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小傻子和一名红衣少年,并排趴在学校走廊的围栏边,少年的手中把玩着一把折刀,纤长的手指与黑金的刀身,形成了鲜明对比。 禾月盯着看了一会,只觉得眼花缭。 “喜?”少年笑道,“送你了。” 小傻子固执又认真的摇着头说:“我没有同等的东西作为回礼,不能要。” 少年愣了一下,说:“你有更贵重的。” “啊?”禾月茫然。 “比如,做我的小男朋友?” 少年朝他伸手,掌心里静静的躺着那把折刀,他惊讶的抬眼,对上了那双含笑的星眸。 他本该答应的,禾月陷于回忆之中回想到,后来被什么事情打断了呢,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班主任。 禾月又摸了摸手中的折刀。 现世的那把折刀早已不知去向,而这把从局中带出的珍贵礼物,顾光又一次送给了他。 “那你要把它还给我吗?”顾光问。 禾月红着脸没有说话,手里的刀反而抓得更紧了。 顾光又笑了一下。 他还真没见过,小傻子这幅有些蛮不讲理的模样。 …… 新悦有点受不了这个氛围,只希望柯神赶紧把他调去西部分公司。 但令人意外的是,柯枫和谈寂又过了十来分钟,才清醒过来。 谈寂不知是看到了些什么,沉着脸对众人点了一下头,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他身后的柯枫脸更差,但还是追了出去。 “谈寂!”柯枫在二楼走廊里追上了谈寂,拉住对方的手腕道,“我信你,你不可能……” “你才认识我多久,”谈寂冷笑着打断,“我都无法确定自己当时的想法。” 那段回忆大约是血的。 谈寂想,那应该是自己作为0号试验品,入的最后一个局。 那个局并非某个人不能释怀的回忆,它没有往事,没有剧本,没有情。 它甚至难以被称之为一个局。 那天下着大雨,几名研究员领着十二岁的谈寂,离开了自幼居住的庭院。 他回过头,看着那个养大他的男人,站在雨中的长廊里,没有跟上来。 谈寂被带进了一个地下血斗场一般的孤局之中,局的正中心是个巨大的圆形铁笼,四周环绕着一圈华丽到夸张的观众席,整个局的场地并不算大,尽头是密不透风的墙壁。 他就站在一面墙边,而面前或跪或瘫的十几个孩子,则是研究员口中的,失败品。 “李组长,让一个小孩子来处理他们合适吗?”一名戴口罩的研究员不确定的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组长摘下了口罩,竟是那个死在苏貘局中的瘦长鬼影,“这可是最无情的0号,玄冥养了他这么久,总得派上点用场吧。” 几个研究员附和着笑了起来,尖锐嘶哑得犹如等食的秃鹫。 谈寂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研究员们,轻抚右手腕上绕着的命线。 “去啊,”其中一个研究员被看了,推了推小谈寂单薄的肩膀,“把他们‘处理’掉。” 他没有动,只是看向了那十几个被捆在一起的孩子们。 他们看样子和谈寂是同样的年纪,消瘦疲惫,浑身是伤,像是从血斗场上输了下来,成为了实验方认为没有价值的失败品。 “啧,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听话,”李组长烦躁道,“我有没有嘱咐过你们,让3-13直接在场里杀了他们?” 推谈寂的那个研究员嗤笑道:“3-13有多心软,你不知道?这个倒是够冷酷无情,但他也不听话啊。” 李组长略一思索,从墙上取下了把猎,蹲在小谈寂身后,用口抵住了他的后心。 “去,把他们都杀了。” 十二岁的谈寂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那只着命线的右手。 …… 回忆至此处戛然而止。 柯枫在走廊里拉着对方不肯松手,说道:“如果你当时真的‘处理’掉了他们,实验不可能被叫停,你也不会失去幼年的记忆,更不可能在医院里躺那么久!” 谈寂的脸似乎好了一点,静静地盯着被抓住的手腕,没有出声。 “带你去个地方,”柯枫轻叹了一口气,“本来也是承诺过你的。”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真的乖乖跟上了。 *** 负二层地下室,特殊档案区。 柯枫刷了自己的工作卡,应门“滴——”了一声,灯光由红变绿。 “快进来,”柯枫单手抵着门,“这门被技术调整过,关上得很快。” 谈寂从没来过这里,公司的布局图上,负二楼是一个巨大的模拟训练室,用以向新人提供抓钩及体能训练等多种帮助。 “我一个新人,来这么机密的地方不好吧?”谈寂问道。 柯枫见他心情好了一些,也勾了勾嘴角,说:“公司里最大的机密,都与我的老师玄冥有关,你作为他的养子,说不定等哪天彻底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们还得反过来向你请教。” 养父,谈寂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真是个遥远而又陌生的词汇。 但莫名会到一丝温暖。 “玄冥?”谈寂问,“他真名叫什么?”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非常神秘,只知道是亚裔,也许本没有中文名也说不定。”柯枫边说边在一个柜子前作着什么,那个柜子看上去非常科技,显得又牢固又安全。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