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终究不是能轻易碰触的。 尤其是长孙家! 长孙家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帝王的默许。 “入!”长孙拾拂袖而去。 皇帝这会在炼丹房,所以长孙拾只能去炼丹房找。 僻静的皇一角,外头重兵防守,内里全是东辑事的人,一个两个面无表情,面苍白,瞧着就跟行尸走一般。 长孙拾缓步朝前走去,林不寒捻着佛串子,站在回廊里看他。 四目相对,针尖对麦芒。 “丞相大人?”林不寒皮笑不笑。 长孙拾倒是没多少表情,只是站在原地,瞧着他缓步靠近,继而将目光落在他的佛串子上,“手鲜血,还念阿弥陀佛呢?林督主可真是有意思。” “丞相大人这话就错了,杀人的时候怎么能念阿弥陀佛呢?都是事后为了超度。”林不寒笑着回答,“若是丞相大人兴趣,本督可以给您来一段,要听吗?” 长孙拾勾,“还没死,暂时用不上这个,林督主多念念,能生巧之后,才能生不带来……死带去。” “多谢丞相大人提醒,咱一定记在心里。”林不寒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皇上在炼丹房,今儿刚出了一炉好丹药,走吧!” 长孙拾深一口气,“那就多谢林督主带路了。” “客气。”林不寒走在前面。 长孙拾跟在后面,这地方倒也不是第一次来,但总归不是自己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为上。 炼丹房。 隋宗风瞧着摆在锦盒里的两枚丹药,眼睛都亮了,“倒是极好的,试药!” “是!”其中一枚药丸被带走。 长孙拾进来的时候,隋宗风还端着锦盒,端详着盒子里的药丸,眉心微微拧起,“也不知道这丹药,到底有多大的药效?” 这两年帝王沉美,醉心丹药,虽然仍会管理朝政,但多数时候是给丞相与东辑事的。 双方相互挟制,互相监督。 所谓制衡,当如是。 “皇上!”长孙拾行礼。 隋宗风合上锦盒,施施然的靠在了软榻上,转手端起了杯盏,“你怎么来了?” “臣有要事禀报。”长孙拾垂首开口。 隋宗风抬眸看了林不寒一眼。 “奴才告退!”林不寒含笑退下。 房门合上,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熏得人头疼。 好在,隋宗风习惯了,长孙拾也习惯了。 “说吧!”隋宗风开口,“是为了皇后还是为了平安呢?” 无外乎,这二者之一。 “皇上明鉴。”长孙拾毕恭毕敬的开口,“臣并无此意,只是……公主和皇后二者皆在足,皆有求于臣,于公于私,臣都该来一趟,与皇上解释清楚。” 隋宗风嗤笑一声,“解释?丞相,你想解释什么?一个是你的庶妹,一个是你的外甥女,你能保证自己没有私心吗?” “臣有私心,但臣的私心与皇上是一样的。”长孙拾意味深长的回答,“皇后是皇后,公主是公主,但始终不是她。” 隋宗风面上的笑意,彻底敛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长孙拾,仿佛是在验证他话中的真假,临了临了的,他终是将目光收回来。 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哪儿是这么容易就出真实情绪之人? 言语真假,神情真假,早已无从得知。 有时候,一个人装久了,连自己都认了真。 “她们找你了?”隋宗风端着杯盏浅呷。 长孙拾俯首行礼。 “平安那边就不必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知晓的必要,到底还是个孩子。”隋宗风放下手中杯盏,“得空去看看她吧,这些年安安稳稳的不好吗?莫要到了最后,却想起要兴风作浪。” 长孙拾颔首,“臣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来此先见过皇帝,再由皇帝决定要不要见。 “朕不想费心多管这些后之事,她要皇子傍身,朕也给了,你长孙家门荣耀皆是朕所允。现如今五皇子年幼,倒是教她多生出别的心思。”隋宗风轻哼两声,“丞相,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是什么心思,你该很清楚才对。不要让朕为难!” 长孙拾行礼,“臣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隋宗风不喜太多人,进出这炼丹房,免得影响到他的炼丹大业。 长孙拾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当即行礼,“臣告退。” 出了门。 长孙拾站在台阶上,瞧了瞧周遭的境况,幽幽然吐出一口气。 “相爷?”江木上前。 长孙拾回过神来,“走吧,去皇后里。” “是!” 不远处,林不寒笑了笑,“丞相大人这就走了?不再坐会?” “不似林督主这般清闲,本相还忙着呢!”长孙拾瞥他一眼,“御前伺候更得当心,林督主责任重大。” 林不寒捻着佛串子,“丞相所言极是,本督……谨记!” 第449章 知道你为什么是皇后吗? 两只老狐狸,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可中间隔着一个皇帝,只要有皇帝隋宗风在,谁也别想赢,但谁也不会输。 这是一种很微妙、很奇怪的现状,但彼此之间都很清楚,这现状的缘由是什么?xiAPE.coM |