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丝毫没有惧,拍着小手,兴致地叫道:“阿爹阿娘,我要学功夫,我也想飞!” 萧成安看到两人顺利险,当即下令点火,烈焰腾空而起,如灵蛇吐信般绕而上。 将士们拍手称快,他们对那些朝廷走狗不已久,终于将其除去,只觉神清气。 旋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半空的一双人影。 夜幕低垂,笼罩一望无际的远山与旷野,明月当空,洒落遍地清辉。 少年与少女的发丝和衣摆纠在风中,相携落地,身后高楼倾塌,火光映红天边。 时缨呼急促,从慕濯怀里抬起头:“你没受伤吧?” “没有。”慕濯替她理了理凌的发丝,揶揄道,“我们这婚礼,还真是……惊心动魄。” “我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时缨笑着说罢,环过他的,将脑袋埋在了他前。 慕濯抱紧她,悬着的心缓缓归于原位。 方才,他眼前出现大片幻觉,她自琼楼坠落,衣裙纷飞如蝶,鲜血在纯白的雪地晕染开来。 好在一切都是假象。 梦境里,他的指尖与她相擦而过,但如今,他接住了她,两人皆平安无虞。 - 大火还在烧,将士们自告奋勇留下收拾残局,让两人先行打道回府。 有心腹们坐镇,倒不怕出什么差池,说是清点尸身,但照此情况,估计本分不出谁是谁了。 慕濯待了萧成安几句,与时缨乘车离去。 回到王府,已是夜浓酽。 时缨走进净室,洗去一身汗水与尘土,换上干净寝衣,来到灯火通明的卧房。 她想到即将到来的事,心跳剧烈,试图回想昨天新学到的东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青榆和丹桂才知晓她和岐王未曾有过夫之实,面面相觑,丹桂低声道:“青榆姐,我想起来了,以前在安国公府的时候,嬷嬷教过我,待小娘子出阁后,倘若郎君来此过夜,须得在外候着,随时准备热水。” 而之前,时缨从没让她们做过此事。 青榆迟疑道:“那我们今晚是不是要……”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时缨听得面通红,忍不住想开口轰她们出去。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时缨抬头,便对上了慕濯黑曜石般的眼眸。 青榆丹桂识趣地退下,来到外间,就看到同样在头接耳的万全和万康。 四人心照不宣,各自去准备热水和浴汤。 内室寂静,时缨揣着些许忐忑,与慕濯视线汇。 他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她正待询问,他便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阿鸢……” 她的长发如锦缎般自肩头散落,面嫣然若朝霞,一袭素寝衣,却不知为何,渐渐与另一个身影重叠。那个少女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却了无生气地躺在雪地上,没有了一丝呼。 他的整颗心像是被什么攫住,不由转身。 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臂却从背后环过,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背心,轻声道:“宵一刻值千金,殿下怎能弃我而去?” 觉察到他的身形一僵,时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殿下,你究竟在怕什么?” “……没什么。”慕濯闭了闭眼睛,覆上她环在自己间的手,“只是一个不好的梦而已。” 时缨一怔,骤然想到些什么,迟疑道:“不好的梦?你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阿鸢。”慕濯回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良久,才嗓音沙哑地低声道,“我梦见你不愿嫁给我,因我强行娶你,你恨我入骨,一直将自己关在那间阁楼里,然后……跳了下来。” 时缨闻言愣住,万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玄幻的事情。 心中酸,她的手落在他背后,温声道:“一个不好的梦而已,又岂能与现实混为一谈?我分明是心悦殿下,想要与你长相厮守,终此一生,我绝不会离开你。” 她听见他紊的呼与心跳,突然下定决心般,字句清晰道:“既然殿下看到婚房、看到红便会想起那个不祥的梦,那么何不用一些美好的记忆取而代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此以后在看到同样的事物,会想起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她笑了笑,踮起脚尖,吻住他的。 第83章 “其实在梦里,你是喜…… 月夕那天, 她说出“心上人”三个字时,因是半醉半醒,让他一度不敢信以为真, 加之后来她的行为过于惊世骇俗,他未及细细品味她所言,就落荒而逃。 如今她神思清明, 语气郑重,毫无保留地将腔情意宣之于口。 她心悦他,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慕濯略微失神, 就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夺去了呼。 这件事情上,一向都是他占据主动,她虽然不会拒绝,但碍于情面, 也鲜少有热络的时候。 每次她被他吻得气息凌, 轻着倚在他怀中, 双颊嫣然、眼尾泛红,犹如灼灼盛放的桃花, 他都要用尽全部的定力,才能克制住不要奢想更多。 今她一反常态, 他有些新奇,于是并未反客为主, 任凭她灵巧地撬开自己的齿。 少女气息如兰, 已不复最初的紧张与生涩,吐纳自如间攻城略地,身躯相贴,隔着寝衣, 她的温热与柔软烙印在官中,他情不自地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亲吻。 青丝微凉如缎,呼纠却似暖花开。 结束的时候,时缨微微息,却执着地问道:“如何,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好的回忆了?” “是。”慕濯笑了笑,嗓音却愈发染上几分低哑,“但阿鸢,你可知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时缨平复呼,抓住他放在她后的手,忍着羞怯,带他探进了自己的衣摆。 “昨天你说欠债还钱、要跟我讨要赊账,我摸过你的,现在给你摸回来,能否足你的‘贪得无厌’?”她说着,整张脸已经灼热宛如火烧,他指腹和掌心的茧子蹭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引得她一阵颤栗,她却没有躲,抬眸望向他,“这样够了吗?你梦里的那个我,肯定不会……” 话未说完,身子一轻,他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榻。 后背触碰到柔软的被褥,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再次鼓噪起来,但旋即,她伸出手臂,坚定地环上他的脖颈,再度将瓣贴在了他的嘴角。 只要他能忘记那个不堪回首的噩梦,她愿意做任何事。 而且……她原就打算与他当真正的夫,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是他,她都不会畏惧。 想到顾珏在她耳边悄声说出的那句话,她鼓足勇气,手指绕到他身侧,解开寝衣系带,旋即尝试地探入了他的衣襟。 悉的触,却似乎比往滚烫,她的指尖渐次向下,从口滑落至腹。 “阿鸢……”慕濯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晶莹红润的樱,低声笑道,“你会吗?” “我……”时缨动作一顿,昨走马观花看完的东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她不想临阵投降,至少气势不能输,于是原话奉还,“那你会吗?” “听他们说过一些,却也仅限于此,都是纸上谈兵。”慕濯坦然承认,却是趁着她偃旗息鼓之际,先一步解开了她的寝衣和间系带,“但无妨,就像亲吻一样,多试几次总能学会,你其实颇有天分,比起在荣昌王府的时候,已经算是突飞猛进。” 时缨望见他眼中戏谑的笑意,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一时分神,衣衫已如昙花绽放般散开。 雪覆莹白,似是月光洒落,指尖所过之处,却如烈火燎原,将一切焚烧殆尽。 细碎而温柔的亲吻落在光洁如瓷的额头,蜿蜒而下,在边长久连,短暂的窒息令她昏昏沉沉,却清楚地觉到他的手抚过身躯,就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重复她方才所为。 最后,他做到了她没有完成的事。 指节小心翼翼地去往那片隐秘之地。 她不住轻出声,本能地收紧双腿,却适得其反,瞬间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觉。 “殿下……”她眼角沁出水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受控制地打颤。 “换个称呼吧,”慕濯俯身吻去她的泪水,“今夜我不想做岐王,只想做阿鸢的夫君。” “夫君。”时缨从善如,却未能让他手指的拨停止,想到他曾经提到过的表字,又忙不迭道,“……子清。” 慕濯微微一顿,轻声应下,清晰地觉到理智的防线渐次坍塌。 幔帐垂落,红烛长明,窗外月隐星稀,晚风拂过庭中桂树,摇落一地芬芳。 时缨只觉自己整个化作一汪湖水,仰头看着他,不抬手轻柔地描摹他致如画的眉眼与轮廓。 昔清透眼瞳变得深不见底,额角已然被汗水浸染,却依旧耐心与她周旋,生怕伤到她分毫。 穹顶倒扣、银河垂悬,意识朦胧间,她仿佛看到江南连不绝的雨,绵悱恻,打落庭海棠,忽而又望见北疆辽阔无垠的天空,她策马疾行在茫茫平野,几乎要乘风而起。 许久,她闭上眼睛,回抱过去,放纵彼此的体温与气息肆意。 - 长夜未央,灯火阑珊。 时缨早已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隐约听到有人进来换水,恨不得将脸埋到枕头底下。 慕濯将她拥入怀中,扯过衾被裹住,怜地亲了亲她的颈边。 她黑亮的长发散落在枕上,衬得肌肤白皙如雪,眼眸水浸染,瓣娇滴,整个人透着离与妩媚,好似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 梦里场景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躺在他眼前,雪白口随呼起伏,昭示着她的生动与鲜活。 她的目光绵悱恻,尽管羞怯万分,凝脂般的玉臂却贪恋地攀附在他身上。 “……现在呢?”她的声音已经沙哑,落在耳中有着难以言说的人,她固执地望着他,问道,“你可以忘记那个梦了吗?” “忘记了。”他一笑,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拂开她脖颈间被汗水打的长发,“疼不疼?” 时缨摇摇头。 以前贵女们相聚,背地里会聊些私房话,她听已经出阁的同伴说,这事又累又痛,但为了尽快有个孩子,只能咬牙承受。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自认忍耐力尚可,保证不会疼得叫出声,但事实却与想象南辕北辙。 他的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直到最后抵达失控的边缘,都未曾忽视她的每一分受。 不过那时候,她也已经身不由己,没有觉察到任何不适,还…… 令人羞愤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她无法再想下去,偏头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他轻笑,手指落在她的侧,缓缓地攥紧。 漏刻滴答,夜仍漫长。 外间,青榆低着头匆匆走出,丹桂及万全万康立时围上来:“如何了?” “殿下和娘娘还未歇息,我……”青榆面红耳赤,“我全程盯着地毯,不敢瞟。”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