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家长会总是因这样那样的原因缺席,小时候揣上钱怀期待进城,说好了陪他过生,最后买回家的永远是裙子首饰口红包,要么就是些随机制造的野花野草小惊喜。 “宝贝妈妈没钱了,下次给你吃冰淇淋好不好呀”“咦,这个款式……对不起,宝贝,妈妈没忍住,下次,下次一定给你买蛋糕啊”“乖仔别不开心啦,当当!看,漂亮吧?这花环肯定很适合我家伏泽宝贝!哇哦哇哦,这也太可了,来来让我亲一口!” 沈映梦的一举一动都是真心的,那觉,是真心地把他捧在心尖。只是,在涉及利益选择时,无论利益大小,沈映梦的第一选择偏向永远是忠于自己。 事后再补上无数的甜言语,偏偏每一次,伏泽似乎总会情不自陷入其中。 他从小,一直期待到大的。 伏鸿德的.强,睡眠时间少,力旺盛,总会因为一点蒜皮小事大发雷霆,从小到大,离婚这两个字伏泽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两人依旧是这幅要断不断的模样。 即使沈映梦这回看起来很坚决,像是要来真的,以伏鸿德那极度自负的子,伏泽并不觉得这事会那么顺利。 伏泽在上半睡半醒躺了一天,他两就喋喋不休吵了一天。魔音灌耳,伏泽不想听,也不得不听,连带着云昙也被迫了解了不少‘内幕’—— 比如,沈映梦这回之所以急着离婚,是因为她急着结婚,恨不得领离婚证当场就领结婚证。 云昙得知这一信息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想想伏泽下午叙述中沈映梦的为人,再联想一下最近伏鸿德在和沈映梦争伏泽的抚养权……他总有种不好的预。 到达时天已晚,司涟她们只能在派出所附近找家宾馆暂时住下。云昙手机快没电了,他始终带只耳机,哪怕不聊天,依旧全程和伏泽连线,吃饭也不例外。 有时候并不需要说什么,能听听彼此动静,知道对方的存在,就很好了。 明天三十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搞定这边事情。云昙暗暗祈祷一切顺遂,别出什么岔子,这样算算时间,他还可以在伏泽生前一天突然闪现,扑上去勾着他脖子来句“surprise!”。 “啊” 云昙呈大字平躺上,慨了句,“真是度如年啊……” “快了。”伏泽退烧后的嗓子恢复正常,语调低沉,听上去带着些异样情绪。 被扔一旁的手机突然冒出声响,云昙翻了个身,惊奇看去:“欸,你不是睡了吗?” 伏泽:“我中途又被吵醒了。” 云昙:“又开始了?” 伏泽:“嗯,又开始了。” “同情你一秒。”云昙心里的猜测挥之不去,他始终有点担忧,“他们又在吵什么?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伏泽那边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云昙没拒绝:“那你带上耳机。” 云昙打了个哈欠,着眼睛钻进被窝,陌生地方云昙睡眠质量一般好不到哪去,他本来说要陪伏泽熬的,结果没念多久,眼皮一沉,不省人事。 云昙浑浑噩噩被冻醒,抓起手机一看时间,3.42。 视频始终没挂。这个点,伏泽那出乎预料地灯火通明,云昙糊间呢喃了句“你还没睡吗”,他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 一片死寂中,那边传出三个字:“睡不着。” “为什么啊怎么了吗。”云昙仿佛在呓语。 “可能白天睡多了吧,不说了,你继续睡吧。”伏泽刹住话题。 “哦,你可以说的我听着呢,我一个人也睡不着,我想听。”云昙的声音又小又含糊。 仿佛掉线般,长一段时间的沉静,直到云昙呼重新变得均匀又绵长,对面才给出了反应,像是故意不想让这个点的他听到,轻轻的:“她果然失信了。” 片刻后,云昙嘟哝着翻了个身,偶尔冒出点睡中人才有的小异动。 一觉起来,酸背痛,云昙乖乖缩被窝,四面八方掖得严密,没有暖气的冬天,真是丝毫没有起的望。 他摸出手机想给伏泽说声早安,发现视频凌晨四点断开了,这个时间点太间,应该是睡时不小心给碰到了。 大清早的,云昙没扰人清梦,只是简单给伏泽发了几条消息,果然,没回应,伏泽的确还在睡。 云昙一扯被子,蒙过头。离派出所上班时间还早,傻子才立马起! - 蒙过头的被子被一把掀开,伏泽猛然坐了起来,他赤脚踩地,大踏步走到窗户旁朝外看去,两个人影渐行渐远,伴随着行李轮胎辗轧石头的轰隆声。 他们离开后,家里的一切回归祥和。 伏泽不知道他们具体吵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在一阵乒乒乓乓后,长达十几年的旧账仿佛在今天落下了帷幕。 在沈映梦疯子般威利下,伏鸿德终于退了一步,同意和平离婚。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伏泽归他,否则就等着打官司吧。 哦,沈映梦同意了。 似乎是又痛苦又无奈地同意了。 乡镇没有民政局,一大早,沈映梦便收拾好行李,拖着伏鸿德入城,准备去提离婚材料。 作出决定后,沈映梦便十分内疚地坐在头,而伏泽只是抓紧被子蒙着头,背对着她,听她不停絮叨诉苦,继续用甜言语编织着新的梦境。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