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搭子专门用来人耳嘴巴子的,双层皮,里面还夹着胶质物,只需几下,莫说整张脸会肿翻,牙都会被掉去。 小太监手才抬起,顾桑苗就一脚踹翻了他。 “哟,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有本事哈。”陈公公一看倒是乐了,“慈宁里从来都没有你这号人物,怕是才进的吧,就你这模样,太后娘娘就不喜,多来几个人,拿鞭子来,给咱家往死里。” 顾桑苗没等他话音落,飞起一脚,踹在他心口,那太监身子瘦弱得很,轻飘飘地飞起,摔了个狗啃泥,周围忙碌的女太监们顿时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都傻傻地看着顾桑苗。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打陈公公,不知道他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吗?” “就是啊,陈公公可是掖庭的总管啊,这下完了……” “会坐天灯吧,要不也是骑铜牛,天啊,不敢想。” 许嬷嬷魂都快吓没了,一个劲的扯顾桑苗的衣袖:“你发什么浑啊,没人告诉你掖庭是什么地方吗?快跪下救饶,兴许还能留条小命。” 陈公公此时业已爬起来,狠狠抹了把嘴畔的血迹,怪声大叫:“来人,给我拿刀来,片割了她。” 片割就是凌迟,不过就是个后太监总管,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为所为。 四个身强体壮的护卫立即跑来。 顾桑苗冷笑,在她们靠近的前一秒,掀翻了受刑女子头顶的水盆,将她自木板下扯了出来。 那女呆呆地看着她,两眼发直。 顾桑苗无暇顾及她的表情,拉开架式,与四名护卫斗在一起。 中护卫,武功自是不弱,顾桑苗以一敌四,还是有些吃力,不过,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齐思奕不是给了她好几瓶毒药粉么?总要拿出来试上一试,比如这个该死的陈公公,就可以给他下点千虫万毒粉,让他肠穿肚烂,而这些个侍卫,下点十香软筋散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可不想滥杀无辜。 正当她将毒药粉捏在指尖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住手,你们做什么?” 四名侍卫竟然齐齐停了手。 顾桑苗全神戒备地看着正森冷看过来的金嬷嬷。 “怎么回事?”金嬷嬷手背在身后,一脸威严。 “这个该死的小人,竟然敢打咱家……”陈公公叫嚣着,一副想要将顾桑苗撕了的样子。 “来人,把顾桂容带下去。”金嬷嬷却没睬他,而是冷声道。 那中年女地道谢:“多谢……” 关切又担忧地看向顾桑苗。 “金嬷嬷,顾人犯了错,咱家还没处置完呐……” “你够了,每天为点陈年旧事报复人,有意思么?差不多就行了,总要给人留一口气在吧。”金嬷嬷冷声道。 陈公公怨毒地瞪了顾桂容两眼,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好,就算你念及旧情份,为姓顾的讨人情,那这个丫头可是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 “关天笼。”金嬷嬷道。 陈公公这才出险而又得意的笑:“好,公平,咱家今天就给金嬷嬷你这个面子,这事就这么了了。” 当金嬷嬷刚一到时,原本叽叽喳喳议论着的女太监们顿时若寒蝉,没有半个人敢再吭一声,连呼都尽量放平缓了。 这会子金嬷嬷处置完,仍然没有一个人敢作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点天笼是什么刑罚?肯定是比关蛇笼更残酷,顾桑苗正考虑如何逃走,就听金嬷嬷道:“你敢再放肆,我便让人活剥了顾桂容的皮。” 顾桑苗顿时呆住,刚才意气用事,就是看不惯顾女受罚,只顾着自己打得痛快,没想过顾桂蓉在掖庭以后的处境,自己救不了她,却还给她带来更大的灾难。 好个金嬷嬷,这一招等于拿捏住了顾桑苗的七寸,让她不得不屈服。 除非她有本事逃离掖庭的同时,还救走顾桂容。 可这里是深内院啊,守卫森严,仅自己逃走并不是难事,要救走顾桂容,还得从长计议。 “等一下。”顾桑苗飞身拦住顾桂容。 金嬷嬷抬掌就向顾桑苗来。 却听她拿出一瓶药来:“顾嬷嬷,这是治烫伤的药,这是美容养颜膏,脸上烫伤好后,再涂这养颜膏,能恢复七八分容貌。” 金嬷嬷的手又悄悄放了下去。 顾桂容怔怔地看着顾桑苗,眼圈渐渐泛红,默然地接过,忍不住哭道:“姑娘……” 顾桑苗却转身走向金嬷嬷:“走吧,还真想见识见识里的天笼会是什么样儿呢,会不会比许家的蛇笼厉害很多呢?” 金嬷嬷目光冷冷地在她身上,角勾起一抹讥诮。 见到那个铁笼子时,顾桑苗忍不住了一口冷气,又气又好笑,先人在许多科技方面没有多少建树,对这种折磨人的刑具倒是用心得很。 铁笼并不大,只够关一个成年人,身量大点的还只能佝偻在里面。 制作铁笼的钢筋上密密的全是倒刺,而底层只有一只鞋底大的地方是光滑的,人站在里面,只能单脚独立,稍有不慎,就会碰到铁笼上的倒刺,随时会勾扯掉一块皮。 而且,被处罚之人进去之后,笼子就会慢慢升到半空中,笼身不停地摇动晃,单脚独立在晃中的笼子里,哪还能稳住身形,往往笼子还没升上去,里面的人就被倒刺勾得遍体麟伤。 亏这些人想得出来,如此狠又残忍的酷刑。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