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问天一脸疑惑地望着董倡寿。 “爷爷,我已打通了好几条经络了,可是我的听力还跟以前差不多,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当然,我的听力天生就非常了得。还有,爷爷说这些话,孙儿不明白,你这不是在赶着孙子离开这白虫镇吗?”。 “打通四五条经络远远不够,等你打通了十条八条经络之时,你就会觉视力听力非同常人。还有,不是爷爷我要赶你走,是你应该走了,这里很快将成为一片废墟,我们这个致真堂都将不复存在了,你不走咋办?再说,某些机缘已到,是你应该走出白虫镇,出去历练历练时候了”。 “又是什么机缘,老是拿什么机缘糊你孙子我,我不想听,我要跟爷爷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的傻孙子。常言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国家如此,家庭、人生、友谊、情莫不如此,没有永远在一起,爷爷又怎么可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爷爷是说,你一定要离开你孙子我啦?”。 “孙子哎,爷爷告诉你,许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爷爷也许会离开,也许不会离开,或永远离开,又或者以另外方法存在。如果机缘巧合,我们也有可能,在另一时间另一空间,以另一种方法相见”。 对于爷爷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董问天越发听不懂,越听越觉得费解。 “爷爷,你说的话,太过高深,孙子愚钝,听不明白”。 “糊涂一点好呀,俗话说,难得糊涂。孙子,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总之,记住爷爷今天给你说过的话,你今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尽快动身,不能耽搁,行走路线我再祥细告诉你”。 “不行,我不走”。 董问天说着,望着董倡寿,故意开玩笑道:“爷爷,你干嘛这么急?赶孙子我走?莫非,你有老相好的,嫌我在这里碍你事不成?”。 事实上,董问天这样说,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有点严肃的气氛。 董倡寿道:“孙子哎,别拿你爷爷开刷啦,爷爷可是认真的”。 “我肯定不会走,要走爷爷你跟我一起走,爷爷到哪儿,我到哪儿,这样可好?”。 “天命不可违,我走不掉了”。 “玄乎玄乎的,什么叫走不掉了?我们一起去都梁城,不好吗?”。 “恐怕不行”。 “爷爷,你说的娃娃亲是怎么回事?听你这么说,那个皇甫慧兰小丫头骗子,是我未来的媳妇喽”。 董倡寿心里一惊,道:“你叫她什么,丫头骗子?”。 “是呀,丫头骗子”。 “跟爷爷说说,她怎么骗你了?多好姑娘,被你说成骗子,这很不好。我告诉你,等你到了都梁,可得对慧兰姑娘好一点,不许这么叫她”。 “不过,说实话,爷爷,皇甫慧兰,我真的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算了,不说了”。 “到了都梁城,找到皇甫真人家,见过皇甫慧兰,你应该会想起吧。当然,女大十八变,现在的皇甫慧兰,早出落成大姑娘家了,怕是小时候模样早变了呢”。 “那要是他们不认我,不认这门亲事,咋办?我这脸往哪搁?”。 “不会的,爷爷替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就放心地去吧”。 董倡寿说着,笑了笑又道:“其实,你经常想起那个皇甫慧兰,是吧”。 董问天否认道:“爷爷,你又来了,我可从来没想过”。 “那怎么会在梦里喊着人家名字呢,慧兰慧兰的喊”。 “我知道爷爷拿我开刷,我什么时候梦里这样喊过?”。 “我就听见好几回呢”。 董问天也不再争辩,他觉是有这么回事,有许多次梦里出现过皇甫慧兰。 他冲着董倡寿笑道:“爷爷,你让我去盱眙娶媳妇,这么大喜事,爷爷难道不跟我一起去?”。 “孙子哎,一切自有安排,爷爷到是想跟你去,但真是去不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故玄虚,要么爷爷是个老财,舍不得这致真堂诊所收入”。 董倡寿笑道:“孙子哎,长这么大,在你眼里,爷爷就是个老财?你就这样看爷爷,爷爷觉好伤心喽”。 董问天走过来,轻轻地拥抱着爷爷,道:“爷爷,孙子跟你开玩笑呢,在这白虫镇上,爷爷这些年,免费给多少人治病疗伤,孙子都看在眼里呢,那是真正的悬壶济世呀,堪称杏林大家,这镇上有多少人都对你恩待德呢”。 “孙子,刚刚还说爷爷是财,这会又把爷爷地位抬的如此之高,爷爷可受不起”。 说到这儿,董倡寿笑道:“爷爷不跟你耍贫嘴了,你就守在这致真堂里,爷爷今天有些重要事儿要安排,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一个人吃,不要等我了。另外,你等会儿去菜市场割点五花,买一二条鱼,再看着买些蔬菜,等爷爷下午回来,还是老样子,我做厨师,你打下手,一起做几道小菜,咱爷孙俩晚上好好喝上二杯”。 差不多十岁之后,董倡寿就安排孙子天天去菜市场买菜,回来之后,他做厨师,孙子董问天做他下手,帮他摘摘菜,洗洗菜,端端盘子,干些力所能及之事。 在董倡寿眼里,柴米油盐是每个人都必须要面对的,也是生活重要部分。 他毕竟是爷爷辈分,总有归天之时,他想早点培养孙子自己生活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跟孙子离开会这么早。 他想着,心里叹岁月无情,也叹人生无常。 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他全然不知。 董问天答应着:“好的,爷爷,我一会儿就去买几个菜回来,今天,你孙儿我做厨师,爷爷给我打下手,如何?”。 “你会做吗?”。 “可以学呀,一回生二回,只是爷爷不要嫌孙子做的饭菜不好”。 董倡寿颔首笑道:“看来,我孙子真是长大了,爷爷好开心”。 董问天带着恩之心,望着董倡寿道:“这些年,都是爷爷给我烧饭做菜,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应该给爷爷您烧饭做菜了。孙子大了,就像爷爷说的,快要娶媳妇了,哪能还要爷爷为我升火做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吧,今天晚饭,你主厨,我当你下手,我要尝尝我孙子亲手做的饭菜”。 董倡寿差一点说出是最后的晚餐。 但话到喉咙眼又了回去,他觉得太过伤。 再说,他也是据自己生辰八字和前几天夜观天象,给自己推算的结果,是否百分百灵验,这其中有无变数,他也不能确定。 “爷爷,早点回来呀”。 “嗯,爷爷答应你早点回来”。 “爷爷要去哪儿,出这白虫镇吧,要到下午才回来?”。 “安排事情,需要找一些人,得耽搁时间,中午肯定是不回来了”。 “安排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孙子哎,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你自会明白”。 董倡寿说完,将停诊门牌挂在致真堂门外。 那门牌外挂着“今休息”字样。 董问天一看爷爷挂起了停诊牌,惊讶地问道:“爷爷,今停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