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存在我这里的东西,记得说清楚,刚才若不是手指头勾住了,这么好看的手镯肯定砸碎了。”顾桑苗一只手推着轮椅往前走,一边不释手地欣赏着手上的玉镯。 就听齐思奕慢悠悠地说道。 她脸一红,这家伙,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她把玉镯退还,肯定是不高兴了,所以才故意罚她在坪地里找了小半个时辰。 “大爷,桑苗,你们回来了。”绿萼高兴地过来,从顾桑苗手中接过轮椅把手。 “王爷没有为难你吧,桑苗。” “没有,谢谢绿萼姐姐。”顾桑苗暗暗地下袖子,乖巧地回道。 “那你先回吧,这里有我,爷,咱们去湖边走走么?”绿萼自顾自地问道。 “桑苗,沙盘推演你见过么?”齐思奕歪着头问顾桑苗。 “见过,不过,不知道爷所说的沙盘会不会和我见过的是同一种。”顾桑苗也苗下身子道。 “那你见过的是什么样儿的?可以摆演出来么?”齐思奕弯下才能看见顾桑苗的脸。 他们一问一答,说得全是自己不懂的东西,绿萼真的觉得自己很多余,甚至还有些碍眼。 其实顾桑苗换个边就行了。 可齐思奕似乎对这样的说话方式很兴趣,一直苗着。 “桑苗,还是你推大爷去书房吧,爷说的我都不懂。”绿萼心里酸酸的,可方才青红的下场,让她看到了一些事实和真相,虽然她不肯深想,也不肯问究竟,但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儿家,最是,大爷对桑苗的态度,不用再怀疑。 绿萼虽然冲动,行事直接,但并不傻。 在王府里能活到现在,并且得到老太妃和王妃的认同,除了这张脸,还有规避危险自保的本事。 她才不想和青红一样,因为针对顾桑苗而被爷嫌弃! “绿萼姐姐不去么?端茶倒水也是好的,你对爷的口味习惯比较了解。”齐思奕这家伙又在给自己拉仇恨,顾桑苗虽然不怕与这些小丫环们斗智斗狠,可是累啊,成天要防着人家对付你,心累。 “爷……”绿萼眼期待。 “我不渴。”齐思奕温柔地说道。 绿萼眼中的星星瞬间熄灭,黯然道:“那爷和桑苗去吧,奴婢就在外头守着,爷有需要,唤一声就是。” 深宅大院里,象绿萼这种情系主子,一心想往上爬的丫头,在主子面前,都是卑微到尘埃里的,青红如此,绿萼是如此,被她活埋在穆家后山的环儿也是如此。 她的心,不有种淡淡的悲哀,身为古代女人,太没地位了,死去的姐姐当初在穆家时,不也是一心一意对穆清远么? 可那又如何?为他打理常生活,为他孝敬公婆,为他生儿育女,一世的情全倾注在那个男人身上,可到头来呢?被男人当成了利益的换工具,成了恶人的爪下亡魂。 泪水不知不觉就盈上了眼眶。 一只大手轻轻抚上,为她擦去眼泪:“怎么了?想家了么?” 温柔低沉的问候,亲切而又关怀,顾桑苗就象受了欺负,终于遇见了久违的家长,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怎么了?莫哭,莫哭啊。”素来沉稳淡定的大公子齐思奕,慌了神,手忙脚地替她擦着泪,一块帕子温了,干脆揪起自己的衣袖。 “傻桑苗,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要明白,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欺负你的恶人都会遭到应有的报应。”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坚定与自信。 顾桑苗也不过是有而发,她不是哭的人,眼泪了一大萝筐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依偎在齐思奕的怀里,顿时不自在,忙直起身来,脸红红眼红红道:“爷,我……我就是……” “嗯,爷知道,你就是沙子了眼。” 她才不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呢。 “我就是想家了。” “嗯,还好是想家,不是想嫁,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他温柔笑容让她觉安宁,可是…… “谁想嫁啦?爷又欺负我。”顾桑苗一跺脚,嗔道:“人家还小呐,才十五。” 她要嫁,他要准备什么? “走吧,去推沙盘玩儿。”齐思奕的话成功地打断了顾桑苗的疑惑,两人一道往前走,却是去了齐凌远的书房。 因着过两天就是选拔赛,齐凌远很用功,正在读兵书。 翠喜看见顾桑苗推着齐思奕进来,怔了怔,眼神复杂地瞪了顾桑苗一眼:“大爷怎么来了?您先坐坐,奴婢这就禀报二爷。” “不用了。”齐思奕道。 顾桑苗便推着他往里屋去,翠喜想拦又不敢,扬声道:“二爷,大爷来了。” 齐凌远一下从屋里蹦出来:“大哥,大哥,你来得正好,这里一段话,不明白啊。” 顾桑苗偷瞄了一眼:《孙膑兵法》 她只读过《孙子兵法》其中的三十六计早就烂于,不过,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丫环,还是莫要太冒头的好。 “哪里?这段么?是这个意思……”齐思奕认真而又仔细地为齐凌远讲解着,顾桑苗也张开耳朵听,一段讲解说完,齐凌远兴奋地勾住齐思奕的肩: “大哥,应该参选骁骑营主将,除了骑有点麻烦,兵法策论,无人能敌你。” 齐思奕似乎不习惯他如此亲昵,拍掉他揽在自己肩头的爪子:“稳重些,过几天你可就是四品中郎将了,怎地如此躁。” 齐凌远笑嘻嘻地放下书:“大哥是特地过来给我讲解兵法的么?” “嗯,你可还有不懂的地方?”齐思奕道。 “暂时没了,你帮我改改这篇策论吧。”齐凌远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