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面子可真大!昨晚让我亲自给你送熏香!今天早上又让我亲自给你送早餐!这才第二天!真是烦死了!” 南西娅将早餐往唐浅手里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想扒了她皮似得。 一大早也不知哪儿来的火气。 唐浅将早餐端回房间,目光沉了几分,许是有了前车之鉴,南西娅送来的东西,她完全不予例会,放在桌子上便不管了,转身出了房间,去给外婆请安。 昨天初见外婆时的情景还印在她脑子里,德华说的话也在她耳边经久不散,外婆现在沦落成这般,背后肯定与家主之位之争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唐浅一路来到外婆的屋前。 外婆身为南家的主母,位高权重,加上她又年迈身体不适,一直住在小栋里养着。 小栋虽然与城堡分立,却又被城堡环绕,与城堡的建筑不同的是,小栋的建造充了中国古代的气息,不过表面看上去有些新,像是被翻修过。 更令她诧异的是,小栋被一圈篱笆围住,用竹子做成的正门半掩着。 她推门进去,正巧碰到打扫完卫生的女佣出来。 “唐浅小姐。” “我来看看外婆,她在里面么?”唐浅问道。 “在,您进去吧,若是老夫人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唐浅笑了笑,走进客厅,面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沁人心脾。 里面的摆设家具也都是上等紫檀木家具,随处可见的中国风,特别是正对着门口的那盏屏风,上面画着的刺绣,是顾恺之的《女史箴图》,生动形象。 唐浅不由对这幅《女史箴图》多看了几眼。 这只是一部分,画的是两个妇女对镜梳妆,梳头的少女表现尤为秀丽,旁边放油镜台仓具,绣图中的女人姿态各不相同,却都让人觉到幽雅文静,姿态端庄。 唐浅莫名想到了她的母亲。 “唐浅小姐,您怎么过来了。”看护南老太太的是一位年长的女佣,她听见动静,从里屋里出来。 “我来看看外婆。”唐浅收敛起心思,微微一笑。 女佣将她领进里屋,刚进门就隐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只是风一吹,味道就淡了。 南老太太躺在卧榻上,神情有些涣散。 唐浅走过去蹲下身子,手覆在南老太太手背上,她的手背很糙,也很松弛,“外婆,我来看看你。” 南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嘴巴哼哧了一声,说不出半个字。 唐浅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她侧目,看着引她进来的女佣问道:“外婆这样多久了?” “差不多十多年了。”女佣回答的很笼统,一副默然的模样显然不想回答太多。 唐浅轻抿了下,继续追问道:“十多年都这副样子,医生怎么说?就没有法子治么?” 女佣微微勾了勾,看似是笑,唐浅却不觉得她的笑是善意,“有些事情唐浅小姐不清楚,也不该多问,医生说了,老夫人就是普通的中风。”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冷漠,身体力行的告诉她,有关外婆的事情不想多提。 唐浅见状,也知想知道调查南老太太病因这事急不得,于是放弃了追问,她想和南老太太聊会天,可对上她那双空呆滞的眸子,想要说的话在舌尖绕了一个圈,又咽了回去。 老太太今天的状态甚至连昨天一半神气都没有。 “你们好好照顾外婆,我改天再来看她。” 原本想从外婆这里得到点什么线索,现在看来,只能无望了。 从小栋里出来,唐浅并没有着急回去,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将糟糟的头绪理顺。 顺着一条卵石路往前走,绕过泉,一路来到花园中。 她找了一张石凳坐下,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搅在一起,昨晚南行宴的话在耳边不停的萦绕,他说母亲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不负责任的人,那母亲为何离开南家? 还有外婆,只是普通的中风,竟也十多年都没有好转? 今天那个女佣说的话,明显是想欺负她不懂医学当她好欺骗! “承少爷,求您放过我吧。” 突然,不远处一道喏小哭泣的声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