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再也听不见来自体育馆的嘈杂人声。 他们并肩走入静谧而安宁的夜里。 “现在就走?不先换衣服卸妆吗?”沈骛疑惑地问出声。 “嗯,等会儿粉丝开始退场,就不好逃跑了。”孟淮之一本正经地答。 他又说了一次“逃跑”,听起来很是认真。 沈骛也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荒唐又浪漫的提议,边洋溢起比音乐旋律更美妙的笑容:“好,我们逃跑。” 孟淮之侧了侧脸,角也是微扬的:“嗯,嘘。” 他们从体育馆的后门出去,孟淮之大概是早有准备,把车停在了街对面的天车场,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悄无声息穿过马路,经过一辆又一辆嵌着黑玻璃窗的车。 坐到安全的车内,沈骛刚刚听完彩纷呈的演唱会,神还亢奋着,估计孟淮之也是如此,便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孟淮之先发动车辆,然后才回:“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你说呢?” 沈骛思索:“嗯……” 太晚了,不如回家睡觉? ……一起睡觉? 孟淮之最后那首歌和最后的表白还印在他脑海里,导致他有些难以开口。 因为难为情。 不用沈骛做决定,窗外的风景已经开始急速后退,孟淮之似乎有明确的目的地。 约莫半小时,车辆驶到新开发区附近,再开过一道大桥,对面便是灯火通明的林立高楼。 孟淮之忽然开口:“过桥就到了,现在还早,要不要走过去?” “啊?”沈骛愣了下,看眼手机,“十一点半……嗯,是早哈。” 他倒乐于配合高岭之花男主的幽默。 孟淮之勾了勾:“那我停车,让助理过来开走。好了,下车吧。” 七月底的夜晚早已不复冬的严寒。 白天烈炎炎,体育馆内也热火朝天,直到此刻在空旷的大桥边下车,沈骛才到了几分久违的凉。 心情莫名舒畅,两人肩并着肩,走上夜晚无人的大桥。 桥下是沉静的江面,夜风带来微微的意,这是在气候干燥的京城很难体会到的觉。 世界安静无声,偶尔有车辆急驰而过。 深夜的车并不会为两个微不足道的行人停留,沈骛却不胆战,等走过了江准备下桥,他拉拉孟淮之:“我们现在就下桥吧,从下面走。” 孟淮之顺势牵过他的手:“好。” 夜晚的漫步,一切外物都显得多余。不远处城市的灯光取代了夜空里的星星,却也如星星一般久久不变,乃至沈骛都觉不到时间的逝。 忽而孟淮之驻足,牵着他的手反而更牢。 沈骛疑惑抬眸。 孟淮之说:“十二点了。” 沈骛:“嗯?” 孟淮之紧紧扣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则从后背揽过他,然后贴在边对他说:“生快乐。” 沈骛24岁的第一秒,是一个炙热的吻。 可能延续了几十秒,或者几百秒,或者几分钟? 他觉时间又静止,又逝,直到孟淮之放开他,他看到孟淮之与身后江面一般深邃的眼眸。 直到此时此刻,沈骛才对这个夜晚有了一些真实。 他去看孟淮之的演唱会,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新的英语名字,坐到独一无二的vvvip坐席,和几千粉丝一起摇晃荧光,台上的孟淮之却独独将目光投向他。 孟淮之唱了新专辑《心有旁骛》里的一首新歌,叫做《神明》。 孟淮之唱:“你是我的神明。” 就像惊吓过度会导致动弹不得,沈骛的反弧好像绕了城市一大圈,直到现在,才有红晕慢慢泛上耳。 孟淮之告诉他的所有粉丝:“往后余生,我只想给一人。” 孟淮之还说:“我你。” 就算是在夜里,孟淮之也能看到他慢慢变得与相似的脸。 孟淮之有些忍不住,又在他颊上轻轻一吻。 好半天,沈骛愣愣地的开口,问出来的问题像是带了酒意,又迟钝又磕巴:“那、那最后那首歌,是……是给我的生礼物……?” 孟淮之愉悦勾:“但我过生的时候,你好像没给我唱歌,也没对我说我你?” 沈骛:“……”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孟淮之神认真,又开了口:“那是我对你的表白。” * 桥上跟了两人一路的狗仔收获颇丰。 这次的狗仔打的是“敲诈”m 娱乐一笔的主意,这种劲爆的恋情铁锤,应该……总该……需要一下的吧? 次清早,狗仔不太确定地联系到m 娱乐的公关部。 杜琛闻言毫不意外,直接拒绝了议价:“我们不买照片,你们爆,但孟总需要你们在指定的时间发。” “……指定时间?”狗仔莫名其妙,脑筋却转得很快,“那,那也要收费的啊!” “没问题。”杜琛很快。 而后静了几秒,等狗仔再度出声询问时间,杜琛才忸忸怩怩地再次开口。 隔着电话也能觉到他想找个地钻进去的心情,全然不服刚才的那种雷厉风行。 “咳……就今天,下午13点14。”杜琛艰声传达老板的要求,光是复述一遍都觉得难堪,“照片嘛,选好看一点的。赶紧去准备吧。还有,记得祝沈骛24岁生快乐。”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