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对他肯定是好事。 “小苗,姨母很喜你,不如你去裕亲王府吧,呆在那里,表姐是个好情的人,你肯定能和她合得来,保不齐姨母还人给你一个身份,认了你做义女呐,这样你就能和别的大家小姐一样,正经议亲,可以明正言顺的……”齐凌远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太英明不过了。 “裕亲王妃也没有喜我到那个地步吧。”在顾桑苗眼里,齐凌远就是个大男孩,有时单纯得近乎幼稚。 “难说,姨母是个很厉害的人,素来目下无尘,脾气也古怪,连表姐都不怎么理的,却对你很不一样。”齐凌远道:“你看那,你胆大包天伤了她,她也没将你怎么着,若是换了别人,不是杖毙就是拖出去活埋了。” 可顾桑苗却没有兴趣做任何人的义女,裕亲王府未见得比恭亲王府简单干净多少。 “这事以后再说吧。”顾桑苗不想拂他一片好意,敷衍道。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齐凌远却坚持:“明我便去姨母家跟姨母说……” “二爷……”顾桑苗有点好笑,他还真是说风就是风的子:“就算是真的,也没有这么没头没脑突然问人家要不要女儿的道理,我也是娘亲生的,虽然我的娘亲她……” 说到娘亲,顾桑苗黯然,裕亲王妃说她可能没死,却又不知所踪,如果娘亲还在世,肯定不愿意自己认别人做娘亲。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牵成这线的,只要你成了裕亲王妃的义女,我就能明正言顺向你提亲,父王和母妃也不会反对,小苗,我一定要娶你为正。”齐凌远热切地握住顾桑苗的手,漆黑的大眼如水洗宝石般熠熠生辉。 事情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该有多好? 她虽没想过要嫁给他,可他单纯的热情还是动了她,在她眼里,他是热血又善良的大男孩,一时组织不好拒绝他的话。 她没有反对,至少没有当即拒绝,证明她还是动了心的,齐凌远喜不自胜,正要乘胜追击时…… “疼……”上的人适时的轻呼一声。 顾桑苗几乎立即转身扑上前:“你醒了?是伤口痛吗?吃止痛药,对,我有止痛药的。”边说边去倒水,手却被握住,只是虚虚一握,她回头,触到他清明的眼神。 却并没有看她,而是冷若冰霜地盯着她身后的齐凌远。 “大哥……”齐凌远被他盯得发。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虽然声音虚弱,显得底气不足,可吐字却无比清晰:“裕亲王府有三个……庶出女儿,两个嫁了,一个还只有十岁。” “我知道,大表姐和三表姐都嫁得远……”齐凌远骤然顿住,神情懊丧。 “大小姐嫁给了福田县令当继室,那县令比她大了十五岁,三小姐倒是嫁了个年龄相仿的,那人却是个跛子,虽有些文采,却因……身体残疾而格偏,常常打骂子。” “堂堂裕亲王府的小姐怎么会嫁得如此糟糕?”顾桑苗大为不解。 齐思奕角勾起一抹讥诮:“裕亲王府的女儿当然可以嫁得更好,可如果嫡母不想让她嫁得好呢?自然就只能嫁这样的人家了。” 庶女也是女儿,怎么着也是裕亲王的骨血,可见裕亲王妃对待不是亲生有多狠厉。 他是在说,给裕亲王妃当女儿不会有好果子吃是吗? 齐凌远更加懊丧了,一气之下拉过顾桑苗:“就算小苗不能成为姨母的义女,我也要娶她为,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齐思奕角的讥诮更甚。 齐凌远恼羞成怒:“小苗,你会等我的对不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顾桑苗正措词要如何才能委婉的拒绝,只听齐思奕轻呲了一声,似是很痛苦。 忙拿药:“很疼吗?来,吃药,只吃一颗哈,痛得厉害了再吃一颗。” “不吃。”他却摇头。 “为何?” “药苦。”俊秀的眉微蹙。 “这个不苦,很容易的,是药片,不是汤药。”跟哄孩子似的。 “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肯吃。 “这个……按剂量吃还是没多大关系的。” “疼……”不肯吃药,疼得呲牙,秀美的脸上是痛苦,看得顾桑苗的心都要碎了。 “吃药,吃了药就不疼。” “不吃!” 怎么比小孩还难侍候! 可看着他绑得快成木乃伊的身子,又心软了,那么重伤,当然疼了。 “要不我给爷唱首歌吧,听完了歌爷可以吃药。”无计可施的顾桑苗提前母大发,轻哄他道。 “好。”他嘴角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呜耶,带我到山顶,呜耶,美丽的村庄,呜耶,妈妈的天堂,呜耶,忧伤别困扰她……” 她的嗓音空灵干净歌声悠扬轻柔,有如宁静山野里轻轻吹过的山风,温柔安宁。 他微闭着眼,握着她的手,安静地聆听。 诺大的院子里,只有顾桑苗清悠的歌声在飘扬,连虫鸟都似乎进入了梦乡。 看着那双十指相扣的手,齐凌远第一次觉自己好多余,哪怕一声咳嗽都是破坏这份温馨与安宁的罪过。 心,一阵酸涩郁闷。 显得他刚才那番表白与急切有多愣,多傻,齐思奕本不用说半句甜言语,甚至连一句承诺也没有,就轻轻松松俘获了桑苗的心,让自己一败涂地。 呆呆地坐屋里退了出来,又机械地替屋里的二人关好门。 齐凌远在顾桑苗经常呆的屋顶过了一夜,没有回屋。 第二天一早王妃就过来了,却被立冬和分两个拦在谨园外。 “大胆奴才,不认得本妃吗?”王妃大怒。 “奴婢给王妃主安,王妃吉祥。”立冬两个立即跪下行礼。 王妃径直往里去,却又被立冬和分两个拦住:“王妃请留步,爷说了,您不能进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