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记得,他和那些人在战,身上中了几,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而现在再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国内? 他从上起来,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树叶掉了一地,好像已是深秋。 他去洗漱,站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的面孔,瞳孔忽然一缩。 快速的伸手摸上脸,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只见镜子里的他布了皱纹,眉宇间微微还透着凌厉,耳鬓斑有些斑白,这些现象无不透着,他已不再年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下四合院。 已经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正捧着手机,潸然泪下。 这是胡韵。 她头发稀白,身材略有些佝偻,是皱纹。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温婉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 “妈?” 他试着喊了一声。 胡韵抬起头来,看到他起来了,眼泪更是不断的往下掉。 “你说你,人家还活着的时候,你看都不看一眼,人家决绝跳河了,你才后知后觉地跑去救,现在人都没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 封厉有些听不明白。 怎么跳河? 什么人没了? 看他睡一觉起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胡韵两眼一蒙,试探着问道:“你失忆了?” “我还不太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如实回答到。 “那你知不知道昭昭?” 胡韵再次试探道。 昭昭…… 这两个字有些耳。 他依稀记得,当初他在纸上反复写的这两个字,还常抱着欣欣问,以后能不能用这个字为孩子的名字? 当时小丫头并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只是说有了孩子以后再提。 后来,他便再也没提过。 当他的思绪沉浸在这件事情上时,胡韵以为他不记得了,心里更是一阵发凉。 “那你知不知道尤欣?” “她是我子,您的儿媳,您不记得了?”封厉问道。 胡韵双手一拍大腿,着急的喊:“你说你这,你这辈子都没结过婚,你哪里来的子?我哪里来的儿媳?” 她突然发现,脑子灵活了一辈子的封厉,现在好像也不太好使了。 现在五十多岁,怎么比她的七十多岁的还不好用? “先别着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封厉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他和尤欣是明媒正娶的,全国人都知道。 他这中了一起来,直接是五十多岁了? 中间跳过了20多年? 那欣欣现在怎么样? 他们的孩子又在哪? “你自己看。” 胡韵发觉怎么解释都行不通,她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手机上正是一则新闻。 入眼的,是几张图片。 第1张图片上是帝都的环城河,有一个头白发的女人站在河边。 而再往下,第2张图片,是尤欣带着氧气罩躺在病上的模样。 看到这张图片,心头忽然一揪。 照片上的尤欣头白发,面容瘦到深陷,她戴着氧气罩,一动不动。 一时间,他心口痛到无法呼。 缓了很久很久,他才往下看了看文章。 当他全部看完,他面已经微微僵硬。 “我去找她。” 他放下手机,匆匆的出了四合院。 封厉赶到了医院里。 这里到处都是记者和网红,他们想要到病房里去探视,但全都被拦住了。 这些人发现了他,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 “封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看待昭昭跳河的事情?” “您和昭昭私底下有过联系吗?” “昭昭所写的那本书,不知道您有看过吗?” “……” 各种七八糟的问题全都扑面而来。 闻讯而来的院长赶紧命人将他们拦在外面,恭恭敬敬的带着封厉走了进去。 “封先生,真是抱歉,没想到您来的这么突然。”院长在旁边道歉。 封厉不为所动,直接奔到了病房里。 尤欣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但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永远的沉睡了过去。 她憔悴了很多,脸上有着淡淡的皱纹,眼窝深陷,似乎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他坐在病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冰凉、刺骨。 这股觉忽然刺的他收回了手。 “欣欣。” “欣欣。” 他喃喃的开口,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整个病房里都是他低缓抑的声音。 院长站在门边,看他这般失态,也不知该走该留。 “欣欣,你怎么不等等我?” 封厉伸手摸上冰凉的面颊,面孔不经意的润,连他自己都未反应过来。 他伸手摸上了尤欣那头白发。 “你怎么有这么多白发?” “你经历了些什么?” “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有着抑着浓浓的痛苦,院长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医生就已经宣布了没有救治的必要,如果醒不来,这辈子都可能是植物人了。 但碍于封厉的面子,他们还是尽力的医治,没有断过氧气和营养。 但是她的身体却依旧发凉,没有一点生命的征兆。 封厉在医院里没有离开过。 他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极有可能回到了曾经欣欣说过的上一世。 外面的报道铺天盖地,他恍若未闻。 他看到了尤欣写的那本。 翻开开篇,到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以及他们之间的甜故事,再到后来…… 最后,他看到了她在地下室,昏睡过去后所发生的事。 原来…… 她上次说的他不认得她了,出自这里。 他认认真真的翻看了,等看完后,眼眶又涩又痛。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他又看过了关于她的所有报道,以及之前接受采访的那两条视频。 第一次采访,她头发乌黑,而第二次采访,距离也才仅仅几个月,却已是头白发。 而那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她回来以后…… 他放下了手机,守在病前,他如以往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理了理她的发丝,怕是会惊着她,动作无比轻柔。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