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有恶报。”白梅摇头,转身挤开人群走出来。 她以为见到这一幕会兴奋,谁知心中竟无一丝波澜。 白梅挤出人群,随意一撇,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一个人掀开帘子,向外看出来,对着身旁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马车里的人勾轻笑,这笑容带着些许讽刺。 这一幕让白梅愣神了,这张脸虽不是赵欣然的脸,可这表情她记忆犹新。 赵欣然讥笑时,就是这样的表情,微微翻起白眼,角轻轻上扬,模样高高在上,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白梅曾是林嫔的贴身婢女,不止一次见过赵欣然,对她也算十分了解。 马车上的人虽变了容颜,白梅依旧怀疑她是赵欣然。 觉马车上有人看过来,白梅立刻转身,等马车渐渐走远,她悄然跟上去,怕被发现,离得有些远。 她没有武功,很快便被发现,侍卫告诉了赵欣然。 赵欣然回了一句:“把人解决掉,不要声张。” 她不想知道跟踪的人是谁,无论是谁,都需把命留下,目的未达成前,她的行踪不能暴。 白梅不远不近跟着,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心生警觉,暗道不好,她可能被发现了,转身往回走,看见一个胡同,朝胡同走去。 她想甩开跟踪的人,手不自觉摸向荷包,那里有—药,是她保命惯用的东西。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梅急得头大汗,思索着身之法,后面的人一定会功夫,不然她不会轻易暴。 抬眸望去,白梅看见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夫人,抬脚跟上去,走到拐角处,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一面递给妇人一面道:“带我回家躲一躲,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妇人有些犹豫,怕白梅惹来杀身之祸。 白梅威胁:“你若不同意,我现在便杀了你。” “我,答应你就是。”妇人带着白梅回家,进门后将门锁了。 白梅背靠在门上,大气不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觉有人走来走去翻动东西。 她更加确定,外面的人找的是她,也幸亏她运气好,遇见了妇人,不然真被抓去了。 外面的人翻找好一会儿,均不见白梅的影子,抬脚准备回去复命,谁知走了几步,见赵欣然的马车停在路口,忙上前如实回道:“主子,人跟丢了。” 赵欣然骂了句没用的废物,嗓音特意低,令人听不出原来的嗓音。 白梅隐约听见了她的声音,微微皱眉,疑惑这人是不是赵欣然。 不过她不敢冒然出去,怕被人认出来,听着外面动静小了,她松了口气,向妇人买了一件寻常衣物换上,等天黑再出来。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已掌灯,白梅身穿朴素的衣裳出现在公主府。 此刻悠然早已等急了,已派人去寻找白梅了,见白梅回来,又见她身上的衣服换了,关切问:“姑姑去了许久,可是遇见了不寻常的事?” 不然不会耽搁这么久,还换了衣裳,是为掩人耳目,怕被别人认出来吗? 白梅将今发生的事说了。 悠然不敢置信:“你说你遇见了赵欣然,确定是她吗?” 她不是逃到边关去了,小哥的人已经追去了边关,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奴婢不确定,看神态很像,后来奴婢听见了她的声音,又不确定了。”虽然不确定,白梅心中隐隐不安。 赵欣然和林嫔一样的子,疯起来什么都不顾。若真是她,还隐藏在暗处,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悠然也了解赵欣然的子,微微皱眉,随后安白梅一番,说她受了惊吓,先去回去休息,赵欣然的事她已经知道了,立刻派人去查。 白梅点头,辞了悠然回去歇着。 悠然坐在贵妃塌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喊来身旁的丫鬟问:“你去前院看看驸马爷回来没有。” 丫鬟领命去了。 不多时颜三郎回来,见悠然眉头紧锁,便问悠然发生了何事。 “白姑姑说她看了赵欣然,虽不是赵欣然的脸,神态十分相似。我觉得是赵欣然。”悠然道。 赵欣然隐在暗处,定有大预谋。 颜三郎了解白梅的为人,知她不会无的放矢,安悠然几句,立刻派人去查。 赵欣然回来闽王府,想起白发生的事,总觉不妥当,命人请来闽王,道:“我今被人跟踪了,行踪怕是暴了,我这就出城,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城中有消息了你立刻通知我。” “你要消息有何用,也不会做什么,还是不知为好。”闽王忍不住讽刺。 老二已经回京了,若再想动手,怕是没有机会了。 赵欣然不以为意:“给我盯着公主府,若我把那小丫头掳走了,以老二和老四对那人的疼宠,他们能不出京,他们一旦出京,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闽王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勾一笑:“成。” 颜三郎知赵欣然与闽王有联系,立刻派人去盯着闽王府,可惜,赵欣然早一步出府了。 公主府动用了闽王府的眼线,也未能找出赵欣然。 “看来她藏得很深呢。”颜三郎只能作罢,回去后安悠然,让她放心,他会加派人手守住公主府,提防赵欣然。 悠然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话题一转,她又说起了箐箐的事,“程家老夫人来过了,是来道歉的,秦氏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送走也好,不然早晚要连累英国公府。”颜三郎坐到悠然对面,端起茶杯呷一口茶,“箐箐年纪不小了,年底要嫁过去,秦氏在的话,还要受婆婆着,如今正好,嫁进去正好管家。” 不是他们心狠,实在是秦氏做的太过分。 悠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有些事得让汴京城的人看清楚,垂眸想了想道:“等箐箐的伤势好了,我准备办一个消暑宴,请那些夫人和贵女来坐坐,也好让她们认清箐箐的分量。” 这事儿她寻思两天了,也算给箐箐惊吧。 颜三郎觉得好,点头答应:“你心里有数,看着办就好,别累着自己,有什么事儿让下面的人去办。” 话落,白梅打开帘子进来,一面走进来一面笑着说:“公主驸马安好,大爷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大爷是颜大郎,白梅叫习惯了,一直未改口。 悠然和颜三郎想了想,立刻知道颜大郎的来意,可能是为了箐箐。 这几箐箐一直住在公主府,她伤势未愈,悠然不敢让她回去。 颜父颜母担忧箐箐,这才让颜大郎来看看,还有一事顺便问问悠然的意见。 颜三郎和悠然来至前厅,颜大郎正在喝茶,看见悠然来了忙起身行礼。 悠然摆手:“大哥无需多理,咱们是自家人,礼多了显得生疏,以前如何,现在还如何就好。” 悠然不在意,可颜大郎在意,严肃道:“礼不可废。” 汴京多少人都看着颜家呢,若一个不注意,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就麻烦了。 悠然劝不动他便也不说了,又问他,可是来看箐箐的。颜大郎点头:“家里人都很担心她,让我来看看。” 那他不在家,回去后才知发生的一切,父母卧病在,他心疼得自己几巴掌,又是懊悔又是懊恼,恨自己为何出门。 颜父颜母拦住他,劝一番才将他劝住。后来得知箐箐无事,还住在公主府,颜大郎心情才好了些。 箐箐在公主府三四了也不见回去,颜父颜母很是担心,总觉得悠然夫有事瞒着他们,遂让颜大郎来看看。 颜三郎道:“箐箐被人用了刑,身上的伤还未大好,让她在公主府多住些子吧,等大好了再回去。” 一听箐箐受伤,颜大郎急了:“谁打的,伤势如何了?” 他就说他来了怎么不见箐箐呢,原来是受伤了,可恨那白氏杀千刀的,砍头便宜她了。 “事情都解决了,箐箐的伤没好,爹娘见了该心疼了,回去后你编个理由,说箐箐留在公主府帮悠然呢。” 颜大郎觉得,也只能如此说,点头同意,想起另一件事,看向悠然问:“昨个儿有媒婆上门了,说给大丫说亲,我们不知汴京的情况,还请公主拿个主意。” 颜家背后是公主,那些官宦人家自然盯着颜家。颜大郎夫没想媒婆这么快上门,要给丫丫说亲。 他们诚惶诚恐,不记得对方是谁家了。只想问问悠然该如何。 悠然笑了,道:“大丫今年不到十三岁,论理该定亲了,我觉得再等等,大哥觉得呢。” 她是现代人,接受不了十二三岁订婚,再说颜大郎刚刚入京,又得皇上看中,未来前途可期,大丫没必要早早订婚。 颜大郎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和大丫娘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没悠然想得远,就是不想早早将女儿嫁出去。嫁人后就是婆家的人,受婆婆管教,哪里有做姑娘好。 是以,他们想多留大丫几年呢。 送走颜大郎,悠然看向颜三郎:“咱们去打听一下,上门提亲的是哪家?” 颜三郎伸手拦住悠然的,笑着道:“这事儿我去办,你无需心了,对了,这些子你看好丫丫,别让这丫头跑。” 赵欣然隐在暗处,若是对丫丫出手,他们防不胜防。 悠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道:“我知道,她也到读书的年纪了。” 说着命人去唤丫丫来,这丫头已经五岁多了,该读书认字了,给她安排些任务,也省得她老想着往外跑。 颜三郎怕女儿吃苦,忍不住提醒:“她还小,你莫要过于严厉了。” 悠然怒瞪颜三郎:“你教儿子读书写字时,怎么不说自己严厉?” 颜三郎为人谨慎,做事认真,对两个儿子的学业要求也高。每每读书时,儿子们都怕他。 悠然反对多次,颜三郎用一句教不严师之惰,做学问不可马虎回绝了。 两人回到院中,去喊丫丫的丫鬟回来了,说丫丫不在府中,跟着程安佑去军营,找小公子们去了。 程安佑从家中回来,一直呆在公主府,对箐箐更是嘘寒问暖,连丫丫都觉得牙酸。 丫丫多次到悠然跟前告状,说程安佑偏心,眼里只有姑姑,都不和她玩儿了,还嚷着要出府,让悠然和颜三郎陪着。 悠然带她去了趟皇,回来后一直把人拘在府中,丫丫这是觉得郁闷,提前跑路了。 颜三郎听了丫鬟的话,怕悠然责怪丫丫,忙说道:“那丫头告诉我了,我一时忙忘记告诉你了。” 他见悠然不悦,心里忍不住埋怨丫丫:小丫头,不打声招呼就走,你让你爹很为难啊。 “都是被你惯得。”悠然瞪向颜三郎,觉得他太宠着丫丫了,迟早会把这丫头宠坏。 “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不宠着些,将来到了婆家,咱们就是想宠着也没机会了。”想到这里,颜三郎忍不住叹息。 悠然扶额,觉得他担心的太早了,丫丫才五岁好吗,就算嫁人,也是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她不希望女儿早早家人,要十八岁以后。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