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朋友争先恐后地照着江以北画好的样子画了起来。 苏酥笑地问江以北讨了支画笔,跟三个小孩蹲在一起,她画了很多小雏菊。 蹲累了,苏酥起身,对上江以北的目光,莫名就有点情难自。 江以北扔下笔,拎起桶说:“打点水去。” 苏酥心照不宣地跟上。 两个人绕过破庙走进林子里,一言不发地接了一个悠长的吻。 苏酥环着江以北的脖子,在他耳边促狭地说:“有点像偷情哎……” 江以北闻言喉结动了动,牵着苏酥走到林子更深处,前面一道山石的隙,被灌木丛遮挡,两个人分开树丛走进去,视线仿佛瞬间到了晚上。 苏酥做了想都不敢想的事,刺程度够她老了的时候躺在摇椅上,角含笑回味年轻时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担心被人看到,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速战速决,紧张刺又过瘾。 完事苏酥匆匆整理好衣服,又看江以北衣服有没有整理好,两个人牵手走了一段路,看到林边的亮光时,苏酥松开了江以北的手。 回到破庙跟前,谢兆朋眼尖地看到江以北手里的水桶是空的。 “你们没找到河吗?” 他拎起水桶,颠颠跑去帮江以北拎水。 江以北来不及阻止他,看着小男孩儿一溜烟儿跑远。 苏酥站在江以北身旁,听他用低低的音量淡淡说:“找到了……水还大。” 说完要笑不笑看了苏酥一眼。 苏酥瞬间明白过来江以北是什么意思。 她脸一热,悄悄在江以北胳膊上拧了一下,大劲儿的。 江以北牵起角,垂眼看她红起来的脸颊,一动不动让她拧,疼得还过瘾。 晚上洗漱完,苏酥趴在上拿着手机看淘宝。 江以北把一块干巾扔在苏酥头上,擦小狗一样给她擦头发。 苏酥有点享受,对过界的亲密睁一只眼一只眼。 她抬头问江以北:“你有什么好看的绘本推荐吗?” 江以北:“你要看吗?” 苏酥摇摇头,“给那几个小孩儿的。” 江以北便帮苏酥挑起了绘本,挑完绘本,又选了几本适合初学者的美术入门教材,还有绘画工具。 苏酥给林远发信息,要了林远的邮寄地址,拜托林远等东西到了帮她送给那几个孩子。 苏酥放下手机,翻身躺平,转过头若有所思地说:“我真的很佩服林远,她是个理智又勇敢的人......” 她头发铺散在亚麻的单上,头顶的灯光给她白皙的皮肤打上一层柔和的光影,柔软的部随着呼缓缓起伏,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融进她呼的节奏里,让人觉得慵懒又安宁。 江以北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声。 沉默片刻,他喉结滚动,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是:“把头发吹干再睡。” 睡前苏酥和柳昆池聊了会儿微信,柳昆池问苏酥玩到哪了,怎么也不发个朋友圈或是微博。 苏酥回复说:“这两天在四川南充的一个小村子里,过两天就去成都了,有点忙,没顾上发微博。” 林昆池问苏酥忙什么。 苏酥脸不知不觉又热了起来,这一路好像都忙着跟身旁的男人寻作乐了。 苏酥问柳昆池:“你身体怎么样,和宁涛家人相处得还顺利吗?” 柳昆池:“就那样吧。” 苏酥:“结婚的事呢?” 柳昆池:“我爸妈在这边,两家人正在商量。” 苏酥放心了些,回复她:“这就好,你好好养身体,据说孕妇心情好,宝宝的格就比较好,生下来也会好带些。” 柳昆池:“其实我还没准备好……” 苏酥心情有点唏嘘,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怀孕要结婚了,而她自己也在一段关系里茫然辗转,不管有没有准备好,时间都要挟着人的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以北每天去破庙画画,苏酥在房间里修改人物小传,中午给江以北送点吃的,下午有时看江以北和三个小朋友一起画画,有时候回向青峰家里继续跟故事较劲。 每天下午江以北收工后,两个人会一起去谢伯家帮忙,眼看着被拆得面目全非的房子一天一个样。 房子的石头墙皮贴完了,加装上两间石头镶嵌整面玻璃墙的房间让原本平平无奇的楼体变成了设计十足的别墅。 二楼延伸出两个台,夏天的夜里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 楼房里结构和装修的改造进度也快得惊人,一楼所有的门窗和家具都是用谢伯家旧房子拆下来的木材打造的,古朴又文艺,套间起居室里有个残留着烟熏火燎痕迹的壁炉,看上去很有觉,是用老房子灶台处的几块石头垒成的。 苏酥每天傍晚来帮忙时都能看到新的惊喜。 林远不忙的时候会找苏酥一起在村子里散步,两个人渐渐聊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远做过心理医生,苏酥发现和林远聊天很舒服,她觉得如果再多呆一阵子,她甚至有可能会和林远聊她跟江以北之间的事。 聊他们俩个一言难尽的关系,聊她那些埋在内心深处的不安。 她觉得林远仿佛长了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每次在苏酥几乎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都会安静下来,认真聆听,又在她言又止的时候出理解的笑容。 最后一天,苏酥把林远带去了破庙。 她和江以北在这里多呆了一星期的时间,把破庙一圈围墙都画了彩绘,几乎将整个山海经搬了过来。 林远看到壮观的墙绘,整个人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她好半天才恢复语言能力,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说声谢谢好像太轻了......” 苏酥笑笑说:“加油啊,林远。” 她知道江以北推迟行程,画了这么多,也是想要对林远说这句话。 回去的时候她们路过林远家房子,远远听到挂在枇杷树上的风铃叮咚响着,仿佛在把什么说给她已故的外婆听。 林远看着缓坡上古朴的房子,笑着对苏酥说:“以后我想把两间房改造成小茶馆,卖咖啡,卖泉水煮的茶,卖青梅酒,桑葚酒,樱桃酱,枇杷酱,卖这山里所有好吃的东西。” 苏酥笑着说:“我会回来喝你煮的茶,吃你做的樱桃酱,傍晚坐在你家院子里,和你喝杯青梅酒,聊到星星都出来。” 林远笑着说:“我等着听你的故事。” 苏酥怔了怔,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再回来的,希望会有个 happy ending 的故事讲给林远听。 第四十三章 有个田螺爷们儿。 告别落霞村,苏酥和江以北开车驶向成都,路程不远,当天就到了。 苏酥听江以北说他在成都有房子,没想到是别墅,并且是在市区,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 苏酥看江以北打开院门,拎着她的行李箱走进院子里,这一刻才体会到江岚说的那句话。 “我哥很有钱。” 房子所在的地方好像没有社区,隔一道墙,外面就是老街巷,房子是老房子,家具有点像从中古店淘来的,从内到外都透着点老洋房的味道。 苏酥虽然没钱,但是能认得出平平无奇的烧钱货。 站在幽暗的门厅里,脚下是深的实木地板,苏酥看了眼鞋柜上方一幅略带象的风景画,鞋柜上摆着一个很致的花瓶,里面着鲜花。 苏酥换了鞋走进客厅,一扇大玻璃窗敞开着,白沙帘随风轻轻鼓,窗外是一院子盛开的蔷薇。 房间很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家居布置越看越有老时光的味道,而且有点偏女审美的细腻和格调。 苏酥好奇地问江以北:“这房子是你自己装修的吗?” 江以北换鞋走进客厅,把苏酥的箱子放在沙发边。 他摇摇头,“我妈是成都人,从小跟着我外公外婆在这房子里长大的,我六岁前基本上也在这里长大,除了卫生间翻修过,家具什么的基本上都保持了原样。” 苏酥点点头,难怪她第一眼就以为家具是从中古店淘的,原来人家本就是致的老物件。 “去楼上房间看看?” 江以北问苏酥。 苏酥点点头。 江以北拎着苏酥的箱子,带着她沿着是岁月痕迹的老扶梯走到三楼。 这栋房子面积其实不算大,二楼只有两间卧室,一个衣帽间,三楼有两间卧室。 江以北推开一间卧室的门对苏酥说:“这是我的房间,二楼是我妈和我姐的房间,一楼那间卧室从前我外公外婆住。” 他推开隔壁房门,靠在门边垂眼问苏酥:“你晚上睡客房还是睡我房间?” 苏酥拿起箱子,走到客房。 房子应该提前有人来整理过,两个卧室的窗户都开着,苏酥走到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绿树掩映下几栋同样风格的小楼。 清风徐来,空气里不知不觉有了秋天的味道。 苏酥转头靠在窗台上,忍不住好奇问江以北:“你真的有个姐姐吗?” 江以北懒洋洋靠在门边点点头。 苏酥:“没听你提过你妈和你姐姐……你跟她们关系不太好吗?” 江以北淡淡说:“我跟我姐在两个家庭长大,外婆在世的时候,我姐寒暑假会住在这里,外婆去世以后我跟我爸住,和我姐在一块的时间就更少了。” 江以北微微皱眉,“不过留学那两年我被她盯上了,不提她是因为提她我就头疼。” 苏酥笑着问:“发生什么了?” 江以北:“她是搞艺术品经销的,现在是我的经纪人。”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