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走廊上没有人,有昏黄的灯光。 许可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慢慢地伸出半个头。 从走廊是可以看到客厅的情况的,有几个守卫正在楼下的客厅里打着字牌,他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好像是赌钱引发了什么矛盾。 他们没有谁留意到楼上的动静,许可松了口气,又左右看看,确定安全才低下身子出来,轻轻带上门。 走廊的尽头那个房间便是屈臣的卧室,卧室的旁边是书房。 许可一个翻滚就到了卧室的门口,练地掏出一曲别针,用嘴咬直了,捅进了锁眼里,听到“嗒”的一声,许可推开了门,隐了进去,又关上门。 许可做这一切的动作很快,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不过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假如楼下的人警觉一点,他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因为走廊的栏杆是空的,他在走廊上停留的这十几秒钟里,只要有人认真地从下往上看看,说不定很有可能发现他。 进了卧室,许可便开始了搜查,这一回他搜得很仔细,几乎没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隐藏秘密的地方。他可是接受过这样的训练的,而且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也很容易找到别人隐藏秘密的所在。 他有些失望了,难不成屈臣的家里真是干干净净的,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么? 这个屈臣还真是条狡猾的狐狸。 几乎把这间卧室翻了个遍,许可有些失望了,原本想能够找到什么,及时地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再冒一次险,到书房去看看,许可知道屈臣如果真有秘密,能够藏的也只有自己的卧室和书房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家里有这么些守卫他对这些守卫也不会十分的信任,自然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不可控之处。 许可又深呼了一下,蹲下,开门,出去,带上门,用别针打开了书房的锁,闪身进了书房。 他正准备关上门,却听得楼下有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其他的几个人都说没有,还有人说是那人赢了钱想剪刀呢。 许可不由得一身的冷汗,这人也太警觉了吧,自己应该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吧?莫不是那人真是想找个借口不想再赌了,想要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这丫的赌品也太差了些吧,哪有赢了钱就跑的,偏偏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 许可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你就是想剪刀也等我把事情做完离开了再来这一出吧? 不过想归想,他不得不马上做出应对,因为他听到那个人似乎真要往楼上来了。 许可看了看屋里,除了落地窗帘后面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很快闪到了窗边,躲到了窗帘的后面。 其实这样也是很冒险的,这地方虽说很好藏身但也最容易被人发现,对方如果发现了自己到时候再想逃就难了。这帮子守卫手里一定是有的,一个人的功夫再高,动作再快也怕子弹,许可也没有金刚不坏之躯。 只是此刻他本就没有选择,只能暂时躲在这儿了。 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不只一个人,上来的应该是两个。 “我说,哪有什么声音,一定是你听错了。”其中一个说道。 另一个却说:“我怎么可能听错,别的我不敢吹牛,这听力我要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我确实是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不过不像是用钥匙,而是……” “啊?这么说有人闯进来了?不会吧,楼下那帮人可不是吃干饭的,那可都是我们特务处的英呢。” 他的话马上就受到了同伴的反驳:“英个,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的厉害,据说老大派出的两个英小组去堵杀那小子都失败了。要不是这样,老大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的。那家伙要是来了,指不定是不会让我们发现的。” 两人说话间竟然已经到了书房的门口。 许可听到了门把被转动的声音,看来那两人就要进来了。 许可摒住了呼,双手握紧了拳头,只要发现情况不对他会第一时间放倒这两个家伙,然后设法夺路而逃,前提条件便是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发出声来。 门开了,两人走了进来,接着房间里的灯也亮了。 许可听到两人进来发出的声响。 “我就说你疑神疑鬼吧,哪有人啊?”其中一个说着就往窗边走来,许可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数起一二三来,如果数到三这丫的还不停下,还在往前走,他就要主动出击了。 可就在他准备数二的时候那人竟然又后退了:“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走走走,我们继续打牌去。我说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赢了我们这么多钱就扯幌子,整这些没用的。”说完他硬是拉着那人往门外去,那人的声音有些苦涩:“我是说真的,至于什么钱不钱的我还真不是那么在乎,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有人进来了,屋子里少了什么的话,最后挨批的还不是我们?” 说到这儿,他低了声音:“屈老大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的。”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离开了书房,并带上了门,听那动静应该是到隔壁的卧室去了。 他们竟然没有关灯,许可的心里一乐,有电灯的光亮那就太好了,比自己小手电那微晕的光芒要强上十倍。 他没有着急马上从窗帘后面出来,而是竖起耳朵小心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他不确定那两个人会不会想起他们忘记关灯,万一他们想起来又折返回来那自己不就被逮了个正着。 他等了一会,一直到听到那两人下楼的声音他才从窗帘后走出来。 对于书房的检查他也同样的认真细致,不过他还是失望了,在书房里还真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这一趟真要无功而返了,许可叹了口气,拿不到证据,就凭现在这些所谓的证据,连让屈臣配合调查的可能都不存在。 就在许可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的那幅画上。 那是一副小品油画,画不大,长宽几乎都是一样的。 画上画的并不是风景与美女,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夜叉。 许可皱起了眉头,这副画与整个房间的格调有些不一样,这间书房里几面书柜上摆了书,一些还是绝了版的线装书。 按说在别人的书房里也会有名家的字画,可这副画却透着诡异。 哪不对劲他却又说不清楚:“先不管了。” 他瞅了一瞅这幅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幅画来。捍看落款,画这画的人可是当代的大画家,可为什么别的不画要画夜叉呢? 许可百思不得其解。 他随手就把油画取了下来,看了看墙上没有什么特别,准备把画给挂回去,便又一想,既然觉得这画有古怪为什么不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想到这儿,他便小心地把画框给折了下来,把油画取出,折叠整齐,放进了口袋里,至于那个画框自然是不能留在这儿的,那不等于提醒了别人有人把画给盗走了吗? 许可想了想,把画框藏到了底下,又抬头看了看墙上,没觉有什么违和这才准备找路离开。他决定还是从哪进来的从哪离开,一来悉了退路与环境,二来么,程儒还在正面等着呢。 许可的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了一下,确认外面没有人,他这才悄悄出去,回到了那间客房里,然后原路下去。 黑暗中的程儒见许可下来,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是担心许可在里面被人发现呢,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复兴社特务处处长的居所,一旦他们的行踪暴,一定会被围住,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有一堆军警赶到,那个时候他们除了放手一搏本就再无选择。 许可已经到了面前,程儒用眼神询问许可是不是得手了,许可却摇摇头,示意他先离开这儿再说。 两人在没有惊动守卫的情况下离开了,回到了车上,三子迅速地发动车子。 “怎么样,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程儒问道。 许可叹了口气:“没有,看来这家伙很小心。” 程儒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会有出尾巴的时候。”程儒虽然不太清楚许可为什么要针对屈臣,但程儒知道许可是侦探,他做这些说不定是为了查案,只是目标竟然是屈臣这就让他有些费解了。 他虽然是许可的师兄,可是许可却并没有告诉他太多关于国宝案的事情,一来许可不想把他给拖下水,二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麻烦也就会越少。他并不是不相信程儒,相反,他这正是为了程儒着想,他不想把程儒给拉进来。 许可笑了笑:“嗯,师兄,夜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说着他又拍了拍前面三子的肩膀:“兄弟,谢谢!” 三子从后视里发出一个微笑,程儒说道:“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咳咳!”程儒竟然又咳了起来,许可苦笑,这程儒也真是奇葩了,刚才在那儿这么长时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不咳嗽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