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的军阵本就因为追击汉军而变得犬牙错,纵使张闿提前起了警觉,极力指挥,想要重新排列军阵。 但是汉军重骑的速度终究是快了一筹,此时的黄巾军在慌之中,才刚刚有了一点军阵的模样,但是盾牌也并未竖起,长只是架起了数杆,连阵线都还是犬牙一般,参次不齐。 蒋义渠手持马槊,跃马在前,身后数名重装骑士几乎是同时拉开了手中的骑弓。 弓开月,箭矢如同星赶月一般疾而去,正中那几名架起长的黄巾军军卒。 蒋义渠面一厉伏鞍跃马,猛的一挟战马的马腹。 “咴————” 骏马长嘶,蒋义渠座下的粟马鼻出了一股白气,步伐再度加快了几分,埋下了头颅向着前方义无反顾的奔驰而去。 蒋义渠身后一众汉军重骑皆是纷纷催动战马,紧紧的跟随着蒋义渠一并向前! 汉军重骑兵所持着的旌旗,也随着战马的加速奔驰而逐渐展开,在空中发出猎猎的响动,绷得笔直。 无数红的旌旗在大风之中鼓动,杂的马蹄践踏之处,草地藉成了一片。 “杀!!!” 蒋义渠挥动马槊,身旁的亲卫骑士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 五百余名汉军的重甲骑兵,排列着紧密的骑阵,犹如一道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面朝着杂无章冲刷而下。 包括张闿在内,一众黄巾军的军卒皆是面煞白,颤栗不止,连手里的长,都已经开始拿捏不住,又何谈抵抗。 汉军的重骑已经将战马的速度提到了极限,眼前惊慌失措的黄巾军在他的眼中与尸体并没有什么两样,结局已经注定,他们毫不怀疑他们的力量。 五百余骑重甲铁骑像水般席卷而至,与黄巾军轰然相撞,犹如载重物的卡车撞击到了公路的防护栏上一般,黄巾军的军阵瞬间便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汉军的重骑皆是军中马术湛无比的骑士,他们控着座下的战马,在黄巾军的军卒还未反应过来,率先便将手中的骑刺出,将长矛直接捅杀了过去。 “噗!” 利器破开骨的闷响在人群之中响起,骑轻易的便穿了一名黄巾军军卒的腔,锋利的头直接穿透那黄巾军军卒的膛,从其背部了出来。 就算马上的骑士在骑刺入人体的一瞬间,就已经提前放开了手,但巨大的冲击力所带来的惯,却使得骑的去势犹疾。 那汉军骑士的长在贯穿了第一个黄巾军军卒的腔后,带着那黄巾军军卒的身躯向后抛去,还杀死了他身后一名黄巾军的什长。 披挂着马铠的战马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本是轻装骑兵无法比拟的,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抛弃了骑的一众汉军骑士,练的从间拔出了环首刀,他们挥舞着环首刀,向着身旁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黄巾军军卒无情的挥砍而去。 残币断肢出现在了战场之上,鲜血涌而出,无数黄巾军的军卒倒伏在草地之上,青翠的草地被鲜血侵染成了血红。 令人难闻的血腥味充斥在每一个汉军骑士的口鼻之中,腥臭的血腥在汉军重骑破阵的一瞬间便已经弥漫的到处都是。 汉军重甲骑兵冲锋给黄巾军的军阵造成了几乎毁灭的打击,然而实际汉军重甲骑兵造成的杀伤远没有神上的伤害来的更为剧烈,来得更为震撼。 五百余名汉军的重骑如同利刃一般切入了黄巾军的军阵,须臾之间就将黄巾军的军阵切割成了大量血模糊地小块。 马蹄滚,飞速的奔驰的战马,将尸体,还有只剩下半口气的人生生的踏成了泥。 张闿怒发冲冠,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的重骑突入阵中,眼睁睁的看着跟随着自己一起从徐州,辗转了千里,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才来到冀州的袍泽,就这样痛苦的死在了汉军骑兵的马蹄之下。 这种情况之下个人力量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没有军阵的遮蔽,没有林的阻隔。 就算是项王在世,恐怕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击退这五百名冲锋而来的重甲骑兵。 “顺天从正————” 张闿双目赤红,握持着手中的长矛,怒吼着向了五百余名突入了军阵之中的汉军重骑。 惨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刀剑入之声、还有连续响起沉闷的钝物入声顿时织成了一片,血之躯终究是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锋芒。 汉军的重装骑兵的冲击一排接着一排,披挂着马铠的战马奔驰而来,一些黄巾军的军卒纷歧勇气,用手中的矛刺向汉军的重骑兵,但是这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的,他们手中的长连战马的盔甲都无法刺穿。 黄巾军的阵型已经彻底的支离破碎了,汉军的重骑兵摧毁了所有敢挡在他们正前方的敌人,没有人可以正面抵挡重甲骑兵的冲锋。 汉军的甲骑具装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无敌的雄姿,让黄巾军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决心。 一切的抵抗似乎都是徒劳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兵凶战危 汉军重骑已经接连击破了多处四州黄巾军老卒的军阵,徐州太平道都渠帅张闿在第一波冲击之时就已经战死,旌旗也倒伏在了地上。 “前进!前进!” 王起急切的呼喊着,指挥着屯下的部曲向前快速的移动。 凌的踏步声在战场之上显得并不出奇,王起紧握着手中的环首刀,目光盯视着不远处正在急速移动的汉军重骑。 汉军的重骑还在突进,一处又一处刚刚集结起来的军阵转瞬之间便被其击溃。 王起心中微沉,对于甲骑具装这种人马尽皆披甲的怪物,说不会到害怕,那绝对是在说谎。 哪怕是轻骑兵的冲阵,普通没经过多少训练的军卒甚至都有可能在接战之前溃败,更别提拥有更强冲击力的重甲骑兵了。 但是就算是害怕,就算是畏惧,他们还是没有停下步伐,依旧是按照着军令向着既定的位置快步走去。 “保持距离,齐步小跑,不要了阵型!” 王起高声的呼喊道,每当阵型快要散时,他都会下令放缓脚步重新整队。 黄巾军武卒多年的训练终于是见到了成效,他们快速的移动,却能保证军阵并未是太过散。 王起他们并不孤单,他们并非是孤军奋战。 四州黄巾军的老卒方阵已经溃散,但是黄巾军的武卒还未溃散,许安的命令下达的十分的及时,当卢植亮出底牌,派遣蒋义渠率领重甲骑兵突击之时,许安便立即下达了军令,调集处于黄巾军的武卒,赶往四州黄巾军的老卒方阵。 卢植的意图被许安猜的八九不离十,黄巾军的黄天使者还有武卒训练有素,就算是突然冲阵必然能反应过来,凭借着严密的军阵和防守,绝对不会让冲阵的汉军的甲骑具装好过太多。 因此卢植的选择只有一条,那就是相对于比较薄弱的四州黄巾军老卒方阵,毕竟四州黄巾军的老卒战力只是和普通的郡国兵相当,多时的鏖战,卢植如何不能通过观察和试探,发现四州黄巾军老卒是一处可以利用的突破点。 从天上望漳水的平原望去,赤黄两的水来回的冲刷,汉军重振旗鼓在卢植的指挥之下开始反击,而黄巾军也不甘示弱,长音哨鸣,有进无退,每一名黄巾军的将校都在奋勇向前,每一名黄巾军的军卒都在拼命作战,甚至连黄巾军的符祝都拿起了武器,加入了战团,这无疑极大的鼓励了黄巾军的士气。 卢植紧紧的按着扶手,身躯微微前倾,他站在望杆车的围栏旁,扫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他脸上的神情并未有太多变化,但是按着扶手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却是暴了他紧张的事实。 这五百余名甲骑具装,正是蹇硕的杰作。 当时的蹇硕看到了许安麾下黄巾军主力的战斗力,还有了解到了四州黄巾军的人数,虽然蹇硕并不通军事,但是他也知道此时黄巾军的实力空前绝后的强大。 因此蹇硕可以说真的是不择手段的扩充军中的实力,增强麾下部曲的战斗力。 冀州多处武库,甚至包括河内郡武库的武备都被其调遣了出来,甚至于蹇硕还从武库之中找出了五百领马铠,他暗中挑选工匠,修复马铠,随后选派兵组成重骑兵,并挑选了蒋义渠这名颇有名望的骑将来训练这只恐怖的重骑兵。 蹇硕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绣衣使者统领。 因为绣衣使者的掩护,冀州的鹰卫一直都没有办法清处冀州汉军主力的具体人数和部署,甚至连步骑多少都没有清楚,直到漳水之战前夕,两军的斥候开始大规模的接战之时,许安才大致的清了汉军的人数。 绣衣使者如此遮掩,汉军甲骑具装的消息自然也是不为鹰卫所知,连一丝风声都未走漏,这也卢植能够隐藏住这五百余名甲骑具装,给予黄巾军突然一击的原因。 重骑兵确实展出了惊人的杀伤,也确实让许安带领的黄巾军主力吃了一个大亏。 但是汉军其余各部的反击,却是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成效,反而是攻守转变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被汹涌而来黄巾军的军卒击溃了数处军阵,再度推进了一段距离。 黄巾军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要停止进军的觉,他们依旧在前进,那进攻哨音和鼓号不由让卢植到了一阵头疼。 许安的用兵方法,实在是出乎了卢植的意料之外,一般的统帅在这种情况,绝对会下令回缩防御,但许安却是下令继续推进,继续进攻。 卢植面沉的看着前方,在他的视野之中,蒋义渠率领的汉军重骑如同一把重锤一般砸入了黄巾军的军阵,将其砸的四分五裂。 但是黄巾军并没有坐以待毙,就在汉军重骑突击之时,后续黄巾军正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移动,他们已经在汉军重骑的前方组成了严密军阵,两翼的黄巾军武卒也差不多全部到位,隐隐组成了一个口袋围住了蒋义渠带领的汉军重骑。 “真是……疯子!” 卢植咬牙切齿,这句话几乎从喉咙之中迸出的,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许安的用兵之法。 许安的大纛旗已经离开了指挥的望杆车,现在正在在一片土黄的旌旗簇拥之下,向着蒋义渠统领的汉军重骑方向急速的移动而去。 “举黄旗,让蒋义渠向左突击。” 卢植面沉,大脑飞速的运转着,黄巾军尚未完成合围,汉军的重骑兵还可以继续进攻。 左侧的黄巾军武卒缺口颇大,虽然必定要死伤不少的骑兵才能突破黄巾军武卒的军阵,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黄巾军的骁骑营正和孟岱带领的骑兵鏖战,此时黄巾军右阵已经被蒋义渠带领的汉军重骑搅,卢植想要蒋义渠趁势杀穿黄巾军的右阵,如同一把利刃一般从黄巾军右阵处横切而过,然后驰援孟岱所带领的骑兵部曲,进而一举击溃黄巾军的右翼骑兵。 就此掌握此战战役的主动权,黄巾军右阵若是崩溃,汉军兵力本就占优,赢下此场战役自然是手到擒来。 蒋义渠挥动马槊,驾驭着战马再度杀入一处临时集结起来的黄巾军军阵,这些黄巾军似乎都是杀之不绝,驱之不尽一般,不管汉军重骑踏破了多少的军阵,他们的不远处总有一支或许已经集结好了,或许正在集结的军阵。 现在他刚刚杀散了眼前的军阵,而就在不远处七十步左右的距离处,蒋义渠又看到一支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黄巾军武卒军阵。 “举!!!” 黄巾军的武卒军阵之中,一名面蜡黄,似乎有些病态的军侯骑乘在战马之上,大声的喝令着。 训练有素的黄巾军武卒纷纷架起了塔盾,如林一般的长从其中伸出。 蒋义渠目光微寒,虽然眼前这支黄巾军的军阵并未集结完全,只有三四排的数量,但是如果硬冲这支黄巾军武卒的军阵,他麾下的重骑必然也会有不小的伤亡。 重甲骑兵只不过是披挂的甲胄坚固,兵刃锐利,但他们也并非是无敌的,奋战到此时虽然汉军重骑的战果斐然,但汉军的重骑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杀伤,差不多有三十多名骑士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这些骑兵所乘的战马,所费的钱粮可都不是一名小的数目,当初维持这支甲骑具装,蹇硕甚至都调用了很多绣衣使者的经费。 “司马,黄旗!黄旗!” 就在蒋义渠在挑选冲阵的方位时,一名亲从甲骑急切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黄旗?” 蒋义渠转头看向卢植所在的望杆车,果不其然望杆车上一面黄旗在不断的跃动。 “吹角!” 蒋义渠横槊住了身后一众汉军重骑的前行的步伐,让其微微放缓一些。 “呜————” 低沉的号角声从汉军重骑的骑阵之中响起。 蒋义渠一拉缰绳,座下的粟马重重的打了一个响鼻,出了一股白气,偏转马头向着左侧小步跑去。 身后四百余名汉军的重骑皆是如出一撤,纵着座下的战马,跟随着蒋义渠一起向着左侧奔驰而去,四百余骑在严阵以待的黄巾军武卒军阵前就这样调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左侧的方向冲锋而去。 黄巾军的武卒向着转向的汉军重骑出了一阵弩箭,但终究是距离过远,弩箭就算是中,但也已经是去势已尽。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