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 开始谈恋后,这家伙也有个立竿见影的变化,就是......更欠扁了。 第五十七章 你应该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 江以北在敦煌时答应给杜灵画一幅画,这段时间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构思,基本上已经确定要画什么了。 这两天杜灵发信息给他,问起画的进度,江以北便准备趁这段时间在家,把答应杜灵的画完成了再出发。 孟朝朝原本打算办完事情就回北京的,没想到碰上江以北追女孩,追得还那么艰难,这百年难遇的好戏她怎么可能错过。 于是她也推迟了离开成都的时间,每天暗戳戳地看乐子。 苏酥被夹在姐弟俩中间,活生生被成个戏。 苏酥这两天在等老高的消息,难得无事可做,天天和孟朝朝混在一起。 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喜买一堆零食,把客厅的遮光帘拉上,用投影仪看韩剧。 孟朝朝喜李镐,苏酥喜全智贤,两个人一起看的第一部 韩剧就是蓝大海的传说。 “欧巴腿真长,睡不到他是人生一大憾事。” 孟朝朝嚼着薯片喃喃自语。 “是啊。” 苏酥由衷地说,“此男只应梦中有,人间哪得几人尝。” 江以北去冰箱拿水,路过两个花痴女氓,无语地冷冷瞥她们一眼。 晚上他就让苏酥尝到了开小差的代价。 第二天继续放长腿欧巴的电视剧。 孟朝朝继续花痴。 “你看他穿这件粉长大衣,我就问你哪个男人能把粉穿这么好看,我就问你有没有。” 苏酥穿着高领 t 恤遮掩昨晚被种下的草莓,抬眼看到路过的江以北,被他冷冷瞟扫过来的眼神看得一个机灵。 她大声说:“是男人就不要穿这么娘炮的颜。” 江以北意地留给她一个高冷的后脑勺,推门进画室继续忙去了。 韩剧里的男主清一大男子主义,骄傲,任,占有强。 孟朝朝看着看着有而发。 “哈哈哈哈,我敢说江以北如果谈恋,也得是这德。” 苏酥在搞地下情,有槽不敢吐。 孟朝朝:“哈哈,我想起他的初恋。” 苏酥一下子支愣起来,“说来听听。” 孟朝朝:“是住隔壁那栋房子里的小姑娘,长得可漂亮了,他情人节送人家一块巧克力,人家不肯吃,以后出门他都是绕道走,宁可绕一个大圈也不肯从那小姑娘家门口经过,而且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苏酥心里忽然有点酸,淡淡说:“何必呢?巧克力多好吃啊......” 孟朝朝:“谁说不是,再说人家正在换牙呢,他也不知道体谅。” 苏酥:“......” 她无语地问:“他初恋几岁?” 孟朝朝:“六岁吧,我暑假过来住,正好看到他失恋一蹶不振的样子。” 苏酥:“.......” 孟朝朝:“要说江以北这人,从小到大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气。” 苏酥看向孟朝朝,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孟朝朝:“就说他小时候,每年暑假其实都盼着我来这边住的,可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我每次到这里的前三天,他冷的跟个小冰一样。” 苏酥笑了,她想起照片上的小男孩,那么小的时候对着镜头就会摆酷了。 孟朝朝:“有次他发烧了不肯吃药,外婆为了哄他吃药,骗他说如果北北乖乖把药吃了,姐姐明天就会来,他二话不说就把药吃了,晚上也破天荒地乖乖早睡,第二天不用外婆叫就醒了,把他的零食摆一沙发,等着我来了献宝,结果等了一天等不到我,他以为是自己药吃的不够多,傻乎乎问外婆要药吃。” 苏酥心想,他小时候应该是很孤独的吧,说起来,自己其实是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的,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养到大,几乎没受过来自家庭的委屈。 这大概也是她后来受了委屈就再也不能释怀的原因吧。 只一次,她就摔得再也爬不起来。 孟朝朝:“还有啊,你都不知道这家伙都多自恋。” 苏酥笑笑说:“可以想象。” 孟朝朝想起来就忍俊不,还没讲就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 “他小学三年级时候写过一篇小作文,题目是最崇拜的人,别的小孩都写家长老师或者名人,他写的是自己。” 苏酥头上降下几条黑线。 孟朝朝:“作文内容实在是太彩了,所以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她清清嗓子,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我最崇拜的人是我自己,秦灿灿比我高一头,我照样打的他地找牙,他不服,找我来飙车,我骑上了二环,一骑绝尘,要不是被警察叔叔拦下来,我能超过旁边那个冲我瞎的司机......” 苏酥笑了。 孟朝朝也笑倒在沙发上。 “后来他回了北京,初中时个子就蹿到一米八,格变得孤僻,跟谁都不亲了。” 孟朝朝看着天花板,不无遗憾地说:“还是小时候好玩。” 苏酥想起江岚,问孟朝朝:“你跟江岚吗?” 孟朝朝:“不是特别,我高中读完就出国了,只有过年时候回来能见到江以北,他有时候会带上江岚跟我一起吃饭。” 她叹了口气:“我出国那年他在读初中,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龄,爸妈都各忙各的,他照顾自己还要照顾江岚,我们后来聊天的时候他几乎不提那几年的事,应该是不愿意回想吧。” 苏酥想起自己初中时候,每天早上还在赖,一星期有三天是来不及吃早饭的,她妈妈就把早饭放进保温桶里,爸爸送她去学校时,她就在车上困兮兮的吃早饭,为了她一个人,爸妈每个早晨过得都跟打仗一样。 孟朝朝:“这次回来我觉得他整个人觉不太一样了。” 苏酥:“哪里不一样?” 孟朝朝:“我也说不清楚,就瞧着没那么浑了。” 苏酥若有所思,那他以前是有多浑? 孟朝朝:“我们两个长大的家庭环境算不上好,格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影响,他长那个样子其实很招女孩喜,但他有几年可能是太烦他爸混的情生活了,又加上正是犯中二病的年龄,不知不觉走了另一个极端,对女生冷的要命,谁也不喜,所以这次撞见他带女人回家,我还蛮惊讶的。” 苏酥也很惊讶,听孟朝朝的话,似乎是没见过江以北谈恋的。 这跟苏酥对江以北一开始的印象实在相差太远,她听完怔了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他没谈过恋?” 孟朝朝:“不确定,但我真的没见过。” 第五十八章 兔,你俩多吃点,补肾。 下午孟朝朝睡午觉,两个人趁机躲在一楼的卧室里偷情。 说是偷情,其实就是苏酥坐在江以北腿上,看他画画。 一楼这间房从前是江以北外公外婆的卧室,现在是江以北的画室,房间里有个可以调节桌面升降角度的大桌子,一旁的老式书桌上分门别类放着让人眼花缭的颜料和画笔。 房间里还有一看就很有年头的和柜子,苏酥知道那是江以北外公外婆从前用的家具,墙上挂着两个老人慈祥的遗照,苏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他们很亲切。 一扇窗户对着后院的葱郁,空气里有那种小时候家里的味道,在这个房间里,时间的速好像比外面要慢很多。 苏酥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很舒服,江以北喜在这里画画大概也是因为如此。 “你在画什么?” 苏酥对着画布上奇奇怪怪的线条,完全摸不清头绪。 “名字。” 江以北用细画笔蘸上碟子里的暗赭的颜料,在画布上用点画的方式细细着,画布已经打了底,一眼看上去像落下的鸣沙山,不过是起风时候的鸣沙山,画里仿佛是有空气的,弥漫着一层随风飞舞的扬沙。 画的边缘是赤金与赤红织出来的颜,像太没入地坪线后,留在视野里的最后一抹彩。 “谁的名字?” 苏酥一头雾水地问。 江以北指了指旁边小桌上两本展开的书。 苏酥翻到书的封面看了一眼,一本是《敦煌石室写经题记》一本是《敦煌杂录》。 江以北解释说:“古人热衷于抄经,认为可以给来世积攒福报,敦煌地区的抄经活动在这两本书里有详细的记载,那时候官府和寺院组织差役和僧人抄经,民间的信众也抄经,抄完通常在佛经尾部写一段题记,用来记述抄经者的身份,抄经时间,场合,祈愿,抄经的经历,我画的就是书里那些抄经人的名字。” 苏酥觉得他的选材好有觉,他没有画经文,而是画抄经人,画那些岁月长河里昙花一现的名字。 苏酥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西安的碑林,对着一块写古人名字的功德碑津津有味念了好半天。 她懂那种觉。 江以北抬起笔,苏酥仔细看刚刚画完的这部分,依稀辨认出是一个繁体的名字,再看前面那些画完的部分,渐渐一个个的辨认了出来。 名字的起笔部分用比较深,下笔实在,中间部分就开始向很细很细的点画过度,好像用暗赭的沙子一粒粒堆积成的,画的尾部线条越来越虚,越来越发散,像被一阵风吹散了,细细的沙粒飞进了漫天扬沙里。 人间唏嘘,莫过生命。 他的画里没有情节,却有无数个完整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全部留白,却让人唏嘘到想哭。 苏酥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的画有多牛。 她忽然就有点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上自己呢? 她忍不住问江以北:“你喜我哪?” 江以北一边蘸颜料,一边吊儿郎当地说:“大细股翘。” 苏酥:“……”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