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跟他说起柳昆池婚礼定在下个月。 江以北点点头,“刚刚宁涛也给我发信息了,叫我过去给他当办伴郎。” 苏酥笑着说:“好巧,我是伴娘唉。” 江以北笑了,把苏酥抱到自己腿上,“不如让伴郎先认识一下伴娘。” 他先用手跟她柔软丰的地方打起了招呼,滑腻的温泉水让手变得更加丰富。 苏酥下午睡了一大觉,好不容易解了些乏,其实只想泡个柏拉图式的温泉,架不住江以北招呼打得有点花样百出,她渐渐有些把持不住,转过头和他绵绵地吻在了一起。 苏酥发现江以北是个悟很高的人,体现在方方面面,画画悟很高,玩车悟很高,怼人悟很高,讨丈母娘心悟很高,下起来简直天资过人。 他一心三用,嘴和手忙着跟苏酥打招呼,其他地方也没闲着,硬是把苏酥一身懒招呼成了。 然后他就靠在池边,角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懒洋洋地坐享其成了。 汤池里热气氤氲,苏酥在一泓碧波里沉沉浮浮,脸上也氤氲起一层旎的薄红。 好在她背对着他,只出一点颈子上的薄红。 池水以两个人为原点,泛起一一圈涟漪,一波未平,另一圈涟漪便又轻盈地漾起,清冽的空气进了破碎的水声和暗汹涌的呼声。 涟漪浅浅淡淡,温泉水漾在皮肤上,轻盈似羽过心头。 江以北在一池柔软沉溺里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女人花瓶般凹凸有致的轮廓上,目光渐渐深了下来。 他被一层层柔软漾开的涟漪搞得有些无处着力,默默看了一会儿她窈窕晃动的背影,然后伸手掐住了她柔软的。 池水忽然变了天,像被狂风卷过,瞬间浊浪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风平浪静,苏酥披上浴袍,去房间里上卫生间。 刚走一小会儿手机就响了,江以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李小燕打来的电话,于是就帮苏酥接了。 李小燕是要问苏酥那套保险理赔的材料放哪了,这事正好是江以北办的,他告诉李小燕就在苏酥书桌的第二个屉里,李小燕又叮嘱他们要学着在家自己做饭,别老在外面吃,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以北正要放下手机,无意间看到了苏酥搜索的词条,往下翻了翻,看到情趣内衣的广告时,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 苏酥回到温泉池里,看到江以北埋头在玩手机,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舍友聊天群里正好有柳昆池刚刚发的婚纱链接。 苏酥便和陶欣,蔡琳琳一起品头论足起来。 两个人抱着手机各玩各的,泡到晚上八点多,苏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两个人穿上衣服,溜达到镇子上找吃的。 小镇街上很安静,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的游客,黄黄的灯光打在木质的小楼上,竟有一丝洪崖那种世界之外灯火奇异的觉。 夜里凉风透骨,苏酥打了个寒颤,缩进冲锋衣里。 她想吃点暖和的,于是两个人找了家卖牛汤锅的店,店里有三桌食客,烧开的汤锅咕嘟咕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而来。 他们点了一个牦牛锅,配菜要的土豆,白菜,冬瓜,粉条还有豆皮,还点了小镇里的特山笋炒腊。 牦牛锅煮开后,江以北盛了碗汤递给苏酥,苏酥捧着碗喝了几口,顿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牦牛味道很浓厚,一点膻味也没有,苏酥和江以北都吃得很香,中途有个陌生电话打来,江以北起身走到店外去接的。 回来以后苏酥忍不住问他,“干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你有事瞒着我吗?” 江以北:“是啊。” 他一脸开玩笑的样子,苏酥懒得听他胡掰,低头专心干饭。 回到酒店,江以北去前台问明天早上看照金山的最佳地点,苏酥仰在沙发上,继续和柳昆池她们聊天。 陶欣提起自己的近况,说她和徐兆明大概走不下去了。 徐兆明是陶欣大一时就开始谈的男朋友,两个人都是学霸型,格又都沉稳低调,不像柳昆池和宁涛那一对儿狗血剧情天天上演,他们两个大学恋几乎是在自习教室和图书馆谈下来的。 苏酥她们惊讶死了,因为徐兆明和陶欣这一对儿虽然谈得不温不火,但一直都很稳定,虽然两个人还没领证,可觉太像老夫老了,苏酥一直觉得他们领证是迟早的事。 柳昆池:“为什么?” 陶欣:“也没什么具体的问题,就是互相没有引力了。” 蔡琳琳:“可能只是一时不坚定吧,老徐对你那么好,你可别犯傻啊。” 陶欣:“其实我觉得他对我也没那么好,我们两个到现在一直是 aa,上回他到国外做一个项目,一走就是三个月,我每天也很忙,不知不觉跟他半个月没联系也不觉得奇怪。” 蔡琳琳:“你俩掉钱眼儿里了。” 柳昆池:“说句题外话,陶欣,我太羡慕你了,经济上不仰仗男人,你完全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陶欣:“我的重点是,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需要一个持续不断的引力的。” 苏酥:“这个太难了吧。” 陶欣:“当然难了,但也不是没有,就我们律所有个女合伙人,她每天比我还忙,可据我们观察,她跟他老公的情是真的很好,不是赵颖每天在群里秀恩的那种好。” 赵颖是苏酥班上一个女生,也是她活到现在为数不多几个没办法相处的女生,不光苏酥,班里几乎没有女生能跟她相处得来,她们毕业实习时和赵颖分在了一个组,一起做了个社会专题的采访节目,过后四个人全都攒了一肚子苦水。 柳昆池:“是不是那个人的老公比她挣得少,所以对她格外好啊。” 陶欣:“她老公是个刑警,工作价值不能用钱来衡量,反正他俩之间还真没有那种经济悬殊带来的差距。” 苏酥:“还是说你吧,你准备怎么办?” 陶欣:“我也不知道,再走走看吧。” 苏酥定了清晨五点的闹铃,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能看到照金山,弥补一下他们在七彩丹霞没看到出的遗憾。 第二天一早被闹铃叫醒,苏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帘子看外面的天空,终于是个大晴天。 两个人按照酒店前台的建议,走到距离三号营地附近的一处公路上,这里视野开阔,雪山和冰川尽现眼前。 苏酥和江以北裹了羽绒服,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等天光一点点亮起。 等了一会儿她开始眼皮打架,靠在江以北的肩膀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好像才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叫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漫天灿烂的霞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万道金光从长空中直群峰,一瞬间,洁白的雪峰披上了一层金碧辉煌的夺目光芒,目力所及,灵魂震颤,有那么一秒钟,苏酥几乎触摸到了宗教的秘密。 她突然很想许个愿望,好像在这一刻只要虔诚无比地求些什么,神山就能听到。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我的家人平安健康,希望我和他之间最后没有遗憾。” 苏酥看了身旁的江以北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苏酥有些好奇他在想什么。 下一刻,他牵住了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第八十五章 从前的子要不回来了,好在往后的子还很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海螺沟位于贡嘎雪山脚下,晶莹的冰川从高峻的山谷铺泻而下,蓝天,白云,雪峰,冰川,触目所及都是和度极高,清冽无比的画面。 江以北带苏酥坐观光车直接到了干河坝,乘缆车去四号营地,一路仿佛漫步云端,巨大的冰瀑在光下以最具视觉冲击的效果展现在眼前,两个人看完一号冰川后返回三号营地,然后开始森林徒步。 一路上空山深林,呼着新鲜的空气,踩在铺落叶的泥土上,说话声音大一些就能听到自己环绕在山间的回音。 苏酥忽然看到路旁高高的草丛里点缀着几点红,跑过去一看是透了的野草莓,竟然还没被往来的游客摘完,她兴奋地摘了一颗尝了尝,酸酸甜甜的,还好吃。 她摘了几颗,跑回来给江以北吃。 身后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草动声,苏酥回头一看,竟然是两只小松鼠在草丛里窜来窜去。 两个人在原始森林徒步到了下午,又步行到了四号营地再次看了一会儿冰川,清晨和午后的冰川在不同的光照角度下是不一样的觉,但都一样的摄人心魄。 两个人从四号营地直接坐缆车回到了干河坝,从那里打车回了磨西古镇,饥肠辘辘地找了家饭店,午饭和晚饭并成一餐吃了。 吃完饭,苏酥想回去睡觉,江以北却拉着苏酥找了家咖啡馆,听着店里昏昏睡的慵懒音乐,和她联机打了几局王者荣耀,直到黄昏时分才晃悠回了酒店。 平时到什么地方,都是江以北习惯的走在前面开门,今天进了别墅小院,他却抄着兜不紧不慢走在她身后。 苏酥打开房门,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幽暗的客厅被一盏盏香薰蜡烛笼上了一层朦胧摇曳的光晕,面前有一条白玫瑰和纱幔搭成的甬道蜿蜒着通往主卧。 苏酥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走错地方了。 她正要转身去确认一下门牌号,江以北却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轻轻磕在她肩上,低低在她耳边说:“月快乐啊,老婆。” 苏酥惊呆了,一动不动戳在原地,像块木头。 她其实到现在都不清楚和江以北究竟算是从哪天开始的,是四年前的一夜情?还是三年前的酒后领证?还是一个月前决定不离了? 大概是因为太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上不下,她至今对和他已经结婚这件事也没什么深切的知,潜意识里其实把他当男朋友更多一些。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婚戒,没想过婚礼,直到昨天在柳昆池的提醒下脑子里才蹦出月这两个字。 白玫瑰簇拥出一条向前的路,苏酥却忍不住蓦然回首,惊觉他们两个牵牵扯扯,磕磕绊绊,一路走来委实一言难尽,几乎每一站都需要补票。 苏酥眼睛有点热,嘴上却说:“婚礼的票补了吗?你就月了。” 江以北搭着苏酥的肩,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低下头认真看进她眼睛里。 “等回了北京,或是回西安,你要什么样的婚礼就给你什么样的婚礼。” 苏酥看着江以北,从他沉沉的目光里看出一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珍之重之,过往的一幕幕恍然间走马灯似的从脑海里略过,他这目光如此悉,她却仿佛今天才看到。 她忽然笑了,扬起脸对他说:“不等了,就现在可以吗?” 江以北怔然看着苏酥,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从前的子要不回来了,好在往后的子还很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苏酥很少看到他表情认真说正经话,多数时候他表情认真说的都是玩笑话,表情玩笑的时候有可能说的是正经话。 她心想,我很喜这场婚礼啊。 她点点头,朝他莞尔一笑。 “我只嫌子不够长啊。” 走进卧室,烛光暧昧,大上有个玫瑰花瓣拼成的桃心,里面有两只绸布叠成的颈天鹅。 苏酥恍然间以为自己误闯了马尔代夫的月套房。 花瓣围成的桃心太漂亮了,苏酥舍不得破坏,江以北却大剌剌躺了上去,枕着双臂靠在头看苏酥,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苏酥忽然反应过来,脸忽地热了。 “你是不是看我手机了?” 江以北笑着解释:“嗯,昨天在温泉池里,你回房间那会儿妈打电话来了,问保险理赔的材料在哪,挂了电话不小心看到你的搜索记录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