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情急之下,卫潇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唰”的一声带她飞上房顶。 屋顶很高,坐在上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还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少女坐在他的身边,笑靥如花。 卫潇想了想回答道:“有过类似的事。” “嗯?” “十岁的时候,输了一个赌约,习武的伙伴让我去同他一块去偷师父院子里的梨。” “卫潇你竟然会偷梨!” “不过没有成功。” “被抓住了吗?” “对,师父从屋子里挥着扫帚出来,破口大骂,还罚我们几个抄了一百遍清心咒,只有那个及时翻墙的伙伴逃过一劫。” 苏央恍然大悟,揶揄道:“所以你今下意识的反应是带我飞到屋顶,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古板的老夫子。” 卫潇笑了笑,脸上没有出苏央所想的难堪的神情,但也没有否认。在他眼里,不过是拿出自己过去做的蠢事博小姑娘一乐罢了。 卫潇清浅地笑了笑:“现在下去可以吗?” 他们在屋顶上坐了许久了。 苏央点了点头,过了几秒,又痛苦地甩了甩腿:“等等等等……卫潇,我脚麻了。” “那就再缓一会儿。” “好。” 苏央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坐在屋顶上,纤细笔直的小腿在半空中,像里晃晃悠悠的柳枝新芽。月光下,少女一张姣美的面孔微微抬起,风吹起她海藻般的乌发。 男人侧身在苏央柔软的耳垂上碰了碰。 空气忽然变得旎起来。 苏央心中一慌,竟忘记自己在屋顶上,站起来的一瞬间,便踩到了瓦片,失去重心,往卫潇身上倒去。 “嘶——” 卫潇倒一口冷气,咬着牙道:“央央。” 苏央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一股坐到了男人的两腿之间,似乎还重重地到了男人身上某个关键部位。 她匆忙挪了挪股,将那被到的东西解放出来。 男人的身上的温度包裹着自己,对于夏来说,实在是有些热了。苏央连面颊都在发烫,她犹豫了许久,才委婉道:“卫潇,你没有事吧?” 男人的面较之寻常白了些,其余看不出异常。 “没事。” 苏央既忐忑又愧疚。 真的没事吗? 前朝太监净身,用的是整切掉的法子。但这种法子出血量多,染率高,很多净了身的太监没熬过染便死去了。本朝经过一位高人改良,太监净身的法子变得人道了些,就是把蛋捣碎,以失去功能为主要目标。 方才她一股坐上去,卫潇不会因此成为太监吧。 夜晚熄灯后。 苏央假装睡着,等到听到身边人清浅的呼声,才轻手轻脚地坐起来。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一双柔荑顺着男人的衣料下移,确认了一番小卫潇有没有发生损毁,是否完整存在。 几秒后,苏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后半夜,夜苍然,无风无翳,连蝉鸣都寂了下来。月清浅地从窗台淌入内室,帐帏之间,只有朦朦胧胧的光。 “央央,你在做什么?” 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苏央更不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只是,一道探究的目光如火如炬,反复逡巡在苏央身上,似在确认什么。 苏央像摸到炭火一般松开了手。 她纤瘦的脊背颤抖了一下,僵硬地似一块铁板,心虚的转过脑袋,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 “卫潇,你怎么醒着啊?” “你起来的时候我便醒了。” 卫潇睡眠浅,在西边行军的时候更是要在夜中保持惊醒。苏央坐起来掀被子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一直不揭穿。只不过是想看看苏央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小姑娘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好玩吗?” 男人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苏央身上,把苏央烤得浑身不自在。 “不好玩。” 苏央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连忙摆着手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哑意。“我想的是哪样?” 苏央被卫潇追问地头皮发麻。 这种情况,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到底要怎么解释,她并不是为所,才做出这么冒犯的举动啊。 苏央扯过被子盖住头,支支吾吾道:“卫潇你想什么呢,睡觉睡觉,明你还要上朝呢!” 卫潇却不让她做埋进沙里逃避的鸵鸟,他掀开苏央的被子,一双沉静的黑目对上少女惊恐的眼神。 他的声音既温柔又恐怖。 “有没有碎,央央不如切实试一试。” 翌上午。 苏央睡到上三竿才起来,原因无他,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她起不来。 沉香端了一杯热水到头。 “姑娘,你现在还好吗?” 苏央拿过热水猛的往口中灌了一口,缓解口腔中着了火一般的燥意。 “还……还好。” 不,她分明一点都不好! 只怪她想不开去招惹卫潇。似是为了身体力行证明他的男人尊严,卫潇昨晚上格外凶猛。一直折腾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她的身体酸软麻像一块充了水的海绵,浑身上下被干了力气。一切就像是暴风雨一般来得太快太密,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卫潇,这种竭泽而渔的做法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容易对身体造成亏空。 “将军他去上朝了,方才还托人来让奴婢转告——” “他要小厨房准备午饭了?” 现下临近中午,按照往常惯例,卫潇当会回将军府同她一块儿用饭的。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卫潇。不对,不只是不想见到,是见到就发怵腿软。 昨晚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呢。 “不是,姑娘您可别失望。将军派人来说今衙署事务繁多,中午怕是不能回来同姑娘一起吃饭了。”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苏央亮了眼睛:“这样啊,那让小厨房今中午做多做几盘,再炖一只老母,我要好好补一补。” 第57章 夜静悄悄地淹没白昼,明澈的月光镶嵌在榕树的枝条间。 眼下应当已是卫潇下值的时间。 珠帘哗啦啦的响起。 苏央下意识抬起眸子,进来的却是卫潇身边的一个婢女。 苏央终于忍不住发问:“卫潇还没回来吗?” 婢女恭敬地回答:“将军让奴婢带话给您,他还在同陛下在里议事。” 苏央脑中闪过一个猜想:“是关于南诏战事的吗?” 南诏本是大盛附属,自新王上任以来却屡屡挑衅。近南诏以边境农民的耕田纷争为由,派兵进入大盛境内,纵容士兵屠杀大盛子民。民间早有开战的传言。 婢女摇头:“这件事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将军的命带话。” 入夜前下了一场小雨。夜雾漆黑,星和月一点都看不见,偶尔传来几声清晰的狗吠。 打更声又响过一遍时,苏央终于熬不住躺进被窝。 子时,一双黑底皂靴踏入屋内,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火折子,擦出火星。 屋内的蜡烛倏的被点亮。 一室明亮。 苏央正要睡着,亮起的烛火瞬间将苏央的瞌睡虫赶跑了。 她扯过被子蒙住眼睛,带着起气。 “大晚上的,谁啊这么讨厌……” “是我。” 苏央糊糊道:“卫潇,陛下今召你,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男人身上是悉的沉水香,他于苏央边坐下,温声道。 “开战是必然的。南诏屡屡犯我边境。此等子野心之徒,虽远必诛。” “什么时候去?” “明。” 苏央轱辘一声从上坐起来。“明天就走,这么急?” 她的心中虽隐隐有预,但没有想到卫潇明就要动身。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