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悯其实已经悄悄来过大陆好几次了,就慈心厂,他也悄悄去过。 当然,也早就筹划好要毁了慈心了。 之所以最近选择攻击慈心,是因为前段时间顾谨和林珺都上首都了,不在厂里,这于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曾经,解放前,林慈开办了药厂,林悯就像现在的林东一样,在帮林慈盯生产,但他不甘于屈居人下,于是离开大陆,去东岛创业,继而创办了悯心。 但不论他在东岛多成功,都是锦衣夜行,人嘛,年龄越大越思乡,正好小林阿西想扩大商业版图,东岛政府也器重他们,于是他下定决心,杀回来了。 当然,他老谋深算,策划了一系列的活动,准备一举拿下慈心。 可怎么才刚刚开始行动,怎么就出意外了? 毕竟老狐狸,公安说是来排雷,保护他的,但林悯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所以他指示儿子小林阿西,赶紧把所有的聪明药集中,销毁。 因为在蓝国,别的事情都可以通融,但毒品是一道红线。 只要携带,或者藏匿毒品,不管你从哪来,拿的哪国护照,都得坐牢。 而该怎么销毁毒品,是个麻烦事。 本来他准备碾碎,冲进下水道的,但很快他就发现公安在下水道口布置了人。 他也可以把毒/品藏起来,但万一公安找到由头进来,搜到,那叫人赃俱获。 无计可施,他只能赶紧把药全部烧毁。 只有这样,哪怕公安强攻进来,他们也找不到证据。 反之,只要公安敢强闯,他就可以向外事厅投诉,让外部问责他们。 此时儿子小林阿西在地下室焚烧,一把火点上,毒品已经差不多烧完了。 林悯叼支雪茄,站在二楼的台上,悠哉哉的,观察着外面的公安们。 再说外面,值勤的公安们闻到了一股说略带点腥的,怪怪的味道。 达队朝天嗅了嗅,回头对王剑锋说:“王局,这帮不要脸的东岛鬼子,他们是怕咱们会强攻,所以在焚毁毒品,您闻这股味儿,是麻/古的味道,对吧。” 另有个公安说:“王局,我带两个人强攻进去找毒品吧,只要能找到一丁点,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逮捕他们了。” “强攻吧,我带头。”另有人响应。 王剑锋却说:“不行,你们他们都给我安分点,咱是公安,不是强盗,涉及外,外事人员,咱们要慎之又慎,不然,小心人家投诉上去,咱们乌纱不保” 说着,他抬手看了看表. 包围秋田会馆,他其实已经是踩着政策红线在行事了. 强攻,能找到一点毒/品则罢,可万一毒品已经被烧完,找不到别的犯罪证据,他们就触犯外政策了,那么,大家都得被免职。 这帮子全是刑侦队的骨干,王剑锋不能带他们冒这个险。 再看二楼台,王剑锋心说,林悯不愧是只老狐狸. 他明明是以保护的名义来的,撒的谎也无懈可击,但林悯一分钟都没犹豫,立刻就开始销毁毒品了,如此小心谨慎一个人,要不是有顾谨在背后出谋划策,只凭他一人,不但对付不了,一不小心,还得被对方给玩了去。 这老王八蛋,太贼,太,也太谨慎了。 不过王剑锋也并非全无胜算。 还有顾谨呢,他马上就到,而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进秋田会馆。 等他进去再看嘛,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别的惊喜呢. 不过这都已经快九点了,顾谨夫咋还不来呢? 王剑锋一边看表一边踱步,急啊,真着急! 且不说他。王旭东和法典也在现场,他俩是编外人员,抓到山后,按理就应该回家了的,但俩人都意犹未尽,都不想回,于是就一直在秋田会馆外面转悠。 这俩孩子并不懂啥叫个毒品的味道,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儿。 听公安们一儿,才知道里面是在焚烧毒品。 俩人转悠到院子后面,法典望着院内,突然说:“王旭东,要不你给我搭个梯子,我要悄悄翻墙进去,只要不被发现,找到毒品,你就喊公安们里应外合,咱们一举端了这帮东岛鬼子,怎么样?” 王旭东也在中二期,最热血的年龄,弯拍背:“来啊兄弟,我给你当梯子。” 正如林珺所言,法典别的都好,就是太冲动。 一脚踩上王旭东的背,他就准备翻墙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翻越栏杆时,他突然想起半夏来,想到她蜷在上发抖的样子,继而又联想到,万一自己进去后没找到毒品,还会保镖们逮住,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哭? 而就在他犹豫的片刻,一五大三的保镖提着警,从颗树后面转悠了出来。 正好秋田犬在院子里跑,保镖突然警朝它一滋,秋田犬嗷呜一声,疼的躲开了。 法典顿时给吓了一大跳,心说幸好自己没进去。 否则的话他已经被抓到了吧,而一旦他被抓到,就是那条狗,会被保镖拿警狂滋的,而且私自潜入外事住所是违法行为,会被记档的。 法典还领悟不到,他之所以会冷静,会瞻前顾后,会躲过一劫,是因为有半夏那细细的绳儿牵着他,拴着他,不然,他已经被保镖的警滋晕在院子里了! 隔着铁栅栏,浑身雪白的秋田犬被滋后全身的都竖了起来,哎哎呜呜的叫着,法典和王旭东手抓铁栏,既沮丧又愤怒,心情跟那只秋田犬一模一样。 忽而,达队在喊:“顾法典,你爸找你。” 啥,他爸来了? 本来法典心情就特别差,听说爸爸来,心情更差了。 他想起他昨天走的时候,半夏浑身就像只红彤彤的,煮的小虾米一样,她有没有发烧,冒,有没有中暑? 会不会像妈妈说的,高烧了,水了,还中暑了? 妹妹现在还好吗? 男孩扭头飞奔,去找老爹了。 林珺的霸道车是纯白的,车上画着漂亮的黑线,永远擦洗的干干净净,蹭蹭亮亮的。而车一停,从车上最先跳下来的,居然是半夏! 小女孩下车四望一番,对随后而来的林珺说:“妈,这地儿我们昨天来过喔。” 拉上妈妈的手往前跑,指着秋田会馆里,她说:“这里面有条狗狗呢,浑身都雪白白的,可极了,我昨天在外面看了它好久呢。” 在看到半夏的那一刻,法典跟个傻子似的,呆住了。 明明昨晚半夏还焉哒哒的,刚霜打过一样,可今天她就又活蹦跳的了? 林珺给她换了一条豆沙的灯笼,一件浅绿的小背心儿,外面罩一件纯白的衬衣,因为皮肤黑了不少,这样一打扮,跟个假小子似的。 看见有好多公安,她见一个就问一声:“叔叔你好呀。” 再看到法典,又飞奔过来,说:“点点哥哥,怪不得我早上起来没找着你,原来你在这儿呀。” 拉起法典的手,她又回头喊林珺:“妈妈你快看,我哥哥在这儿呢。” 本来很严肃,紧张的场合,但因为半夏这么一个小女孩,顿时热闹起来了。 而法典,一看到妈妈,立刻就变的讪讪的了。 自己抓栏杆抓脏的黑手,他嗫嚅着声音,怯声喊:“妈!” 这小子昨天晚上也没有睡觉,熬了一晚上,可不比林珺年龄大了,熬一夜会有两只硕大的黑眼圈,他嘴角一圈茸胡子,神的跟颗青葱似的。 虽然林珺因为他没带好半夏而生气,但如果不是法典昨天带着半夏去沙滩,就不可能发现山,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山,及时扼制了聪明药,那么慈心面临的,将是毁灭的打击。 所以,虽然他把半夏带病了,但挽救了整个兹心厂。 林珺一边忧心儿子的马虎与冲动,一边又忍不住心疼他。 “妈,你昨天是不是没睡好呀,你的眼圈怎么那么黑?”法典又问。 见林珺不答,再说:“你是因为生我的气了,所以昨晚没睡好,对吗?” 林珺又深深叹了口气。 不比俩大的,从小被长辈重视,培养,被大家捧在掌心里,是天之骄子。 法典是跟着林珺稀里糊涂长大的,而家里四个孩子,他受的委屈最多。 可偏偏就是这个最委屈的孩子,也最疼妈妈,最林珺。 林珺摇了摇头,说:“我很好。”又说:“让我看看你的手,还肿的厉害吗?” 孩子嘛,慢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妈妈不生气了,即使伤疤没好,他也早就忘了疼了。既妈妈不生气,法典心里的负担也就没了,举起半夏,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说:“妈,半夏没事儿。”又大叫一声:“她没事了,她好好儿的。” 王旭东也纳闷,说:“阿姨,这个小妹妹昨晚浑身都是红的,看起来好严重的,咋一晚上的功夫她就好了?” 虽然半夏确实好了,但那是因为林珺护理得当的原因。 她昨天那种程度的晒伤,换在别人身上,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缓过来。 而法典格里的马虎和冲动,林珺必须给他以持续的教育,让他要能意识到危险,要学会冷静,理智。 她示意儿子把闺女放下来,揭开她的衬衣领,给他看女儿的后背。 半夏看着是神了,但不代表她完全好了。 她后背上一道道,全是刮痧时刮出来的淤毒,呈紫黑,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珺问。 法典还没见过刮痧,以为这是伤痕,可又不知道妹妹是咋受的伤,愣住了。 他在看到妹妹身上一道道红痕的那一刻,面煞白,耳朵也在嗡嗡作响,。他就仿佛脑袋上挨了一闷一样,都不会思考了。 林珺看儿子给吓的面煞白,忙解释说:“这个叫刮痧,妈妈把妹妹身上的热毒用刮痧的方式刮出来了,所以她今天才好了,要不然,她现在就会是高烧,水的状态,是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健康的。” 可怜法典生来,昨天还是头一回单独带妹妹出门玩儿。 可闯的祸,对妹妹造成的伤害,远比他能预想到得要厉害得多。 男孩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犯的错,也才开始后悔他的莽撞和冲动,他说:“妈,半夏肯定疼坏了吧?”又伸出手说:“妈妈,你打我吧,多打几下。” 昨天,林珺在他掌心了两子,到现在手掌心还是肿的。 可他伸出手来,还想让老娘再多两子。 这就叫玩的时候得意忘形,悔的时候痛彻心扉。 他会自责,自,可不给他吃个教训,他就永远改不了马虎和冲动。 当然,看儿子后悔成这样,林珺也就不好再刺他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