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城县?就是几个比较大的村子而已,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村子,连栋像样的屋楼都没有。 楚成允一比一心凉。 凉王,凉王,果然“凉”这个封号和自己很搭,心里拔凉拔凉的。 难怪那时选封地时总觉皇叔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这会子,他该笑死了吧! 楚成允恨恨地啃了一口胡饼,「我这凉州城都不配拥有一块正式的牌匾么!」 他指着那由两木头桩子架起来的一块破木板道。「那字都被雨水洗过多少回了,谁看得清楚呀!刻一个匾都不行么!」 众人垂头「……」 「凉州城治安谁负责!」 「殿下,是下官。」丁一站出来。 「军营在哪?带我去!」 丁一领着楚成允去到军营。 看到那寥寥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士兵,楚成允问,「怎么就这几个士兵!」 「军营没事,就留了几个守卫,其他人都回去放羊去了。」 放羊!!楚成允白眼一翻……「小灼,我有些腿软……」 「没事,殿下,小灼扶着你。」 主仆两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来到关口的城墙脚下,楚成允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虽然那墙依旧是土糊的,但看着似乎还结实。 不然,若是外敌入侵,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原来的城关墙早就塌了,这去年借了西州十万两白银,又借翼王手下的兵力重新砌起来的。」丁一自豪解释道。 楚成允瞪大眼睛,盯着他「多,多少?借了多少钱?」 「十万两白银。」 楚成允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几人惊呼一声,慌围过去。 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口的掐虎口,抖手的抖手。 楚成允幽幽转醒,靠在小灼肩头,目绝望地望着那延绵不尽的黄沙。 凉州可以不要吗? 他宁愿一贫如洗,也不想负债累累…… 「皇叔他坑我!!呜呜!!」他扭身一把搂着小灼,哭得悲天怆地。 小灼也受其染,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他明知道凉州是这个鬼样子还不告诉我!」 一旁的刘贺,犹豫着开口「殿下,凉州也不差?」 楚成允抹了把泪,盯着他,「如何说?」 「凉州的胡饼不错。」 「本王已经吃了好几天了。」 「凉州的羊味道很好。」 「好像是那么回事,还有么?」 「我们这的瓦艺、陶具手艺很好。」 「可本王在京城都是用白瓷的。」 刘贺想了想,「我们这姑娘长得漂亮。」 楚成允「没看出来,姑娘都有些黑。」 「……」 「你再说说,还有什么?」楚成允坐直身体,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希望。 刘贺也坐了下来,「我们这景好,特别这时候,那胡杨叶全成了黄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哦?是么?改天我去看看。」 「我们这一到赶集就可热闹了,还有不少别国的商人来买东西?」 楚成允「买胡饼么?」 「……」刘贺「买丝绸。」 楚成允打量着他身上糙的麻布衣,「哪来的丝绸?」 「自然是京城来的。」 「既然如此,为何咱们的账上都没钱!」 「这,这收税赚不了几个钱。」 楚成允敛眉思索了一下,又问,「本王在哪里会见官员?」 刘贺?? 楚成允「啧,简单的说,就是本王的朝堂在哪?」 刘贺,「就在你的凉王府里呀。」 「您是说就那黑得土屋子?」 刘贺点了点头。 楚成允起身,腿下一软 刘贺赶忙扶住他,「殿下,您慢点。」 「本王没事,坐得有些久,走!回土里上朝去!」 众人「……」 这凉州风沙真是大,出去一天回来楚成允头发里都是沙。 两个侍卫扛了一桶热水进屋,楚成允泡完澡,又想洗头,洗到一半没水了。 若风跑进屋子说,「两个侍卫已经推车去打水了,去的地方比较远,不知道您今要洗头,没来的及备。」 楚成允听闻,着嘴角坐在炕上,还带着皂角沫的哒哒头发不停淌着水珠子,身上寝衣打一大片。 小灼担心他着凉,拿过一条布巾给他擦拭。 等到头发都快干了,两个士兵才抬着水进屋。 楚成允也不管水是凉的,在小灼的惊呼下,直接把脑袋埋了进去。 「殿下,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 第二,楚成允果然生病了,裹着狐裘不停咳嗽。 「我要喝羊汤。」楚成允一开口那破锣似的嗓子,吓了小灼一大跳。 「殿下您等着,小灼去给你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我饿了,要喝羊汤!」 奈何他那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就被冷风刮走,已经跑到门口的小灼本听不见。 楚成允无奈,自己起身洗完脸,去到厨房找吃的。 「来碗羊汤。」楚成允对着正在搅拌着锅里食物的若风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