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转头,许淮撇过头不敢和他对视,后脑勺写了心虚。 “这个口香糖要的吗?”超市店员问道。 江川收回视线,点点头:“要。” 提着一大袋东西出来,许淮也知道自己没底气,殷勤地争着抢着要帮忙提袋子。 江川很是快地松手,两手空空走在前面,后面许淮提着大袋子。回到教室时江川一身清,许淮微微着气,放下袋子后,看了下自己的手心,撇撇嘴。 “疼。”他把手伸给江川看,表情可怜委屈。 江川便也顺着他的意看去,白的手心被袋绳勒出道红痕,看上去有点严重。 江川似笑非笑:“辛苦你了。” 得到江川一句辛苦你了的话,许淮心意足收回手。 高一,高二和高三年级是分别分开三天去的,否则全校这么多人,在管理和通上来说都是个力。 早上八点,一辆辆大巴车准时进入学校广场内停放,每个班在老师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上车。 1班和2班的大巴车是挨着的,江川很容易就看到白书怀和宋时清的身影。 高一时白书怀选了物化地,宋时清毫不犹豫也跟着选了同样的科目,纠纠三年,绯闻传了又传,已经不知道传出来多少个版本了。 白书怀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背脊直,笑容温柔。宋时清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比起高一的时候,他眼底的情绪更加深沉,气质也沉静了许多,已经有了后来深沉冷酷的宋家家主的雏形。 似乎是察觉到江川的目光,宋时清警觉地回头,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触,又很快分开,两不相干。 许淮很少坐过大巴车,一上车整个人就蔫了,没打采靠着江川的肩膀。 他们坐在车子中间的位置,最前头他们这次的导游站着用麦克风说些注意事项,和大家聊聊天说说笑话。 江川把窗边的小帘子拉起来,阻挡了外面的光,拿出驱风油给许淮擦了擦太,耳后还有鼻子。擦到鼻子的时候许淮皱了皱眉,躲了一下,没躲开。 江川又给他含了一块陈皮。 一套作下来,许淮的晕眩减轻了点。 他头靠着江川肩膀,问道:“口香糖呢?我买的口香糖去哪了?吃一颗我肯定能好很多。” 这种时候还不忘要吃糖。 江川觉得许淮可能也不是那么晕车,让他把头抬起来。许淮吃不到糖,江川还不让自己靠着他,把脸一埋,眼睛一闭,死皮赖脸靠着,又听不见人说话了。 车子一路颠簸,江川侧头观察许淮脸,不是很好,比上车前还要苍白几分,紧抿着。 “要不要再吃点陈皮?” 许淮闭着眼,轻轻摇摇头。 “口香糖呢?” 见他实在难受,江川也不拘着他了。 许淮这次睁开了眼,但还是摇摇头。 江川摸了一下他的手,很凉,可是这么凉许淮额头上还泌出了点细汗。江川伸手调了一下空调口,轻声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许淮晕大巴车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次比之前还要严重。也许是这次秋游的目的地是山里,进山的路九曲十八弯,连驱风油和陈皮都不太管用了。 连后面的谌少言脸也有点难看。 许淮睁着眼,虚弱道:“江川,我想闻薄荷味。”有气无力,说完后就赶紧闭上了嘴,害怕张着嘴下一秒就吐出来了。 这种时候哪里来的薄荷给他闻? 江川几乎是瞬间想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许淮无力抓着他的袖子:“快……要吐了……”喉咙在翻涌,许淮手使劲捂着嘴巴,努力做咽的动作和那股反呕的劲对抗。 不再犹豫,江川的手把许淮的头重新按回肩膀,淡淡的信息素被主人释放出来。 清新凉的薄荷味一放出来,就驱走了这一小片空间浑浊的味道。许淮如饮甘泉般,头使劲地往江川颈窝里蹭,拼命呼着江川的信息素。 车上的节目已经变成了同学们点歌,导游来放。歌曲从车里的喇叭出来,声音很大。 许淮不地嘟囔一句:“吵死了……” 柔软的发丝不断蹭着江川的下颌,脖颈,温热的呼洒在脖子的皮肤上。 江川呼不由得跟着慢了些许,微微偏头,纵容许淮像猫薄荷一样着他,同时手覆盖住许淮的耳朵。 许淮眉头稍微舒展。 因为控制的很好,信息素并没有被太多人闻到。后面的的谌少言闻到味一下子睁眼,从后面的座位探头过来,急切道:“让我也闻闻!” 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晕车了,难受,江川的信息素此刻对他来说无异于大夏天喝冰可乐,全身上下都舒了,喉咙那股恶心瞬间减退许多。 谌少言味都还没闻到多少,一只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撤了回去。 “想闻什么?”顾望脸不太好看,似笑非笑,“闻我的不行吗?” 顾望的信息素是橘子皮的味道,类似于剥开橘子时,汁水从橘子皮上溅出来,在空气中散开一样。 谌少言也不生气了,抱着顾望开。 顾望嘴角轻勾,语气却嫌弃:“你自己的信息素不好闻吗?” 谌少言抬头,幽幽道:“你天天闻你自个的体香,还能不产生免疫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