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容九喑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很意的瞧着她发髻上的一枝。 “想搭上里这条线,为何不来找我?”容九喑松了手。 温枳赶紧起身,装模作样的去给他倒水,避开了与他的肢体接触,“阿哥在说什么?” “庭芳。”他不咸不淡的吐出三个字。 温枳手一抖,茶水忽然倒在了手背上,面上不住的慌张,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温家那么多的铺子,很多都没有挂上温家的牌子,所以连萧长陵他们也不知道,温家在上京到底有多少铺子? “贵妃娘娘这条线,倒是好的。”容九喑淡然瞧着,她惊慌的样子,“只是小阿枳得想清楚,里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旦踏入……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小妮子还需要多历练,要不然这点心思都藏不住,来如何能成大业?想对付萧家,光靠她这点手段是远远不够的。 萧家的关键不在于门面,在于帝王之心,没有帝王之命,哪怕是朝文武参奏得再狠,依旧不可能撼动分毫。 只因…… 然,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底下最大的染缸,一脚踏入,这辈子都很难干干净净的全身而退。 他没有拦她,但需要她想清楚、看明白,她要的到底是什么?选择千千万,命是自己的,当然是她自己做主。 “阿哥……”温枳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茶壶,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会帮我的对吗?” 容九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想了想,温枳端起了杯盏,徐徐朝着他走过去。 烛光下,她小脸微白,端着杯盏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着青,可见小心谨慎。 “若得阿哥帮扶,自当心喜。”温枳奉茶,“还望阿哥莫要嫌我愚鲁,阿枳定然好好跟阿哥学,不周之处,请阿哥不吝赐教。” 容九喑瞧着她这一副伏低做小的神,转头睨了一眼搁在桌案上的茶水,“看样子,不教也不行了?” 温枳没吭声。 “小阿枳想要的,阿哥自然那会助你一臂之力。”容九喑伸手,端起杯盏浅呷,“好茶。” 温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就是说,他不会拆穿她,来……还能帮她一般? 里的事情太复杂,若是没人引荐,没人在背后撑她一把,还真是不好收拾,何况父亲和陈叔那边,其实一直反对她跟里搭上线。 用陈叔的话说,那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 四月在外面等了很久,久到她都有些站不住了。 可惜,她赢不了李常安,更赢不了崔堂,否则的话,定是要闯一闯。 “你干什么?”崔堂皱眉。 四月刚要窜墙头,却被崔堂一把摁住了肩,“为何我家小姐还没出来?” “在这个地方造次,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李常安当即低声呵斥,“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不想死就安分点,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四月黑着一张脸,她当然知道这地方不能造次,可小姐进去了这么久,连个动静都没有,万一表公子真的要做点什么…… “我家爷真的要做点什么,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可以做什么?”崔堂松开手,不温不火的开口,“是想被拧断脖子,还是被拍碎天灵盖?” 四月:“……” “安分点。”李常安轻嗤。 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地方,那些暗卫只听爷的,要是真的出手伤人,谁也拦不住。 僵持了良久,内里终于有了动静。 “四月!”温枳囫囵个的走出来。 四月大喜过望,“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跟阿哥商谈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点时间。”温枳抬步出门,“走吧!” 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嗯!”四月不敢耽搁,赶紧搀着温枳上了马车。 回到萧家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真真是好险。 “小姐歇一会。”四月问过外头的守卫,确定昨夜无人察觉,这才松了口气。 温枳也不敢在耽搁,合衣躺在软榻上歇着,不然让人瞧见神情憔悴,怕是容易惹人怀疑,可心里揣着事,哪儿睡得着? 辗转反侧,权当是闭目养神了…… 容九喑的话一直萦绕在心头不去,听他这话的意思,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且……有意要与她联手,这是想让温家借着东辑事的力成长?还是想让东辑事依上温家的财势? 不管是哪一种,对容九喑而言都没有损失,毕竟高位者与商贾之间的差距太大,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没有可比。 上位者永远都会赢! 这是既定的法则,也是没办法抗拒的宿命。 温枳睁开眼,仰躺在软榻上,脑子里糟糟的,本不想跟东辑事有所牵扯,只想让丽娘那边用点劲,到时候能摆萧家,及时身。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了套,有了容九喑的掺合,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天大亮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温枳刚眯了一会,现如今被吵得有些脑仁疼,当下着眉心坐起来,“四月?” “小姐,你醒了?”四月快速从外头进来,“吵着您了吧?”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