续说:“小学时候我已经知道臭美了,六年级的时候,有天我跟班里一个女生在走廊里做值,两个女老师在旁边聊天,聊着聊着就注意到我们这边,然后她们两个就开始夸我旁边的女生漂亮,我记得她们夸了那个女生好长时间,我在一旁扫地,努力让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极尽生动,就是想听她们夸完那个女孩,转头看到我时,也夸我一句,可她们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过我。” “高中我喜上一个男生,他有一阵子坐我前桌,每次进座位时会蹭歪我桌上高高垒起书本,他会伸手帮我扶正,我以为他也喜我,只是跟我一样青涩不会表白,毕业后我鼓起勇气去找他,他却叫错了我的名字。”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市场销售,有个跟我差不多同时入职的女孩,长得高挑白皙,笑起来很甜,她每个月业绩是我的两倍,很快就成了我的上司。” “相过好多次亲,都是见一面就没然后了。” 她笑着看黑熊,“对吧熊哥,你刚开始对我也没觉。” 黑熊虽然是个线条,听到这会儿也知小样儿不是在开玩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小样儿丰腴的手背,语气也不吊儿郎当了。 “说真的,第一眼确实没瞧上你。” 小样儿挑挑眉,心照不宣地笑了。 黑熊的表情却认真起来,“还好我没全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觉就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咱俩第二次见面是吃烤自助吧,那会儿 45 一位的自助还觉得贵的。我说我请客,你说 aa 就好,我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让女人掏钱请我吃饭,于是我说没事儿,妹子你可劲儿造,挣钱不就是为了花吗?那会儿说话透着傻气,还装模作样拽了句李白的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样儿笑了,“你记得还清楚。” 黑熊:“嘿嘿,记得我拽完那句诗你就笑了,我问你笑什么,你说大家都被李白忽悠了。我问你他怎么忽悠人了,你说大家念这句诗的时候都把自己当李白了,败家的豪气学得一分不差,才气学得来吗?” 小样儿:“我那会儿是在跟你开玩笑。” 黑熊:“可我当时一咂摸这话,还真有道理的,就觉得这姑娘还有意思。” 小样儿跟黑熊碰了个杯,“谢谢你慧眼识珠。” 苏酥对小样说起一句老话:“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小样儿笑着说:“三十岁之前我听到这句话会觉得不屑,如果两者只能选其一,我当然会选漂亮的皮囊,三十岁之后我的受渐渐变了,如果两者只能选其一,现在的我大概会选有趣的灵魂。” 苏酥点点头:“一辈子长的,悦人比不上悦己重要。” 小样儿怔了怔,向苏酥举杯说:“这话太对了,悦人比不上悦己重要。” 江以北话不多,闲闲靠在沙发上听两个女人聊得起劲,听到苏酥的话,不由淡淡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倒是真的很会悦己。 夜里回到房车上,江以北锁好车门,转身看到苏酥靠在一侧扶手上,笑着看他,边梨涡浅浅淡淡。 江以北淡淡问她:“看什么呢?” 苏酥:“你追过我吗?” 江以北抄着兜,姿态懒散地靠上另一侧扶手,车里只开了盏橘黄的氛围灯,微弱的光线照不到两个人这边。 他垂眼看了苏酥一会儿,眼角眉梢带丝几不可查的讥诮。 “没看出来吗?” 他淡淡说。 苏酥摇摇头,“那时好像是我追的你吧?” 江以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酥头有点晕,脚下是飘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认真想了想。 “有的。” 她语气肯定了些。 江以北轻嗤一声,脸上写着信你才怪。 苏酥声音低下来,目光直直望向江以北。 “做吗?” 苏酥声音不媚,但有点软,且常有几分留白,落在耳朵里是更勾人的一种情。 江以北喉结动了动,垂眼和她直白的目光对上。 她眼睛又大又长,双眼皮很窄,一路内敛,到眼尾处放开了些,眼底有长长的卧蚕,一笑有点像新垣结衣。 混迹职场这些年,依然还是张初恋脸。 江以北淡淡问:“先说明白上次算什么?” 苏酥怔了怔,打炮还需要定义一下吗..... 她想了想,轻声说:“散伙炮。” 不知道这答案他不意。 江以北笑了, 姿态松散,吊儿郎当。 “知道散伙炮是什么意思吗?” 苏酥半醉的眼睛带着一丝求知,慢慢摇了摇头。 江以北淡淡说:“只打一次的意思。” 第十二章 贝斯手朝她抬一下手,笑得一脸光,微微带点痞气。 告别黑熊和小样儿夫妇,苏酥和江以北朝着茶卡盐湖出发了。 一路上天高云淡,路边是大片大片的草原,看得人心情都跟着辽阔起来。 下午到了茶卡盐湖,很幸运赶上个大晴天,进到盐湖景区,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是夏天,但苏酥恍然觉得好像是银装素裹的冬天。 遥远的蓝天白云下还有环抱的雪山,放眼望去是看不到边的洁白和湛蓝。 苏酥在天空之镜留了影,还坐了小火车,穿着租来的红胶鞋踩在浅浅的湖水里,玩得不亦乐乎,对昨晚扫兴的事并不挂怀。 从景区出来,两个人直接开车到了江以北提前预定好的民宿。 民宿开在茶卡小镇边上,傍着荒郊野外,生意看上去却火的,两个人开到时院子里已经停了车,他们把车停在了院子外面一棵沙果树旁。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