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嬷嬷怀疑白梅的身份,不敢招惹她,只能讪讪致歉,爬上马车走了。 白梅看着马车远去,转身见到一个悉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公子?” 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知道公主还活着。 不可能,若是公子知道公主活着,她活着的消息也瞒不住。 傅成淩听见白梅的声音,寻声看过来,见真是她,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回京城了? 白梅看了看身后,这是颜家,保不住颜家人要回来了,灵机一动道:“姑娘去后,奴才回了趟京城,主子不想让奴婢进,奴婢又知道太多,在汴京不安全,便回了山谷,想守着姑娘。可谷中只奴婢一人,形单影只,很是寂寞,便下山寻了份活计,打发打发时间。” 她说着进了院,扛着背篓,锁了门,准备跟傅成淩进山。 “如此也好。”傅成淩看一眼颜家的院子,抬脚走了。 林贵妃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人还活着,说的有理有据,傅成淩抱有一丝侥幸心里,便来了。 白梅连忙跟上,他们才走一会儿,颜三郎带着悠然回来了,下了马车,进了家门。 上山的路曲折,傅成淩有功夫底子,又常年在山里采药,这些山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白梅也在山里生活许久,早已习惯,却仍然跟不上傅成凌。 她望着前面的人,想了想道:“公子,谷中食物不丰,您先进山,我山下一趟,找点荤腥,也好给姑娘当祭品。” 听了这话,傅成凌顿住步子回头,对白梅点点头:“去吧,快去快回。” 说完头也不回,朝山谷走去。 第47章 师父回来 白梅转身回颜家, 见门开了,便知颜家人回来了。 她并未找悠然,而是问了大丫, 三郎在哪儿, 她要找三郎。 大丫指了指,笑嘻嘻道:“三叔在后院, 准备给小婶做菜粥, 白姑姑去后院找吧。” 颜家几个孩子都喊白梅为白姑姑。 白梅道了谢, 朝后院走去, 果然在菜园中看见了颜三郎的身影,当即走过去,先福身行了一礼, 又看了看四周, 言又止道:“姑爷,奴婢找您有事儿。” 三郎见是白梅,拿着一把青菜走过来,笑着道:“有事儿您说便是, 无需多礼。” 白梅见四周无人, 走近一步道:“姑爷,公子回来了, 他是姑娘的师父,若是得知姑娘还在, 必定要带姑娘走。姑娘记忆全无, 只信任您, 我也不想姑娘跟公子离开。” 闻听这话, 颜三郎心里咯噔一下, 悠然的师父回来了, 会带悠然离开? “他何时回来的?”拳头不自觉攥紧,颜三郎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半个时辰前,已经上山去了,他不知姑娘还活着。奴婢也不知他何时离去,这几我会过去伺候,等他离开才能下山,姑爷,有些事奴婢此刻不能说,后自见分晓,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永远不会变。”白梅一脸坚决。 自从家人横死,她唯一的依靠,也只剩下魏悠然了。 若是为家人报仇,她只能效忠魏悠然。 颜三郎想了想:“你去吧,娘子哪里,我帮你解释一二。” “多谢姑爷。”白梅已想好了托词,“您告诉姑娘,这几是奴婢家人的忌,姑娘知道,定会体恤的。” 她想了想,又将嘉宁侯府来人的事说了,说完又给颜三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悠然从屋内出来,隐隐绰绰看见白梅的身影,走过来问:“那是白姑姑吗,背影匆忙,这是要上哪儿去?” 颜三郎上前扶住悠然,笑着解释道:“这几是她家人的忌,她突然想起来了,准备买些祭品,去山中拜祭。这几就不回来了。” 悠然信以为真,点头道:“原来这样。” 白梅简单带了些东西,匆忙进山,进入山谷后,她并未见傅成淩,想了想便去屋后,果然在墓前见到了傅成淩。 他一袭白衣,衣袂飘飘,立在碑前,仿若石雕。 白梅上前,道:“公子,姑娘已经去了,还请您节哀。” 半晌无人说话,白梅又站了一会儿,听傅成淩道:“孔嬷嬷呢?” 当初,他突然离去,并未让白梅和孔嬷嬷留在谷中,白梅在,以孔嬷嬷对悠然的情,她也会在吧。 白梅先是一怔,她没想到傅成淩会问孔嬷嬷,整理好思绪,如实道:“嬷嬷去了,一她误入深山,被野兽要死了,是村里人发现的。奴婢请人将她葬在了别处。”看了看墓碑,又道,“姑娘嫉恶如仇,若得知真相,怕是姑娘觉得,脏了她的轮回路。所以,奴婢做主,将她葬在了别处。” 傅成淩摸了摸墓碑上的字,眼眶微红,险些落泪,哑着嗓子道:“你,做得对。” 将来他去了,也埋到别出去,免得她看见了,觉得脏了眼睛。 白梅见他伤心,劝几句,又问傅成淩为何回来。 傅成淩道:“里那位做了个梦,梦见她没死,我也觉得她没死,想回来看看,看见这墓碑,我不得不信,她走了,永远离开了我。”挥挥手对白梅道,“你去忙吧,我想单独陪陪她。” 白梅依言告退,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傅成淩,心里冷笑。 若不是你,姑娘能离开父母,离开皇,差点客死他乡吗。 如今到装起情深了。 你不是慕里那位吗,为何跑到姑娘坟前装情深,男人,果真不可信。 傅成淩靠坐在墓碑上,一字一字抚摸着上面的字,喃喃自语道:“悠然,师父错了,再也不放你的血了,师父陪你读书,陪你画画,陪你看遍这山川大河,你回来可好?” 夜中,他说着说着,已泪面,泣不成声。 而颜家确实另一番场景。 颜父带着人回来,个个脸喜,声笑语的。 尤其是二郎,一直嘚吧嘚吧说个不停,一进家门都是他的话。 “爹,娘,我是在做梦吧,你们快掐我一下,我怕自己做梦。”二郎凑到颜父和颜母身边,伸着胳膊让他们掐。 李氏实在看不下去,朝他上使劲儿拧了一下,只听哎呦一声,笑问:“疼吧,你是做梦,想做梦回屋睡觉去。” 二郎摸着:“你就不能轻点儿。”女人可真狠。 颜母笑着朝他肩膀拍一下:“轻了怕你觉不到疼,仍觉得是做梦呢。” 悠然听见动静,带着几个丫头接出来。 颜母见她面如常,依旧担心,问她可还吐,好些了没有。 悠然道,回家就好了,应该是家中风景好,孩子也喜。 刘氏和李氏都是过来人,纷纷向悠然传授经验,还告诉悠然吃什么可治孕吐。 悠然道了谢,随颜母进了堂屋。 箐箐是未婚女子,未经历过这些,只问悠然想吃什么,她去做。 悠然没有特别厌恶的,箐箐就放心了,把从县城带回来的,菜和包子热了热,配上颜三郎做的菜粥,也一桌子。 大家按位置坐好,期待颜父讲话,今儿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颜父让三郎给他倒了杯酒,脸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他举起酒杯,没喝酒,倒像是醉了三分:“今儿咱们的铺子开业,生意不错,赚了不少,这子越来越有奔头了,咱们最应该的是悠然,若没有她的方子,就没有咱家的食肆,再的是箐箐,她的手艺好,咱们食肆的菜味道好,大家都认可,生意才会红红火火。大郎夫,二郎夫,大柱二柱,都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活了一把大岁数,今儿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先喝了这杯酒,你们也都随意。” 他说完一饮而尽,喝的有些快了,被呛到了,猛烈咳嗽几声。 颜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口内嘟念着:“小心点儿,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似的。” 颜父呛红了脸,止住咳嗽道:“我高兴。” “这就高兴了,等过些子。悠然给咱家个大胖小子,你还不得高兴的昏过去。”颜母道。 悠然正吃着,听见颜母提起自己,脸颊倏地红了。 三郎道:“娘,这孩子没出生呢,你咋知是男孩儿,别到时空喜一场。” “你懂什么,悠然能吃,定是个大胖小子,我怀你的时候就馋,特别能吃。”颜母笑盈盈地看着悠然。 这才两个多月,肚子就显怀了,说不定是俩个呢。 镇上也有双胎的,也不知他们颜家可有这样的福气。 悠然笑而不语。 她是现代人,学过生物学,自然知道生男生女,在于男人的染体,却又不能给颜家人科普,只能但笑不语了。 三郎怕他娘说出更过分的事,惹悠然不快,忙岔开话题:“今儿侯府的人来了,来送礼的,被白姑姑打发走了。” 听了这话,所有人看向箐箐,桌上的饭菜顿时不香了。 颜父夹菜的手顿住了,半晌放下筷子:“咱们家与他们再无关系,侯门权贵,咱们高攀不起。” 颜母点头,向箐箐道:“你是我们的女儿,咱们虽穷,但我们会尽心尽力的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箐箐红了眼眶,道了句:“我知道。谢谢爹娘,谢谢哥哥嫂子们。” 颜三郎见话题被转移走,催促大家吃饭。 悠然见气氛尴尬,给颜三郎使了个颜,颜三郎会意,好半晌又道:“爹娘,咱们家人越来越多,院子还是那些,不够住,是不是应该盖新院子了。” 不等颜父开口,颜三郎继续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把咱家周围围起来,盖几个院子,大家都有自己的院子,也不算分家。地方宽敞了,住着也舒服。” 众人听了这话,都看向颜三郎。颜父却看向魏悠然。 悠然笑了笑道:“爹,我觉得三郎哥想法很好,几个丫头也大了,总不能和爹娘挤在一起。咱家的生意慢慢好了,迟早要盖房子,晚些时候不如早盖,大家住的都舒坦,干活也卖力气不是。” 颜父沉默不语,颜母看了看悠然,又看了看颜父,怕颜父生气,推了推他道:“这法子也不是不行。”又不是分家。 大郎夫和二郎夫都不说话,显然是赞同颜三郎的说法。 孩子们都大了,总不能和爹娘挤在一起。可眼下生意刚起步,家里起院子,没银子,这才是颜父为难的原因。 悠然见颜父没反对,就觉得能行,继续道:“我也知家中银子不趁手,我可以先垫上,等咱家有了银子,再还给我,这是咱家祖宅,将来三郎哥出息了,定要回来祭祖的,可得盖好一点。” 颜母笑了,道:“三郎媳妇说得对,迟早要盖,就遂了孩子们的愿,早早住新房。” 颜箐箐也笑着道:“爹,我还有些银子,要不就用我的吧。” 她也同意盖院子,一大家挤在一个院子里,总归不是事儿。 颜父依然不语,半晌才道:“让我想想。”盖房子不是小事。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